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新明推開人群往裡走,剛走進屋幾步他猛地停下來,六人間的宿舍裡,右邊中間下鋪上躺著一具焦黑的物體,看形狀的話,顯然是個人。
易新明盯著那團焦黑的屍體好半天,宿舍裡沒人進去,在門口差不多能夠看到裡麵情況。
門外同宿舍的那個玩家突然轉過身趴在牆邊嘔吐了起來,一些鬼怪學生們注意到玩家嘔吐,那些鬼怪不是和齊烊一個教室,所以他們不知道齊烊前麵在教室裡孕吐的事,現在看到有人吐,再看玩家絲毫不出眾的外表,都認為這個人不是他們需要注意的,他們得到的信息裡有專門提到那個人是人群裡最引人注目的那個。
學生們一直都在注意有沒有這個人,剛好有人在嘔吐,於是朝其他人看過去,很容易就找到人群裡最亮眼的那個,不過對方的樣子並沒有任何看起來體弱的跡象,所以這裡的鬼怪們就以為不是齊烊。
齊烊同班的鬼怪同學們心知肚明,可就是不說。
易新明離屍體近,刺鼻的肉被燒焦的味道撲鼻而來,加上外麵有人在吐,受到影響易新明也有點想吐了,他捂著口鼻轉身走出房間。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外的齊烊突然指著焦黑的屍體上方出聲道:“你看那裡!”
那裡?易新明疑惑之餘還是順著齊烊手指的方向往身後看過去,這一看他發現到齊烊的意思了,在屍體的上方,或者說屍體說躺的鐵床上,商鋪的橫杆上,那裡有個血紅的數字2。
代表著幾號床位的數字。
昨晚他們隻顧著查看門牌上有沒有血字,結果忘了檢查各自的床鋪,這樣的話昨晚能夠僥幸逃脫真的是運氣了。
走出房間,易新明表情異常沉重,這場遊戲似乎比他過去通關的那幾場都要難不少。
“太大意了。”易新明眉頭深擰,要是他們昨天能夠仔細點,說不定今天這個人就能活。
齊烊往宿舍裡的焦黑屍體眺了眼,他輕拍易新明的肩膀:“誰也沒預料到會是這樣,隻能下次注意了。”
齊烊看著身體單薄,可瘦高的身體裡似乎有不同於常人的氣場,易新明看著齊烊眼底的光,他點點頭,其實他的心情也不單是自責,而是對自己能力的不夠的擔憂,擔憂自己能不能順利活到遊戲通關。
“也是,看來得更加謹慎和仔細了。”
有具屍體躺在宿舍裡,睡這個宿舍的玩家不敢進了,於是去了齊烊那個宿舍裡洗臉,洗過後大家一起結伴去食堂。
走到食堂外,杜勇仰頭往食堂招牌上仰望,意外發現原來血紅的數字1這會已經褪了顏色。
杜勇立刻把這個發現告訴眾人。
“這樣一來是不是食堂就安全了?”有名玩家縮著肩膀小聲地道
齊烊沒出聲,易新明瞥了齊烊一眼,他接話:“應該吧。”沒有給太肯定的回答。
“昨晚第二個是火燒,那麼第三個是什麼?”
那名玩家顯然記憶不好,明明昨天齊烊就和大家說了大概有哪些死亡情況。
“第三個我記得好像是被什麼尖銳物體劃傷身體?”杜勇隱約記得一點。
說了後他立刻去看齊烊,齊烊嘴角微動,沒有反駁,顯然杜勇說對了。
“尖銳物體,什麼尖銳物體?”玩家們麵麵相覷,而且是劃傷身體,什麼程度的劃傷也不給個標準。
“怎麼劃傷的,劃傷的哪裡?”
有人追問道。
“你們自己去看啊,彆什麼事都問彆人。”杜勇一句話堵了回去,這些都是齊烊觀察出來的,這些人好像還從來沒有和齊烊道過謝。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互相幫一下怎麼了,現在我倒是非常懷疑你們是不是故事隱瞞了什麼,是不是覺得人多了,想讓我們其他人死,這樣你們幾個人就好通關?”
“我看你們就是這樣想的。”一個長相刻薄的玩家盯向了齊烊,好像這個人知道很多事,比他們知道得多得多,可每次就說那麼一點,或者乾脆什麼都不說。
“喂,我說你,對!就是你,你其實通關了很多次對不對?你知道怎麼離開學校,可你藏在心裡不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玩家走到齊烊麵前,從昨天到今天他整個神經都繃到了頂點,昨晚更是一整夜都沒睡好,有鬼怪在宿舍裡吃鴿子,一口咬掉了鴿子頭,哢吧哢吧地咀嚼著,鮮血流到地上,後來雖然吃完了,沒有其他事發生,但一整個晚上玩家沒有再睡好覺,隻要一閉上眼,好像就能聽到哢吧聲。
他們其他玩家很多人眼睛下都看得出來有些黑眼圈,但就齊烊臉色似乎和昨天沒多少區彆,顯然齊烊睡得很好。
除了齊烊知道得比他們多以外,玩家不認為還會有其他情況。
玩家上去就猛推了齊烊一把,直接將齊烊推得一個踉蹌,如果是平時齊烊可能不會有什麼事,但他懷著孩子,現在月份還不大,需要靜養安胎,這樣猛得一推,肚子就隱隱作痛起來。
齊烊捂著肚子,冷冷地盯著玩家。
玩家嗬的一聲輕笑,他揚起下巴,一臉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怎麼?”
齊烊擰過身不想和這種人一般計較,他想息事寧人可偏偏有人就是得寸進尺。
“你什麼意思啊?看不起人?”刻薄臉的玩家攔住齊烊,他目光狠厲,摁著齊烊肩膀,看起來異常暴戾,隨時要揍人的模樣。
齊烊本來不想和玩家交惡的,可既然人都這樣送到他麵前了,他要再忍下去,好像顯得他真的是個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