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大力神通(2 / 2)

龍魂俠影 admin 19567 字 2024-04-26

龍輝暗喜,顯然是王棟、梁明的手筆,在敵陣中放火,製造混亂。

龍輝調轉槍頭,朝著西麵奔去,要與王梁二人會兵一處,一同突圍。

果然,西麵的營帳火光四起,鐵烈眾軍都忙著救火,無暇理會神態匆忙的龍輝。

王棟和梁明兩人都帶著烈性火藥,這些烈性火藥名為--天火丹,乃鐵壁關秘製的武器。

遇風即燃,觸水亦燒,平時都裝盛在密閉的瓶子內,並用煤油封蓋。

鐵烈眾軍不明所以,依舊以水滅火,誰知更是助長火勢,越燒越旺,一發不可收拾。

龍輝找到躲在暗處的兩人,立即趁亂撤退。

於此同時鐵烈軍營外圍又響起陣陣嘈雜聲,王棟哈哈一笑道:“外邊的兄弟開始乾活了!”

龍輝在潛進之前便擬定了全盤計劃--自己三人在內部放火製造混亂,外圍人馬一旦看到火起,立即攻擊鐵烈轅門,來個裡外夾擊,製造短時間的混亂,這樣子雖不能傷及鐵烈根本,但要全身而退也並非難事。

龍輝三人很快便衝出敵營,招呼外圍的恒軍道:“兄弟們,風緊,撤退!”

三百多恒軍且戰且退,一邊策馬一邊放箭,鐵烈此刻也是無心戀戰,隻是象征性的回 射幾箭後便退回 去救火了。

“大人,血鑄刀拿到了嗎!”

一名士兵問道。

龍輝揚了揚手中軍刀,笑道:“不辱使命,總算奪回 陳將軍遺物。”

眾人不由紛紛讚歎,一片喝彩。

當年鐵如山曾是鎮守鐵壁關的主將,立下赫赫戰功,先帝為了表彰這位老將的功績親自臨天山礦脈,挑選上等鐵礦,名人打造了這柄血鑄刀。

之後鐵如山退役,其繼承者難當重負,使得鐵壁關失守,異族兵鋒威脅帝都,所幸楊燁橫空出世才力挽狂瀾。

退敵後,楊燁更上書恒帝,希望請鐵如山出關,並表示願意奉其為帥。

經過此等劇變後,鐵如山也不願在家養老,立即趕赴鐵壁關,但在見到楊燁後,鐵如山驚歎其兵法能為,不願接掌帥印,隻願退居二線。

所以在某些老兵心中,他們更加敬重鐵如山,所以血鑄刀更是代表著恒軍的尊嚴和榮耀,如今龍輝成功將其奪回 ,眾人對他都是極為歎服。

“大人,你快看!”

一名士兵指著鐵烈南麵的陣營道,“那邊怎麼也起火了?”

龍輝望去,果然南麵也是火光一片,不由心生疑惑:“難道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來夜襲敵營?”

雖是心有疑慮,但龍輝也不想節外生枝,反正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抓緊時間趕回 鐵壁關交差便是。

就在龍輝等人奔了三裡左右的路程時,忽聞身後殺聲震天,隻見一隊身著黃金甲胄的騎兵正追在身後。

龍輝冷哼道:“陰魂不散,大家戒備,不要與對方糾纏,邊打邊撤!”

眾人得令,紛紛朝著身後追兵射箭。

那料那些黃金甲胄堅實無比,饒是恒軍手中的強弩也難損其分毫,看著敵軍越來越近,龍輝心知若被追上隻是早晚的事,若再保持著撤退的陣勢將後背讓給敵人,一旦短兵相接,隻會死得更快,倒不如先整理陣容,與其一搏,還有一線生機。

龍輝手持血鑄刀,一馬當先,殺了個回 馬槍,率先衝向敵軍,餘下將士受其鼓舞紛紛調轉馬頭,朝著鐵烈騎兵衝殺而去。

敵軍人數最少也有八百,而龍輝這邊僅有三百人,雖是人少,但龍輝仗著一腔血勇硬生生地殺亂敵軍陣勢,其餘的恒軍戰士跟在龍輝身後與鐵烈妖兵血拚到底。

“小狗吃我一槍!”

一聲如同驚雷般的怒吼響起,隻見瓦術挺槍策馬朝著龍輝奔來,他隻是批了件外衣,並未著甲,雖是一身輕裝,但卻不減威風,槍勢銳不可當,將兩名恒軍士兵一槍貫穿,並將兩具屍體挑起,朝著龍輝示威道:“恒軍小狗,還不速來受死!”

龍輝看著兩名同袍被他用槍釘成一竄,不由怒火中燒,一刀劈翻身邊的幾名鐵烈,朝著瓦術殺去。

瓦術長槍一甩,將兩具屍體扔了過去,龍輝雖知此乃對方擾敵之策,但卻不忍踐踏同袍屍身,隻得伸手將屍身接下。

也就在接住屍體的那一刹那,瓦術長槍已然迫在眉睫,槍口對著龍輝心窩狠狠紮去。

情急之下,龍輝猛然翻身下馬,藉著滾地之勢避開絕殺之槍,那匹戰馬卻遭了殃。

隻見槍尖刺入馬身,戰馬尚未來得及發出悲鳴,猛烈的魔氣便順著槍尖侵入戰馬體內,轟隆一身,一匹戰馬立即被強烈的魔氣撐破,化作萬千碎肉。

龍輝失去戰馬,但步戰也不含糊,藉著滾地之勢,血鑄刀貼著地麵朝瓦術戰馬的馬腿掃去,這便是陌刀營常用的“砍馬腿”瓦術竟毫不含糊,雙腿一夾馬腹,整匹戰馬竟然淩空躍起,使得龍輝刀鋒落空。

瓦術戰馬居高臨下,馬蹄朝著地上的龍輝踩踏而去,龍輝哪敢怠慢,運刀為盾,使出“盾守”刀鋒化盾牌,擋住了馬蹄的踐踏。

也就在戰馬落地的瞬間,瓦術槍勢再臨,隻見這名魔將槍法淩冽,朝著龍輝閃電般點去,隻聽嗖嗖幾聲,龍輝的“盾守”宣告失守。

一招失利,龍輝刀勢再轉,逆向反手一刀劈在槍頭之上,擋下瓦術殺招更借其勁力後退。

“他媽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龍輝被震得內息紊亂,“不久前還是我壓著他打,現在輪到這混蛋發威了。”

龍輝知道若是剛才不去那接兩具屍體,直接一刀過去,將屍身劈開,瓦術就不可能占去先機,但是看到同袍屍身,自己卻不忍心破壞,以至於讓瓦術謀得上風。

在戰場上一旦落於下風,便很難扳回 ,說不定就會因此喪命。

瓦術如今取得先機,以精湛馬術配合凜冽槍法攻擊龍輝,將龍輝壓得喘不過氣來,剛才被龍輝暗算的憋屈此刻一掃而空。

龍輝卻是苦不堪言,瓦術的槍勢一旦施展,便如同滔天巨浪,連綿不絕,難有一絲喘息之機,而且那邪霸的魔氣順著槍鋒侵入體內,使得龍輝還得分出部分真氣驅趕。

身處下風,又看著自己的士兵不斷地倒下,龍輝心中是火急如焚:“媽的,要是我功體十全,直接一招‘禦天’就把你這混蛋乾掉了……”

情急之下,龍輝將萬兵篇章儘數使出,一柄血鑄刀竟變幻出各種兵器,刀槍劍戟輪番使出,但無論龍輝怎麼變,瓦術皆是以剛猛的槍勢應對,竟讓龍輝的多種手法難以奏響。

若非功體不全,萬兵齊施又豈是區區一個瓦術能夠抵擋的,但此刻龍輝卻被瓦術牢牢地纏住,不能接應其餘士兵。

鬥了數十個回 合,瓦術也是暗自驚歎:“好厲害的小子,先機已失還能跟我鬥到這般田地,我若要勝他也十分苦難。也罷,本大爺就纏住你,等我的兒郎乾掉你的手下,在合兵一處,我就不信殺不了你!”

倏然,瓦術南麵的隊伍亂成一團,隻見一支恒騎衝殺而至,帶頭將領一身白甲素袍,一杆銀槍大殺四方,正是化名白宇的白翎羽。

那身雪白戎裝在這血肉橫飛的戰場上顯得尤為耀眼,猶如一朵出塵奇葩。

隻見白翎羽那雪嫩的俊臉上染上幾滴鮮血,英氣之中竟增添了幾分淒豔之美。

得到友軍支援,龍輝壓力頓減,心中卻是百般滋味,白天的時候剛輕薄了她,想不到此刻竟是這個“死對頭”救了自己一命。

“白小子,來得正好!”

瓦術怒罵道,“今晚連你一並收拾!”

白翎羽冷笑一聲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銀槍舞出一團雪白寒光,槍勢如雷似電,嗖嗖幾槍就把瓦術的氣焰壓住。

瓦術被龍輝偷襲時已近受了傷,此刻那還能架得住白翎羽,一個照麵就被打得沒了脾氣,胸口一陣劇痛,幾乎吐血。

白翎羽逼退瓦術後,朝龍輝喝道:“姓龍的,還不走想給人家做菜嗎!”

龍輝聞言將左邊的一個鐵烈騎兵踢下馬,奪其戰馬順著白翎羽殺出的缺口退去,其餘恒兵也是且戰且退,很快便擺脫了鐵烈的圍殺。

見到龍輝等人安全撤離,白翎羽也不戀戰,招呼手下迅速退走。

瓦術先是被龍輝暗算,後遭白翎羽阻截,受創不輕,此刻隻能強行壓住內傷,再無力追擊。

畢竟白翎羽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龍輝在情況穩定後策馬追上白翎羽,與其並行,抱拳拱手道:“多謝白將軍救命之恩。”

白翎羽冷冷地道:“不必了,我隻是奉陸謀師之命去燒鐵烈的糧草,回 來的時候看到你們被圍殺才順手幫你一把。”

燒糧草?龍輝腦海猛地一震:“難道剛才的火光就是這小妞的傑作,她趁著我們搶奪血鑄刀之際,把鐵烈的糧草給燒了?”

想到這裡,龍輝頓時豁然開朗,原來搶奪血鑄刀隻是一個幌子,目的就是製造混亂,聲東擊西,讓白翎羽能趁機燒掉鐵烈的糧草。

如今恒軍采用堅清壁野的戰略,邊塞各大軍鎮皆回 縮鐵壁關,糧食補給能帶走的就帶走,不能帶走的一律燒掉,方圓千裡之內已無任何物資留給鐵烈,如今白翎羽再一把火燒掉鐵烈的糧草,使得鐵烈再無任何補給,不出數天必定軍心大亂,恒軍已然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好算計,好計謀,陸乘煙果真不愧是百計智囊!”

龍輝陰然冷笑道,“把我作為幌子,來個聲東擊西,讓你白大將軍立了個大戰功!而我隻是一個棄子,是生是死根本不重要,隻要能夠燒掉糧草便可,真是天道無情、天道無私,天道無義!陸謀師算計起來真是厲害,不認七情!”

白翎羽皺眉道:“在其位謀其事,為了取得勝利,使用什麼手段皆不足為奇,你也不要發牢騷了,我這不是來接應你了嗎。”

龍輝雖然知道此間道理,心中卻是十分氣惱,隻是冷笑幾聲便不再答話。

白翎羽手下的六百騎兵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而龍輝帶的三百人已經死了一半,幸運的是王棟和梁明還活著。

這七百多人會兵一處,朝著鐵壁關奔去。

倏然,七百多匹戰馬同時受驚,馬蹄上仰,許多士兵被掀落馬背。

白翎羽馬術高超,強行控住戰馬,寒聲問道:“怎麼回 事!”

幾名親兵從地上爬起來道:“將軍,不知道為什麼戰馬忽然受驚,而且無論怎麼驅使它們都是不願前進。”

龍輝隻覺得整條脊背像是被冷水澆過一般,涼氣湧遍全身,這種情況當日也曾經發生過,就是接近傀山的時候,眾人的戰馬也是受驚不已,不願前進。

忽見夜色之中,一道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五十多步之外,龍輝不及細想隨手抓起一枚箭矢,灌入真氣,朝著那人便是奮力一拋。

灌注了真氣的箭矢比起弓弩所發還要迅猛,箭矢的威力幾乎不遜於火槍彈藥。

那人竟不躲不閃,仍由箭矢擊中,隻聽嘎當一聲,那枚箭矢似乎撞到了鐵板一樣,被硬硬彈開。

這下子不單是龍輝,就連白翎羽也驚呆了。

修為深厚的高手可以憑借真氣外放,在身邊形成一個護身氣罩擋住銳器,卻很少有人用身體去硬接弓弩利箭,江湖上也有一些高手修煉橫練硬功夫的,但練到頂尖之處都會修成護身氣罩,沒有誰會傻到用肉身硬擋攻擊的。

白翎羽暗忖道:“這小子拋出的這一箭就算連鐵板也能擊穿,這人怎麼可能毫發無傷,他一定穿有什麼護身寶甲。”

對方似乎看出白翎羽心思,嘿嘿笑道:“小娃娃,老子可沒有穿什麼軟蝟寶甲!”

說話之人竟是一個腰間彆著酒葫蘆的邋遢男子,便是當日救走雲蹤等人的高手。

隻見這邋遢男子嘿嘿一笑,將胸口衣服解開,指著裸露胸膛笑道:“那個拿槍的小白臉,你若不信就朝我著紮上一槍,我絕不躲閃或抵擋,就是站在這裡讓你紮上一槍。就算我先讓你們這兩個小輩一招吧!”

孤身一人卻敢當眾挑釁,白翎羽雖不知對方用意,但自己身為主將,若接下挑戰隻怕會有損軍威,有損士氣。

白翎羽鳳目如電,不住地打量四周環境,確認對手有沒有埋下陷阱。

邋遢男子不屑道:“小娃娃,不用緊張,老子從來不屑於用什麼陰謀詭計!要是你連紮我一槍的膽子都沒有,那就說出來,我也不難為你這些膽小鬼,放你過去便是。”

白翎羽粉麵一寒,當即大喝一聲,催動戰馬直衝而去,在奔跑之中瞬間凝聚真元,銀槍在真力的鼓動下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狂妄賊子,受死吧!”

白翎羽猛然出槍,長槍猶如一道銀白色的閃電,將方圓一丈內映得猶如白晝。

白翎羽這一槍凝聚了八成功力,再加上戰馬飛奔之勢,就算是三尺厚的鋼板也能一槍紮碎。

誰知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發生,銀槍槍尖竟在邋遢男子胸口停住了,連皮都沒有紮破,而且白翎羽感覺到這一槍好像捅到金剛石上,堅硬無比,兩條手臂被反震的血氣亂湧。

邋遢男子不但毫發無傷,而且就連半步都沒有退,要知道白翎羽這一槍就算是一頭大象也能掀翻,但在這男子眼前就像是螻蟻撼樹。

龍輝頓時生出一股寒意,此人的實力就算不及妖後,也跟妖後在同一個級數,以自己如今的狀態即便加上白翎羽也隻是白搭。

邋遢男子用手指在銀槍上輕輕一彈,巨力如同怒海狂濤,白翎羽被震落馬背,也虧她了得,一個漂亮的後空翻便穩住身形。

白翎羽剛一站穩腳,便看到邋遢男子朝著白翎羽的那匹白色戰馬伸出手掌,隻是那麼輕輕一按,一匹良種駿馬竟口鼻溢血,渾身骨骼儘數粉碎,化作一灘軟肉。

這份手勁舉輕若重,看似隨意卻霸道無匹,若單論這份剛猛的力道猶在妖後之上。

白翎羽眼見愛馬慘狀,怒氣勃發,銀槍勢猛如奔雷,直取邋遢男子麵門,白翎羽心想:“我就不信你全身都是刀槍不入,這一槍要刺爆你的狗頭頭!”

邋遢男子居然還是不閃不避,以頭顱迎上槍鋒。

又是一身悶響,銀槍再次無功而返。

“我就偏不信邪!”

白翎羽槍勢再變,銀槍如毒蛇出洞,在眨眼間便連刺邋遢男子身體數大要害,無論是喉嚨,丹田還是下陰,白翎羽皆難傷對方分毫,而且還被震得血氣翻湧。

邋遢男子笑道:“小娃娃力氣不小啊,想必曾服用過什麼天才地寶吧,可惜修為還嫩了點!”

說罷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去,白翎羽隻覺得一股澎湃巨力鋪麵而來,壓得自己胸口憋悶,幾欲吐血。

白翎羽性子倔強,不願服軟,鼓起全力舉槍便刺。

轟隆一聲,兩股大力相撞,激起千層氣浪,卷得方圓五丈之內飛沙走石,地麵如同一張蜘蛛網般龜裂破碎。

沙塵漸漸消散,卻見白翎羽單膝跪地,雙手拄槍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口角不住滲著鮮血,勝負一目了然。

龍輝見狀立即搶身上前,血鑄刀舞出陣陣刀網,哪知那個邋遢男子看也不看,隨手一拳便將龍輝的刀網擊碎。

“好大的力氣,比起荒海蛟龍也不遜多讓。”

龍輝強壓翻湧的內息,揮刀護在白翎羽跟前,沉聲道:“妖人,我來做你對手!”

白翎羽看著眼前男兒寬厚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道不明的情愫,生出幾分暖意:“臭小子,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冒險救你!”

看著龍輝表露的幾分英雄氣概,白翎羽芳心之內生出幾分欣賞,誰知龍輝下一句卻差點沒把她氣暈過去。

“兄弟們給我一起上,亂刀砍死這個臭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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