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三帝破冤(1 / 2)

龍魂俠影 admin 15231 字 2024-04-26

夜色漸暗,數術酒樓暗格之內,幽香彌漫,鶯聲燕語。

楚婉冰咬唇忍笑道:「白妹妹……不對,白郡馬,姐姐替你查過了,下個月的初七就是婚娶的黃道吉日!」

那便林碧柔也惟恐天下不亂,應和道:「郡馬夜,快過來,姐姐替你量一量身段,過幾天幫你做一套新郎裝!」

那廂邊上,崔蝶和魏雪芯也是竊笑不已。

白翎羽那蜜色的肌膚頓時泛起一陣酡紅,咬牙切齒地道:「你們兩個騷蹄子,給姑奶奶閉嘴!」

楚婉冰煙視媚行,妖嬈嬌笑地走了過去,探出藕臂箍住白翎羽玉頸,在她嗬氣如蘭地道:「白將軍,皇甫瑤可是帝都一枝花哩,你以後嬌妻在懷可就不記得妾身的模樣了,今夜咱們就好好聚一聚,也當是留個美好回 憶!」

原本想推開這小妖女,誰料被那如蘭香氣一吹,白翎羽耳垂一陣滾燙火熱,力氣頓時泄了大半,不得不說這丫頭真是媚骨天成,便是女子也難以抵禦。

那廂邊上,林碧柔也笑盈盈地湊了過來,將豐腴婀娜的身子倚在白翎羽身上,嬌膩地道:「白公子,你可不要厚此薄彼,眼裡就隻有冰兒一個人,奴家心裡也掛念著你呢!」

被這兩個狐媚子聯手戲弄,白翎羽頓時沒了脾氣,漲紅一張玉顏垂首不語,最後還是崔蝶替她解圍:「冰兒,碧柔,翎羽為這事都快急哭了,你們就彆再作弄她了。」

楚林二女嗤嗤嬌笑了幾聲,這才放過白翎羽。

楚婉冰斂了斂神,說道:「小羽兒莫怕,萬事有姐姐給你撐著,保管讓那小郡主嫁不成。」

林碧柔似乎想起了些什麼,說道:「好像再過七天就是皇室的祭祖大典,那時候皇帝必須將皇室所發生的大事寫成祭文,先當眾念出,再燒給祖先,若皇帝也將瑤映郡主的婚事寫進去,那麼就推脫不得了!」

祭祖大典?楚婉冰眉頭不禁一抖,肅容道:「小羽兒,你方才說皇帝老爺要在什麼時候處斬那幾個昊天賊子?」

白翎羽道:「十天後!」

楚婉冰道:「為什麼不提前行刑呢?」

白翎羽幼年之時就離開皇宮,對於祭典之事也不甚了解,一時半會也答不出來。

崔蝶說道:「大典之前不宜動刑,因為會驚擾皇室祖先的安寧,而祭典之後有兩天時間是替祖先守齋期,也不能現血光。」

「姐姐……」

魏雪芯瞥了楚婉冰一眼,欲語又止地道,「我劍心有些感應……好像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楚婉冰蹙了蹙眉頭,說道:「雪芯的擔憂也不是沒道理的,昊天教何能會在這十天內搞一些大動作!」

崔蝶玉指豎在嘴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密室裡頓時一片靜肅。

眾女紛紛擠到暗孔處,窺探室外的狀況。

隻見與暗室相連的雅閣內,易容成中年男子的玉無痕正襟危坐,而龍輝則扮成隨身小廝在一旁伺候。

雅閣大門被緩緩推開,新科狀元薛樂踏入室內,拱手行禮道:「薛子義見過東主先生!」

玉無痕運功改變聲線,回 禮道:「狀元郎真是折煞小人了,快快請坐!」

薛樂入座後,酒樓的小二便捧上酒菜,待酒菜完畢後龍輝就示意小二下去,雅閣內便隻有三個人。

玉無痕斟酒敬道「薛狀元,在下公羊梓,先乾為敬!」

她用了個假名,仰頭飲儘杯中酒。

薛樂回 禮也舉杯暢飲,兩人一連喝了三杯美酒。

玉無痕笑道:「在下自幼便沉醉於這數術之道,可惜一直未遇見知音之人,甚是寂寞也!」

薛樂道:「公羊先生,子義對於數術亦是癡迷,對其喜愛甚至超過了這詩經文章!」

玉無痕拍桌讚道:「薛兄真是在下知音也……」

忽然又似發覺失言,便賠禮道:「在下一介商人,與狀元郎稱兄道弟,甚是唐突,莫怪莫怪!」

薛樂搖頭道:「公羊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謂知音難求。我們既然同坐一桌,又以數術論交,何來唐突之說。」

玉無痕發出一聲長笑,拍手笑道:「薛兄說得妙,在下今日能得見薛兄實在是吾之福分,既然如此,小弟便厚顏向薛兄討教幾個問題了。」

薛樂謙虛地應了幾聲不敢當。

玉無痕直接開門見山道:「薛兄,小弟一直在鑽研三帝恒之術,可惜一直未得竅門,不知薛兄對此術可有看法?」

薛樂先是微微一愣,便張嘴笑道:「小弟對此術稍有涉獵,但也不知是否登堂入室。若公羊先生不棄,子義願與先生分享心得。」

玉無痕喜道多謝薛兄,又命人呈上筆墨紙硯。

薛樂拿起墨筆,邊寫邊說:「正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三帝恒便是以三為根基,繼而演變至六、九、一十二……等數。」

說到這裡,他又在紙上畫了個三邊形,說道:「若以圖解,那三帝恒亦可看成此三邊形,這三邊形從物性而論,不如圓那般渾然一體,也不似四邊那般規規矩矩,但卻有穩固尖銳的特性。」

玉無痕點頭道:「然也,軍中的三花破敵陣便是以三邊形為基礎演變而來的,經薛兄一講,小弟倒也有幾分明白。」

薛樂道:「這三邊形又極為玄妙,無論怎麼畫,隨意的兩條線的長度加起來都比一條長,而兩條線的差距又比一條短,最叫人稱絕的是,若移動邊線的位置……」

說著薛樂又畫了一個三邊形,指著其中兩條邊線道:「公羊先生覺得此兩線像什麼?」

玉無痕蹙眉細看,說道:「跟牆角頗為相似,都是互為剛直。」

薛樂點頭道:「然也,正是這互為剛直的線,才使得房梁屋子能夠屹立不倒,若線一歪,屋子便會隨時崩塌。而這個三邊形的三線……公羊兄,你可發覺有何玄機?」

玉無痕凝望了片刻,說道:「這三條線的長度分彆為三寸、四寸,還有五寸。若以此類推,那麼三尺,四尺,五尺也可組成這種特殊的三邊形。」

說到這裡,玉無痕眉頭緊蹙,喃喃自語道:「以此類推,那麼是否其他的尺度也可以組成這剛直三邊形?」

薛樂道:「可以的,這三四五之間是有種特定的聯係,公羊兄隻需以二元和反二元之法便可瞧出這三者之聯係。」

玉無痕以二元推算,恍然大悟:「二元推演,兩條剛直線正好九與十六,那第三條恰好是二十五,這玄機已然明了!」

薛樂笑道:「公羊兄果然好悟性,這個剛直三邊形若以最長的一條絲為圓之徑,恰好可以化出一個圓,而兩條剛直線的交彙處正好落在圓線上。」

說罷又請人拿來尺子和木質圓規,在三邊形上畫了個圓,結果正若他所說。

「除此之外,這三邊形內有圓,以此類推,就算是普通的三邊形內外皆有圓與之呼應,由此可見這三之數其實便暗藏了渾圓之道……」

薛樂侃侃而談,從三到圓,又從圓到三,之後再反推線、徑之玄機,從圖到數,以三為根,推演大千世界,窺探天機物性,可謂是玄之又玄。

薛樂一口氣便將自己所感悟的三帝恒術說了出來。

玉無痕邊聽邊領悟,她原本就有極強的數術修為,舉一反三,竟在半個時辰內悟出了三帝恒的根本要點,而且還青出於藍勝於藍,薛樂會的她也會,薛樂不會的她便以基本要點推算,反倒勝過薛樂一頭。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薛樂歎道:「公羊先生真是數術奇才,短短一個時辰,便勝過薛某多年苦功!」

玉無痕謙虛地回 禮道:「薛兄客氣了,這都是薛兄不吝指點,小弟才得以窺探此等奪天地造化之玄機妙術!」

說罷朝旁邊使了眉色,龍輝會意過來,抬出一個木箱奉。

玉無痕道:「這是城東宅子的地契,此外還有黃金百兩,白銀三千兩,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請薛兄笑納。」

薛樂急忙推辭道:「公羊兄萬萬不可,如此重禮小弟受之有愧!」

玉無痕道:「這地契與黃金乃是在下履行諾言之物,薛兄不是想讓小弟做一個言而無信之徒吧!」

薛樂為之語塞。

玉無痕又道:「三千兩白銀乃是小弟給薛兄的謝禮,感謝薛兄不吝賜教,將三帝恒之術傳給在下,薛兄不收豈不是讓小弟成了知恩不報之輩?」

薛樂再度無言以對,隻得紅著臉點頭稱是。

兩人又寒暄交談了幾句,薛樂便告罪請辭了,玉無痕又命人將木箱和薛樂直接送到城東的豪宅,薛樂是感謝不已。

送走薛樂後,暗門卡啦一聲打開了,隻見楚婉冰探出豔若桃花的俏臉,招手說道:「無痕,快些進來,給咱們講講這三帝恒之法!」

龍輝啐道:「臭丫頭,湊什麼熱鬨,說了你也不懂!」

楚婉冰柳眉倒豎,嬌嗔道:「我不懂,難道你這死色胚懂嗎!」

玉無痕急忙打圓場道:「龍主,夫人莫要鬥嘴了,還是讓無痕解開宮流水那張曲譜吧!」

楚婉冰聞言急忙側出一條路,讓玉無痕進來,龍輝剛想進來,卻被這妮子一把推了出去,又將暗門閉上,送了他一個閉門羹,末了還增了一句:「沒腦子的豬頭不許進來,免得影響姐妹們的心情!」

龍輝隻好無奈地站在雅閣裡苦笑,卻聽見暗格內傳出斷斷續續的琴音。

等了好一陣子,暗格之門緩緩打開,隻見玉無痕率先走出,俏臉上滿是輕鬆。

龍輝追問道:「無痕,是否破解了宮老爺的曲譜了?」

玉無痕鬆了口氣,笑道:「幸不辱使命!」

說著將曲譜遞了過去,隻見三邊恰好畫了一個三邊形,而三邊形又是內含小圓,外接大圓。

龍輝看得雲裡霧裡,奇道:「這是如何個解法?」

玉無痕道:「這曲譜玄機極深,單靠三帝恒還無法解開。幸好有冰兒相助,她以瑤琴彈奏一旦遇上音符有異之處,我便在曲譜上做出記號,最後才以三帝恒之法推演出了這個圖形,」

龍輝蹙眉道:「這宮老爺……哎,又是音符又是數術,得到這個線索還真是不易!」

「要是這麼容易解開,那豈不是將證據送給敵人?宮老爺這叫謹慎!」

隨著一聲脆笑響起,隻見楚婉冰笑盈盈地走出暗格,頗為得意地嗔了龍輝一眼。

死丫頭越來越囂張了,可惜身後卻有一堆紅粉軍撐腰,龍輝也是無奈,隻得翻翻白眼視而不見。

見這小兩口打情罵俏,玉無痕也是忍俊不禁,笑道:「龍主,這線索便在圖形內。三邊形將外圓分為三份,首重線索便在其中。小圓內的字便是第二重線索,隻要將兩重線索合在一塊便可找出證據的隱匿之處!」

楚婉冰接口道:「首重線索乃是音符,次重線索便是曲辭,隻有用這音符哼唱曲辭才可尋出證據所在。」

說罷便啟唇輕輕哼,但凡遇上音符與曲辭衝突之處,便用筆記下,一曲哼完,白紙上寫下了十六個大字——子醜交替,縱橫七柱,月光照佛,沉冤得雪!龍輝記下了這句話,立即運功燒毀白紙,說道:「無痕,冰兒,你們隨我一起去寒古廟!」

兩女點了點頭,卻聽暗格內傳出一個聲音:「我也要去。」

隻見白翎羽麵色凝重,眼圈微紅,從暗格走出,咬唇道:「龍輝,我也要去寒古廟!」

龍輝知曉白翎羽一心要洗清母妃冤屈,於是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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