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齊王之奇(2 / 2)

龍魂俠影 admin 15659 字 2024-04-26

龍輝大笑一聲:「來得好!」

窺準了慕容熙招路,一抓扣住其脈門,慕容熙內勁隨即爆發,試圖震開龍輝鉗製,但龍輝五指猶如鐵鉗一般,牢牢鎖住慕容熙脈門。

慕容熙苦笑:「龍兄啊,你就不能讓我打中一掌嗎?」

龍輝好笑道:「方才三少還說不能放水,怎麼如今就改口了。」

慕容熙跺腳道:「我是說我不放水,又沒說你不準放水,龍兄你就快把手鬆開吧,就讓小弟輕輕打你一掌,咱們一起去找姑娘喝酒!」

龍輝強忍著笑意,說道:「等今日事畢,小弟定會去找三少痛飲三百杯!」

說罷再提一口真氣,手臂一揮,將慕容熙甩了出去。

龍輝的手勁奇大,慕容熙即將分出擂台,但他氣定神閒,淩空換氣,身子下壓,竟在掉出擂台的瞬間硬生生地將自己拉了回 來。

慕容熙站在擂台邊緣,搖頭跺腳,苦聲歎氣:「罷了,罷了,既然龍兄不願意脫離苦海,小弟也無能為力,我自己去九曲芸香閣。」

說罷便轉身跳下擂台,算是主動認輸。

「雲鹿,你自己先回 家,三少我先去九曲芸香閣。」

慕容熙對著小丫鬟說道。

雲鹿撇嘴道:「就知道去風流享受,小心杜小姐拿鞭子抽你!」

慕容熙不屑地道:「那小辣椒,本少才不怕她,她敢動我一下,我立馬就將她賣到窯子裡!」

刷的一下,皮鞭的破空聲響起,慕容熙猝不及防,屁股竟被狠狠地抽了一鞭,疼得他捂著屁股嗷嗷大叫:「誰,誰打我屁股!」

「我!有意見嗎?」

隻見一名俏生生的佳人站在不遠處,身段婀娜豐滿,貌美如花,手持長鞭,正是杜嬌。

隻見她美目含煞,怒氣衝衝,恨不得將慕容熙生劈了,甩手又是幾鞭。

「慕容小三,我就在這裡,有本事就賣啊!」

杜嬌追著慕容熙就是一頓鞭子,慕容熙東躲西藏,好不狼狽。

杜天雲也是哈哈大笑:「乖女兒,打得好,打死這狼心狗肺的小子!」

「咳咳,下一場,請泰王殿下和高鴻大人上場。」

看著上台的兩人,龍輝緩緩坐下,說道:「碧柔,你有沒有看到泰王腰間彆的那個香囊?」

林碧柔點頭道:「那個香囊應該是用上等蠶絲編製的,有什麼問題麼?」

龍輝說道:「剛才有人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小心香囊和寶劍,告訴我這兩件物體有毒。」

林碧柔仔細看了一下,搖頭道:「如果香囊有毒泰王為何還要戴在身上?」

龍輝歎道:「可能他事先服用了解藥,然後以此暗算對手。」

林碧柔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五名公證難道一點都察覺?」

龍輝歎道:「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也有可能這個消息是假的,總之咱們靜觀其變吧。」

「兩位,這一次是一道常識題。」

秦老爺撕開一個火漆信封說道,「這裡有四十根一般粗細的圓木,請分出每一根圓木的根和梢。」

說罷隻見一百多名家丁,兩人一組扛著一根圓木,朝著這邊走來,皆是一般粗細。

秦老爺說道:「每人分辨二十根,誰最快最準分出根梢,誰就贏得第一輪。」泰王思念了片刻,要來一把鋸子,將圓木鋸開,細細觀察。

林碧柔奇道:「這泰王也學人家做木匠?」

龍輝搖頭笑道:「人有年紀,樹有年輪,越靠近樹根部,年輪越深越明顯,他將這二十棵圓木取頭與尾處鋸開,分辨年輪顏色,便可以辨出頭與尾、根和梢了。想不到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對樹木也如此了解,真是難得。」

林碧柔奇道:「龍主,你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

龍輝笑道:「我家當年開有一個木材場,專做木頭生意。我常去那裡玩,久而久之便也知曉了。」

林碧柔說道:「那這個泰王豈不是贏定了,這一輪下來,高鴻無法在文爭方麵阻擊泰王,那麼武鬥他肯定不是泰王的對手,這麼說來最後一場便是泰王與龍主你爭奪了。」

龍輝搖頭笑道:「那可不一定,泰王這個法子費時費力,高師兄定有更好的法子。」

林碧柔奇道:「這是為何?」

龍輝笑道:「當年無涯書院想買了一尊麒麟木雕,說是用檀雲木做的。但這檀雲木的樹梢和樹根質地截然不同,樹梢常年被陽光照射,陽氣即旺,正所謂陽剛容折,樹梢的木質並非上等,唯有樹根常年吸納水分,飽滿柔韌,木質上佳。

當時院長對於這個麒麟木雕極為愛惜,但又怕是劣質的樹梢所製,所以便召集門下弟子,希望能集思廣益,得出個分辨的方法,在不損害木雕的同時分清優劣。

當時我就把木雕丟到了水裡,因為樹根常年吸水,質地較為沉重,入水即沉。當時我便有這個法子確認了木雕的優劣,那次院長還大大讚揚了我一番。我若沒記錯,當時高師兄也在場。」

林碧柔說道:「你說隻要高鴻將這些木頭丟到水裡,上浮的便是木梢,下沉的就是木根?照你這麼說來,高鴻豈不是贏定了?」

「哎,淩雲無能,分辨不出。泰王殿下,在下拜服!」

高鴻長歎一聲道,「文爭在下已經不是泰王的對手了,武鬥更不消說,淩雲認輸了。」

說罷便走下台去。

龍輝與林碧柔頓時愕然,高鴻居然認輸了!林碧柔道:「招龍主你所言,這高鴻應該已經知道了分彆根梢的法子,他為何要認輸?」

龍輝奇道:「按理來說,高師兄是宋王的人,應該千方百計阻撓泰王獲勝,如此有把握的一仗他竟然主動認輸。」

這時心中立即泛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林碧柔皺眉道:「龍主,如今四王之爭尚無定數,若我沒猜錯他是不想過於得罪泰王,而他一個書生不識五穀雜糧也是情有可原,他不是敗在詩詞歌賦,而是敗給了這些木頭,宋王也不會怪罪於他,如此他便能左右逢源了,為日後多留一條後路。」

龍輝歎道:「冰兒說他不是好人,看來也並無道理,在官場磨練了這麼就,高師兄恐怕已經不再是當年那翩翩君子了。」

就在他大發感慨之際,忽然感覺到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射來,定神查看,竟是來自齊王眼中。

龍輝見他嘴唇微微張動,看起來十分隱蔽,但卻是一句話的口型——放手一搏!林碧柔顯然也懂得唇語,她心知那齊王定是唇語高手,於是便不再與龍輝直接說話,以腹語傳音道:「那齊王竟然懂得唇語,難道我們剛才的話都給他聽到了嗎?」

龍輝同樣腹語傳音:「不用擔心,我跟你說話的時候都用手擋住嘴巴,你跟我說話的時候也是低著頭,他根本看不到我們的嘴型。」

「隻是他為何要跟龍主你說這句話呢?」

林碧柔繼續傳音道。

「如今能阻攔泰王的也就隻有我一人,隻要不讓泰王娶得素雅,對齊王來說便是最好的結局,所以我估計待會比鬥的時候齊王很有可能暗中幫我一把。」

林碧柔說道:「有齊王相助,那龍主你的勝算豈不是更大了?」

龍輝麵色凝重,繼續傳音道:「有他相助反而更加麻煩,因為我與他同樣出自鐵壁關,這麼一摻和,外人都以為我與他是一夥的,再加上我在朝中根本沒有位置,如此一來,就如同變相地把我拉到他的陣營中了。」

林碧柔有些擔憂地道:「那龍主,咱們該怎麼辦?」

龍輝堅定地說道:「以最快的速度擊敗泰王,不給齊王相助的機會!」

泰王眼睛直接盯著龍輝,投射出濃濃的敵意,猶如兩把尖刀一般直插而來。

龍輝淩然無懼,笑而冷對。

「兩位先休息片刻,再進行比鬥。」

秦老爺麵無表情地說道。

泰王揮手道:「不必了,本王不用休息,龍將軍可敢現在就與本王一覺高下?」

龍輝長聲笑道:「既然王爺有此雅興,龍某豈能不奉陪。」

話音放落一舉躍上擂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老爺微微一歎,便又拆開一個火漆信封,念道:「最後一場的文爭,比較二位的書法,還請兩位同寫一幅字,由五位文爭評判決定勝負。」

林碧柔不禁有些擔憂:「糟了不知道龍輝在書法的造詣如何,他剛才跳上去太早了,根本沒時間讓我們交換身份。」

龍輝笑道:「請問秦老爺,在下需要寫個什麼字呢?」

秦老爺說道:「我大恒文武並重,今天又是文爭武鬥,那便寫文武二字吧!」泰王點頭道:「如此甚好,那便開始吧!」

兩人分彆站在兩張木桌前,上邊鋪著一張雪白的宣紙。

隻見泰王深吸了一口氣,挽袖,持杆,沾墨,落筆,四個動作一氣嗬成,運筆如神,飛墨如舞。

所謂書法者,乃用手中之力,胸中之氣,落筆運鋒,一氣嗬成,泰王神情激揚,已經將自己的心念和意境融入筆中。

運筆,收筆!泰王長出了一口氣,要寫一副好的書法,持筆之人定是耗費心力,在運筆過程中凝神屏氣,其精神緊繃,猶如一場生死大戰,待到一筆收鋒,散神鬆氣,整個人才輕鬆下來。

穆馨兒等人走過去一看,文武二字,筆畫蒼勁有力,字體風骨豐麗,可謂是筆鋒取態,鋪毫著力,其意境更為透著淩冽的鋒芒和氣度,真如: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心中之抱負儘然躍於紙上。

「好字!」

穆馨兒讚道,「泰王殿下果真是人中龍鳳,正所謂觀其字而知其人,殿下之書可謂貴氣十足,筆韻神豐。」

穆馨兒身為一品浩命夫人,泰王對她也得恭恭敬敬,聞她稱讚急忙拱手回 禮,謙虛地道:「多謝成夫人讚賞,小王愧不敢當。」

另外四名評判對此也是讚不絕口。

「下麵看一下龍將軍的墨寶。」

穆馨兒輕踏蓮步,身段婀娜,款款而行,其姿態風雅端莊,搖曳生姿,透著貴婦人的成熟風情。

走到龍輝的桌前,穆馨兒柳眉不由一皺,玉容上掛著驚歎的神情,奇怪地問道:「龍將軍,方才妾身觀你也在紙上書寫了,為何如今是空無一字?」

其餘四人也湊過來一看,那張宣紙上竟是雪白無暇,毫無半點墨跡。

秦老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望了一眼,頓時一驚:「不可能,剛才我明明看著你筆沾墨汁,在紙上書寫了。」

浩溟先生李攀龍說道:「秦老爺,你是不是看糊塗了,這上麵明明沒有字啊。」

秦老爺搖頭道:「不會,我方才明明見龍將軍寫了一個文字,正準備寫武字。」

泰王說道:「既然龍將軍紙上無字,那便是沒寫,諸位評判,如今結果也應該明顯了吧。」

龍輝冷笑一聲,思忖道:「皇甫謐你未免高興太早了。」

正想說話,忽然聽到一個清涼雄壯的聲音響起:「諸位先彆急!」

龍輝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暗叫不妙。

隻見齊王含笑而來,雙手背後,步子沉穩,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仿佛已是成竹在胸。

泰王臉色一沉,眼中神色陰晴不定。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