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芯遐想了片刻,隻覺得臉頰一陣滾燙生怕被龍輝看出自己的心思,於是趕緊吃完早點,隨口找了個借口:「大哥,我去找娘親商量些事,你慢用吧!」
龍輝哪知道這妮子那複雜的心思,昨晚被洛姐姐整得忒慘,肚子空空如也,埋頭便是狼吞虎咽,餓鬼投胎。
白翎羽和玉無痕吃了幾口也飽了,離座之前白翎羽還特彆提醒龍輝讓他今晚彆忘了到皇宮一趟。
填飽肚子,就是補睡一覺,昨夜被那妖婦整得渾身酥軟,若不是自己根骨結實恐怕連床也起不來,現在當然要抓緊時間休息。
剛回 到屋內,竟見一名青衣麗人翹首以盼,媚眼含情,桃腮蘊春,丹唇滴露,仿佛在等候君郎的空閨小婦人。
龍輝不由一陣驚豔,但卻又有幾分哭笑不得,她們師姐妹兩怎地就這麼喜歡躲在彆人屋裡呢?不過幸好她師姐走得早,若不然自己這個府邸可就要被這對鸞鳳聯手拆了。
鷺眀鸞見龍輝一進來便開門見山道:「虞花死了。」
龍輝微微一顫,道:「她……她是怎麼死的?」
鷺眀鸞歎道:「昨夜子時被昊天教的人殺了,但不過不要緊,我還可以透過阿修羅來刺探他們的內情。」
龍輝道:「明鸞,那昊天教有什麼動作嗎?」
鷺眀鸞道:「昨夜阿修羅依舊在水道裡鎮守,到了子夜時分,便有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她朝虞花撒了一些粉末,虞花便七孔流血而死,之後那女子就跳進水潭了,至於她走那條水道便不清楚了。」
龍輝蹙眉道:「使得毒的女子,應該便是八部之一的乾闥婆,昊天教果然要謀朝篡位了。」
鷺眀鸞問道:「皇甫武吉現在狀況怎麼樣?」
龍輝搖頭道:「很不好,先是白妃翻案,接著便是皇後自儘,最後便是齊王謀反,而且他本身也有隱患,真氣失衡,這內憂外患同時加諸在他身上,恐怕情況不妙。」
鷺眀鸞微微一愣,道:「真氣失衡,莫非皇甫武吉已經達到後天極限,麵臨生死玄關了嗎?」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子的。」
忽然他猛地望著鷺眀鸞,緊張地道:「明鸞,你是不是也達到後天巔峰了?」見他緊張自己,鷺眀鸞心花怒放,含笑點頭。
龍輝急忙拉她坐下,三指按在她凝脂般的皓腕處,查探其真氣狀況,結果並未讓他驚心。
鷺眀鸞笑道:「你不用擔心了,我其實早就凝練內元了,所以並不存在真氣繁雜失控的情況。」
龍輝鬆了口氣,又問道:「明鸞,既然你已經凝練內元,為何還不突入先天境界?」
鷺眀鸞眼中閃過一絲傷痛,歎道:「當初我被洛清妍暗算,為求脫身便以自傷根基之法逆轉真元,使得中丹氣海受創,至今仍未恢複。即便我再怎麼凝練內元,隻要運行到了中丹之位便會出現真氣停滯的現象,所以我始終無法將全身真氣貫通,也就與先天無緣了。」
龍輝奇道:「這其中是何緣故?」
鷺眀鸞道:「後天入先天,都是先積累深厚的內力,然後經曆生死玄關,修者便藉借玄關劫數洗滌身心,將龐雜的真氣重新淬煉,然後一氣貫通,步入先天境界。我由於傷了中丹氣海,使得功體出現殘缺,原本武功銳減大半,可是我不甘心就此廢功,於是便另辟蹊蹺,跳過生死玄關直接凝練真氣,又改變氣脈運轉行徑,使真氣不必流經中丹,可以說我現在的真氣算是先天真氣,但卻由於中丹受損,氣息無法融會貫通,所以便一直停留在這半後天半先天的境界。」
龍輝蹙眉道:「隻要能夠修補中丹久患,明鸞你是不是就可以步入先天了?」鷺眀鸞笑了笑,歎道:「是這麼道理,但這經脈穴位受損不比筋骨皮肉,很多創傷都是一輩子無法根治的。」
龍輝隨口道:「經脈損傷也不一定沒得治,我也曾經全身經脈斷裂,現在還不一樣活蹦亂跳的!」
鷺眀鸞仿佛看到曙光般,急忙追問道:「是呀,我記得你好幾次被洛清妍打成重傷,但後來就跟沒事人一樣,你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龍輝不禁語塞,他總不能跟鷺眀鸞說其實這一切都是男女雙修的結果,首先他若提出雙修這個方法,以鷺眀鸞那高傲潔癖的性子十有八九會把他看成無恥之徒,其次就算兩人雙修,龍輝也不敢說可以隻好中丹氣海,畢竟那經脈痊愈是因為有玄陰媚體之助,從頭到尾都是龍輝自己在療傷;即便跟其他妻妾親熱,也隻是讓她們氣息旺盛,精神更好罷了,對於鷺眀鸞這個穴位舊傷他還真沒把握。
「上回 漣漪雖然也是被光明業火灼傷經脈臟腑,但那也是新傷,比較好恢複。」
龍輝暗自盤算道,「明鸞這個久患少說也有十多年,她又不像冰兒那般有純陰元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龍輝的陰陽雙修其實就是陰陽循環,隻要這個循環維持得越久,效果便越好,普天之下能形成有效持久的陰陽循環便隻有龍輝跟大小鳳凰配合,而鷺眀鸞雖說是處子之身,功力也雄厚,但元陰之氣恐怕也難以持久,隻怕雙修到了一半,便後續無力循環中斷。
總的來說這陰陽雙修其實也是一個相互汲取的過程,陽強陰弱,那麼男子則獲益更多,反之陰盛陽衰,女子則更為占便宜。
鷺眀鸞心思敏巧,瞧出龍輝的難言之隱,俏臉微紅地道:「你恢複的方法是不是有些難以啟齒?」
龍輝尷尬地笑了笑,索性明言道:「其實就是男女雙修。」
鷺眀鸞垂下螓首,半闔星眸,脖子耳朵抹上了一層胭脂,嬌豔欲滴,含羞帶媚,丹唇微抿吐出兩個細弱蚊囈的兩個字:「壞蛋!」
一股燥熱緩緩升起,烘烤著細嫩的凝脂肌膚。
再見美人嬌豔羞態,龍輝怦然心動,暗忖道這對鸞鳳姐妹兩端的是得天獨厚,姐姐妖嫵酥潤,宛若鮮嫩滲蜜的熟桃,汁水甘甜可口;妹妹媚中含澀,更似青紅參半的蘋果,既有歲月沉積而來的成熟睿智,又兼並處子元身的嬌羞青澀。
龍輝握著鷺眀鸞的柔荑道:「明鸞,讓我先看一下你的舊傷吧。」
舊傷?鷺眀鸞臉蛋猶如一塊大紅蓋頭,龍輝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病,中丹之位便是檀中,亦是位於胸口的雙乳之間。
鷺眀鸞隻覺得龍輝的眼光好似烈火一般,每看她一眼,身子便燒熱一分,腦海中神使鬼差地浮現出白沙原的一幕,就是這惱人的冤家強取豪奪,就這麼地把自己的肚兜給硬生生扯了下來,讓那雙晶瑩飽滿的玉兔裸露在風中,涼颼颼的……可是每當午夜夢回 總覺得胸口一陣火熱,燥熱潮意隱隱而生。
「我還要去盯著阿修羅,有什麼事再來找你!」
鷺眀鸞頭也不回 跑了出去。
祭祖大典的大日子越來越近,皇宮內一片忙碌,儘快修補齊王之亂造成的損壞,宮娥太監各司其職,衝洗血跡,收斂屍體,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把皇宮恢複如初。
龍輝和白翎羽按照皇甫武吉的指示扮作太監入宮,確定沒有眼線跟蹤後這才轉身潛入紫薇宮。
入得宮內,在王公公的帶領下進入一間密室。
密室周圍鑲嵌著夜明珠,將室內映照得猶如白晝,皇甫武吉端坐其中。
龍輝和白翎羽依次行禮,皇甫武吉做了個免禮的手勢,命王公公給他們兩遞來一份卷宗,說道:「這是朝廷密探收集的情報,你們先看一下!」
這些情報其實都是經過專人的整理和收集,龍輝看後不禁暗自吃驚,原來昊天教謀算之深已經超過了一般人的想象。
三十年前鐵壁關大帥鐵如山無故染上重病,不得卸任回 鄉養病,就在他離任不久鐵烈便攻破了鐵壁關,鐵烈入關之時恰逢雨季,說這種季節對於遊牧民族的騎兵極為不利,隻要勤王大軍一到,絕對可以讓鐵烈全軍覆沒,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赤水河竟然決堤,洪水泛濫,阻斷了各路勤王大軍……龍輝蹙眉道:「這種種巧合連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這背後深意值得推敲」皇甫武吉道:「沒錯!當時洪水雖大,但也隻是阻斷東南兩麵的援軍,對於西麵根本沒有影響。偏偏在那個時候,西域諸國竟然造反,西域軍不得不留守鎮壓,使得帝都孤立無援。」
龍輝道:「聽皇上所言,這些年來的諸般大事背後多少有些昊天教的影子,那皇上準備如何收拾昊天教?」
皇甫武吉道:「早在十五年前蘇貴妃入宮之時,朕便感她有問題,但一直找不出證據,直到白妃出事後,狐狸尾巴才露出來。」
白翎羽聽到白妃二字,心一下子便懸了起來,沉聲問道:「當年的事究竟還有什麼隱情我是不知道的!」
皇甫武吉歎道:「翎羽,你母妃之事其實並非父皇能控製的。父皇承認當初是要削除白宮兩家的實力,但未想過要趕儘殺絕,原本隻是革職抄家便可,誰料,周皇後不知從哪找來了一批人,手段毒辣凶殘,假扮成侍衛將兩家之人儘數殺死。」
白翎羽怒道:「你是皇帝,難道就阻止不了嗎!」
皇甫武吉苦笑道:「若是今天的朕絕對可以阻止,可是十五年前朕的權力被內閣削弱到了極點,基本隻是一個名義上的皇帝罷了。」
龍輝怕他們父女又吵起來,急忙打圓場道:「皇上,那您準備怎麼對付蘇貴妃,其實她也就是昊天聖母。」
皇甫武吉點點頭道:「原本朕隻是懷疑她的來曆,可是剛一平息叛兵後,翎羽你將事情原委托出,朕便想通了許多事,所以朕敢斷定祭祖當日便是滄釋天造反之時!」
白翎羽道:「你知道滄釋天在何地,現在又是何人嗎?」
皇甫武吉搖頭道:「不知,但滄釋天會自己跳出來。皇室族規,任何皇室成員隻要還活著,就算抬也要抬到祖宗墓前,若滄釋天不采取措施,到了那一天昊天聖母定會被朕識破,所以他一定會趕在朕到達祖墓之前下手!」
龍輝道:「皇上,前些日子微臣曾無意探知享譽京師的飛絮酒樓乃昊天教之暗樁!」
皇甫武吉臉色一沉,哦了一聲道:「竟有此事?」
龍輝道:「確實如此,而且酒樓地下乃是連接地底暗河,更有三條河道暗中捅入皇宮,其出口分彆在禦花園水池、明鋃宮水池以及華燈宮水井。」
皇甫武吉緩緩闔上雙目,靜思片刻,說道:「能修建這般好大的工程而瞞過朕的耳目,此人要麼就是權勢滔天,要麼就是默默無聞。王公公,宣無影!」
王公公接旨立即掉頭宣召,過了片刻一名滿臉蠟黃的中年婦女走入,無論相貌和氣質皆是極為平庸,但也隻有這種不出眾的人才好執行一些機密任務。
那個叫做無影的女子叩拜行禮,皇甫武吉道:「無影,朕要你一天內查出飛絮酒樓的幕後東主!」
無影不發多餘言語,拱手接旨後便退了下去。
龍輝心知這個無影十有八九便是皇帝身邊的首席密探,想必也隻有這種貌不驚人的探子才能更好的收集情報,畢竟她不像漣漪那般修有變幻之術,可是她也有漣漪不具備的優勢,那就是勢力,這名婦人身後就是朝廷的支持,她可以動用龐大的人力物力來找尋所需情報。
「皇上,微臣在麵聖前,內子曾告之昊天教的乾闥婆已經從水道悄悄潛進宮來。」
龍輝又將從鷺眀鸞口中得知的信息告知,但卻是用魏雪芯的名號,畢竟天劍穀來頭大得很,探查到一些皇帝不知道的事情也意外。
皇甫武吉臉色又凝重了幾分,說道:「傳聞此女最擅長使毒,莫非滄釋天是想毒害朕?這法子也略顯老套了吧!」
龍輝道:「皇上,往往越是陳舊老套的陰謀越是有效,皇上不得不防啊!」
皇甫武吉朝王公公打了個手勢,王公公點頭道:「奴才立即加派試食太監,保證皇上的一切飲食安全。」
龍輝擺手道:「皇上,微臣有一言,恐怕單憑試毒太監也難保證皇上的安全。這些混毒高手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引子來激發毒性,甚至這些引子千奇百怪,可能是花香、可能是粉塵……就連衣服的料子這些極為平常之物都可能是引子,這乾闥婆最擅長混毒害人。」
王公公蹙眉道:「如此一來,豈不是防不勝防了?」
龍輝道:「公公多慮了,我剛才列舉的隻是一些可能的情況罷了。料想這混毒雖然厲害,但也不至於能隨意控製引子的類型,若不然滄釋天早就下手謀害皇上了,也不必等到今天,隻要我們多加小心,定可避開凶兆。」
皇甫武吉道:「那龍卿你有何意見?」
龍輝道:「微臣愚見,在這段時日裡,皇上不要食用宮內烹飪的膳食,直接將原料拿來現做現吃,茶杯、飯碗等一切用具也全部更換,最好這些物件都不允許外人觸碰!」
皇甫武吉點頭道:「龍卿說的甚好,這種做法最大程度杜絕了奸人下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