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蝶歎道:「那個僧人被林姑娘和她的師妹聯手逼退了。」
韓誌微微皺眉,奇道:「這林姑娘又是誰?」
崔遠平解釋道:「林姑娘是小蝶當年認識的一個好友,武功極高,幫了小蝶許多忙。」
韓誌哦了一聲,又道:「小蝶,老夫剛到帝都,許多事還沒有頭緒,你先將當時的情況再說一遍吧。」
崔蝶點了點頭,思緒回 到了昨天夜裡。
內閣事情繁忙,每天都要晚上才能結束,由於父親身體抱恙,所以這次是崔煊毅一個人進宮,由於現在局勢十分複雜,崔蝶每天都親自護送兄長和父親,這次也不例外。
崔蝶出門之前已經算好了時間,等她到達宮門外時,內閣會議正好結束,兄長走出宮門尚且需要一些時間。
崔蝶乘著馬車駛出貴親胡同,朝著皇宮方向而去過了前麵的小道便是直通皇宮的大路,崔蝶從車窗珠簾的空隙向外看去,這條小道甚是狹窄,而且一到晚上行人就很少,每次經過她都得十分小心,因為這裡是一個埋伏刺殺的好地點。
馬車還是像以往一樣行駛,即將駛過這條小道,前麵便是通往皇宮的「國運街」,崔蝶渾身毛孔忽然一緊,美眸凝聚出銳利的光芒,她看到了前麵擺著一家麵攤,攤子沒有夥計也沒有老板,隻有一個身著道袍的男子坐在一張桌子前,他一隻袖子是空空如也。
詭異麵攤,斷臂道人,崔蝶的神經猛地一下就就繃緊了,如果此人心懷不軌的話,她也不敢大意,因為對方是明目張膽地現身,證明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道人緩緩轉身,相貌甚是清奇,須發梳理的十分整齊,若不是四周氣氛如此詭異,崔蝶還以為他是一個和善的仙長。
道人開口笑道:「崔小姐,此路不通,請回 吧。」
崔蝶躍下了馬車,暗運冰火二勁,凝神戒備,柳眉一揚,冷哼一聲道:「如果我偏要過去呢?」
道人笑道:「那便得罪了。」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銅鈴,輕輕搖了幾下。
當當,清脆的鈴聲響起,猶如喪魂冤鬼在哀嚎,崔蝶隻覺得一股寒意用來,心神一斂,忽聞一聲石頭破碎的聲音響起,隻見左側的屋子內衝出了一個龐大的身軀,竟然是一個肉鼓鼓的大胖子,他的力量極大,將屋子的牆壁硬生生撞破一個大洞。
胖子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猛地撲來。
崔蝶窺準對手來勢,紅裙一動,下盤用勁,裙麵上曲線浮凸,依稀見得小腹平坦,玉腿豐圓修長,裙布被肥美的雪臀撐得飽滿,腿根處一抹豐腴凹陷,玉足翻飛如掃雪,一個掃堂腿便將胖子絆了個狗吃屎。
撲通一聲,胖子的摔倒在地,渾身肥肉不斷地抖動,那龐大的身軀更震起漫天塵土。
獨臂道人鈴鐺再搖,胖子搜的一下跳了起來,那動作輕盈敏捷,絲毫不符合他那個體形。
胖子又是一聲怪叫,揮拳朝崔蝶打來。
崔蝶冷哼一聲,馬步挪移,素手聚氣,對著胖子的拳頭便是一記火雲掌。
灼熱的火勁將胖子的整條手臂燒得通紅,肥肉不住地滲出一股惡心的焦臭味,可是那個胖子絲毫不畏疼痛,怪叫連連,再施五分力道,身子如同一塊滾落的巨石般,不住地向崔蝶壓來。
崔蝶不由一愣,這胖子雖無內力,但卻有著一身蠻力,竟能跟烈火真氣抗衡,而且絲毫不畏火燒。
倏然那個道人再度搖鈴,這次的鈴聲是三長七短,胖子嗖的一下就收回 了拳頭,另一隻手五指篩張,朝著崔蝶的麵門抓來。
崔蝶有些詫異,將猶如春蔥般的食指中指並合,一指點去,恰好正中胖子的掌心。
這一指乃是「冰火渾天決」中的「靈火指」,講究將火勁聚合在一點,增強殺傷力。
破的一聲,胖子的手掌被「靈火指」一擊點破,穿了一個大洞。
但他卻毫無痛苦的表情,隻是呆呆地盯著對手,崔蝶這時看清楚了他的眼睛,那竟然是一雙赤紅如血的怪眼。
道人再度搖鈴,胖子竟然打出了一套似模似樣的武功,拳腿掌指無一不齊,崔蝶心裡奇怪,但手底卻不含糊,火雲掌招招淩厲,閃電般拍在胖子身上,留下焦黑的掌印,將胖子的身體焚燒得發出絲絲臭味。
崔蝶暗自驚奇:「這胖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尋常高手中了我的火雲掌早是焚經燒脈,可他竟然跟沒事人似的。」
倏然胖子吼了聲,粗肥的臂膀猶如兩條大蟒蛇般同時卷出,嗖的一下竟纏住了崔蝶的火雲掌,再看那胖子雙手輪圓,化勁運力,火雲掌的火勁霎時消散,崔蝶也被這股柔力蕩地馬步失衡。
「太極盤絲手?」
崔蝶驚叫了一聲,這胖子所用的手法分明便是以柔製剛的道門絕學,還沒來得及思索,隻見胖子一個箭步踏來,一擊直拳衝來,綿手化剛拳,正是「真武神通拳」。
崔蝶也並非易於之輩,蓮足向後一挪,左肩微沉,右掌再度推出,纖白素手瞬間封住「真武神通拳」,再看崔蝶柳眉倒豎,托住對手的玉掌瞬間變得一片通紅,灼烈火勁猛然爆發。
「滾開!」
崔蝶一聲怒喝,浩蕩真元如同山河決堤,胖子雖是天生蠻力,但也難擋烈火雄勁,被硬生生震開,而且火勁將他全身包裹住,整個人就像一個被焚燒的大肉丸。
叮鈴一聲,道人再次搖鈴,被震到半空的胖子來了個一個後空翻,雙足竟是安穩落地,再看他雙拳緊握,朝著胸口同時打去,渾身肥肉猛然一抖,身上的火焰立即熄滅。
崔蝶不由一愣,這胖子除了衣服被燒壞之外,身上最多就隻有一些焦黑的痕跡,好像並沒有什麼事,一雙赤紅的眼睛呆滯地看著崔蝶。
「居然沒事?那我就就把你的腦袋切下來,我看你還死不死!」
崔蝶銀牙緊咬,雙目緊緊鎖定了胖子的命門,撮指成刀,一抹冰寒之氣湧上玉手,正是玄冰刀的起手式。
獨臂道人嘿嘿一笑道:「今日前來純粹為了驗證貧道所煉的武奴,想不到這個胖子武骨平庸,此刻竟然能跟崔小姐這等高手僵持,也算是成功之作。」
崔蝶冷笑道:「旁門左術,非武道正宗!你信不信我三招隻就把這胖子給拆了?」
獨臂道人嗬嗬笑道:「冰火渾天決天下聞名,貧道怎會不知。不過崔小姐,你似乎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
崔蝶玉容一沉,寒聲道:「什麼意思?」
獨臂道人笑道:「往日小姐都要親自護送父兄,今日你被貧道的武奴阻撓了這麼久,想必令兄已經出了皇宮,沒有小姐在身邊,崔大公子回 府的路可不太平安啊。」
崔蝶麵色大變,這個道人攔阻自己原來是為了讓同伴截殺崔煊毅。
道人嘿嘿一笑,帶著武奴飄然而去,崔蝶也懶得搭理他們,施展輕功朝著「國運街」奔去。
大街中央,有輛支離破碎的馬車,兩匹拉車的駿馬被人砍掉了首級,鮮血流了滿地,崔煊毅正躺在上麵,渾身染血,不知是馬血還是人血,雙目緊閉,生死不明。
隻見兩條婀娜身影正擋在崔煊毅跟前,與一個持刀僧人大戰。
崔蝶一眼便認出了林碧柔,再看另外一女,身段窈窕,臉戴麵紗,乍看之下有幾分眼熟,再聽林碧柔叫了一聲師妹,崔蝶才醒悟過來,此女便是盤龍聖脈的神龍祀寰——玉無痕。
「無痕祀寰怎麼也來玉京了?」
崔蝶一邊查探兄長傷勢,一邊思念道。
崔煊毅氣息微弱,崔蝶急忙輸過真氣激活他體內生機,這時那個僧人說道:「女施主的罪孽深重,待愆僧渡爾脫離苦海吧。」
說罷手中血色魔刀朝著林碧柔橫掃而來。
玉無痕那會旁觀,她袖子一番,一條絲帶如同蛟龍出海,嗖的一聲纏住了血刀。
僧人手腕發力,浩蕩魔氣透體而出,刀鋒瞬間綻放邪異血芒,笑道:「斷!」淩冽刀氣便要隔斷絲帶,誰料絲帶卻是絲毫無損。
僧人甚是驚訝,嘖嘖歎道:「好奇特的絲帶,竟然能承受‘戮血罪刀’之鋒芒。」
隨即語氣一轉。
冷笑道:「絲帶雖好,可惜你承受不住愆僧的‘禪孽魔經’!」
話音方落,愆僧內元爆發,佛光魔氣彙聚於血刀之上,順著絲帶衝向玉無痕。
隻見玉無痕雙足挪移成浪濤,真氣流動化漩渦,此招正是海之卷的卸勁絕式——漩渦流,愆僧浩蕩真力被此旋轉挪移的功法卸去,玉無痕手中的絲帶也是大有來頭,此帶名為「魚龍綾」,乃是以蛟龍鱗片和深海巨鯨的肉筋所煉製,絲帶的質地柔中帶剛,故而能纏住「戮血罪刀」。
血刀被「魚龍綾」纏住,佛魔真氣亦被和「漩渦流」化解,愆僧竟陷支拙,林碧柔見狀,翻掌祭出滅之卷,「滅神掌」轟然拍去,正中愆僧胸口。
愆僧眼射邪光,真元怒張,佛魔威能凝聚全身,儘擋林碧柔滅神之掌,正是「世尊孽體」。
林碧柔咯咯嬌笑道:「大師好功力,奴家若不再加把勁,恐怕難度大師出苦海了!」
說話之間,功力轉化,滅之卷褪去,雷之卷上手,強烈的天罡雷音硬生生震入愆僧胸口。
愆僧臉色一變,不再保留,再運「禪孽魔經」,霎時佛光大熾,魔氣暴湧,在林碧柔的真氣沒送出之前,硬生生地從玉無痕的魚龍綾中抽回 血刀,並閃電般後退。
林碧柔掌勢未儘,追著愆僧打了過去。
愆僧手捏邪指,揮動骷髏佛珠,環繞更唱魔梵邪唱,一眨眼,迸化一百零八具骷魂,鯨吞剛烈的雷勁,正是禪孽魔經之「萬佛魔障」。
絕式失利,林碧柔隻覺得胸口一陣憋悶,暗忖道:「好厲害的賊和尚,單打獨鬥我絕非他的對手。」
一招瓦解林碧柔的公式,愆僧尚未來得及喘氣,便覺得一股怒濤洪流湧來,正是玉無痕,隻見她衣裙飄逸,玉掌掀狂浪,正好趁著愆僧前招已儘,後式未出的空暇,劈手便是一招「驚濤勢」。
林碧柔笑道:「好一招驚濤勢,待姐姐也來推波助瀾!」
嬌笑聲中,她手捏呼風之法,風之卷赫然上手,四周氣流化作刀刃,「烈風刃」鋪天蓋地地劈向愆僧,正是風起浪湧,推波助瀾。
風海二卷齊出,就算是愆僧也不敢大意,舞動戮血罪刀,再施密錄,打出禪孽魔經的又一絕式——血輪天葬。
罪佛揮刀,儘擋風浪之威,轟隆一聲,國運街的地麵上被三人的真氣震出了一個兩丈大坑,更有刀氣肆虐,將五丈之內割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三人驚天動地的打鬥,早已驚動了巡邏士兵,隻見一隊兩百多人的甲士快步衝來,紛紛吆喝道:「前方何人,通通給老子站住!」
愆僧哈哈笑道:「吾已渡崔煊毅施主,攢夠今日之功德,他日再來度化兩位女施主!」
笑聲未畢,轉身化作一道紅光消失當場。
玉無痕看著遠去的愆僧道:「師姐,此人莫非便是龍主說的那個顛和尚嗎?」林碧柔點頭道:「確實是此人,其根基真是深不可測。」
士兵已經衝來,刀劍出鞘直指林玉二女,兵頭喝道:「天子腳下也敢當街鬥毆,活得不耐煩了嗎?」
林碧柔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屑一顧。
那兵頭頓時被林碧柔的麗色震住,不單是他,就連身後的士兵也呆呆地看著,暗想道:「哪來的漂亮娘們,看得我骨頭都軟了。」
兵頭指著玉無痕道:「你,乾什麼的,蒙頭蓋麵,一定不是什麼好人,給老子把麵紗摘下!」
說罷便要伸手去揭麵紗。
玉無痕頓時怒上眉梢,真氣透體而出將那兵頭硬生生震飛,這麵紗隻有龍輝一人可揭,這個兵頭純粹是找死,若非不想給龍輝惹麻煩,這個兵頭早就身首異處了。
那個兵頭氣得叫道:「他媽的亂黨,給老子把這兩個娘們拿下!」
「誰敢!」
崔蝶嬌叱一聲,她生於豪門,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那些士兵立即被震住了。
崔蝶柳眉倒豎,指著兵頭冷笑道:「崔大人被人刺殺,你們這些巡城士兵是乾什麼吃的?不但姍姍來遲,還敢對這兩位女俠無禮,信不信我父親奏明皇上,叫你們滿門抄斬!」
兵頭不由一個哆嗦,朝中姓崔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眼前這個美貌少婦也不知予他們是何關係。
在這京城之中,什麼都不多,就是官多得嚇死人,可能走在大街上也能撞上一兩個侍郎,兵頭恭敬地道:「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崔蝶怒道:「我是誰關你什麼事,還不快救人,我兄長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兵頭這時才認出在地上的人是崔煊毅,嚇得差點沒暈死過去,趕緊吩咐手下救人。
崔蝶抱歉地道:「碧柔這次多謝你了。」
林碧柔笑道:「蝶姐姐,我們姐妹何必說這些客套話。」
崔蝶微微笑道:「無痕祀寰也來了,妾身甚是意外,還請二位到府上一敘。」玉無痕搖頭道:「崔小姐好意,無痕心領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與師姐還有要事要辦,就此告辭。」
說罷便轉身離去,林碧柔臨走之前朝崔蝶眨了眨眼睛,似有有所隱情。
崔蝶知道這個狐狸精稀奇古怪的,也不去費心神想什麼,急忙給崔煊毅輸真氣吊住性命。
將事情說完後,崔韓兩大家主神情極為凝重,究竟是何人要針對崔家,這後邊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嗎?倏然,一個大夫推門大叫道:「崔大人傷勢有變!」
三人聞言急忙衝了進去,隻見屋內崔煊毅正昏迷地躺在床上,麵如金紙。
韓誌與崔蝶立即上前查探他的脈搏,一探之下兩人同時大驚失色。
韓誌搖頭道:「煊毅體內氣息十分怪異,時而陰,時而陽,若再如此下去,隻怕命不久矣。」
崔蝶咬唇道:「我要用冰火真氣替大哥平複內息。」
韓誌點點頭道:「隻怕也隻有如此了。」
說罷招呼崔遠平出去,在屋外守候。
遣散屋內所有人後,崔蝶扶起兄長,雙手按在其背心,正準備以冰火真氣助他療傷,誰知竟發現兄長體內的氣息十分雄沉,根本就不像一個垂死之人,而且內氣深厚,遠在她之上。
倏然崔煊毅反手握住她的皓腕,猛地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雙手緊緊抱住這美少婦成熟豐腴的嬌軀。
崔蝶尚未反應過來,隻見崔煊毅捧住她的俏臉,一口吻住了兩瓣宛如紅花般嬌豔的肉唇,儘情吮吸美少婦香甜的口涎,用舌頭將崔蝶那細膩的嫩舌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