沈卿久被扛著跑,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都有點無卑無喜的意思了,天知道這小崽子要把自己弄去什麼地方,一直被拖著拽著的滋味當真不好受,尤其是她現在是飄著的,還真的做不了什麼。
其實係統空間內不隻是她應該魂體,還有兩顆魂石,一顆裝著本尊,一顆裝著那小鬼。
這是那兩個魂石禮頭的東西都沉睡著,不然,就有可能是有人陪著自己一道受罪了。
“唉,我太難了。”
係統深以為然,是啊。本來還以為是個小任務,結果到現在都過去二十年來了,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擱誰誰都憋屈。
不隻是過了多久,時宴終於停了下來。
沈卿久睜眼,滿目銀白,風雪飄飄。
沈卿久承認,她傻了。
本以為是個什麼好去處,但是這鬼地方真的是怎麼找到的?像她一樣修身養性栽栽竹子不好嗎?
不多會,她就感覺一股子暖流在她四肢肺腑中行走,她有些錯愕,跟係統對視了一眼,就風風火火的去尋時宴的住處,好家夥,終於在一個山洞裡尋到了。
沈卿久:“……”
他是打算埋屍吧。
山洞的洞口雖小,內裡卻是極大,裡頭堆滿了銀白的靈石,都是上等的好東西,就連見慣了靈石的沈卿久也不由得有些咋舌,這手筆,一個豪字怎麼形容啊。
近了看才發現沈卿久並非是被放在地上埋了的,她躺著一張天然寒石打造的床上,五官精致卻原因透露出幾分死氣。
時宴就跪爬在地上,手小心翼翼的拽著她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
瞧見時宴的神色沈卿久也有點酸,她知曉已經過去了十年,但是卻是睡著的時辰居多,時宴的心思她難以體會。
說白了,沈小寶說的什麼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她是不覺得有什麼的。
她打小將時宴養大,師徒戀什麼的她也能接受,隻是……她模樣這個心思罷了。
再者,在沈卿久這裡,他真的是個孩子,從他蹣跚學步的時候就開始帶著他到處遊蕩,現在他長大了,成了隱秘的少年,有了些許的羞澀,不願意於她親近,她都是能理解的。
少年的青春期,隻不過唯獨沒有想過他對她會是這樣的心思。
時宴的頭發極長,乖順的披在身後。
“這孩子都這麼大了居然連個發冠都不曉得戴上。”
係統沒說話,某些人心中模樣什麼分寸,他也懶得說。
可是那分外嫌棄的眼神讓沈卿久看了個十成十,於是,電光火石之間,沈卿久猛然想起,好像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她親口說過要為他舉行冠禮的。
不想起來還好,一想起來那心口就跟針紮一般,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所以現在頭發披散著是因為我的食言麼。
沈卿久眼眶微濕,她知道自己一向是肆意妄為的,隻是這次是她對不住他,歎了口氣,難得起了想蘇醒的心思,“我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係統一直沒吱聲,沈卿久卻發現它眼眸瞪大。
【天呐,你要是再不清醒過來的話,你徒弟就要經脈儘斷了,到時候躺著的人就是你們倆了。】
沈卿久:“???”發生了什麼?
她細細看去才發現時宴正將她體內暴亂的劍氣儘數往自己身子裡弄,沈卿久登時慌神了,“啊,那這可怎麼辦啊?我怎麼辦?”
係統咬牙,【我有個法子,就是你得受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