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魏雪芯卷著錦被而眠,雪白細肉泛著點點嬌紅,四肢張開著趴在床上,粉臀玉股上仍留著清晰的巴掌印兒,茂密的芳草之下花唇紅腫,臀縫微微分開,隱約可見菊門開闔,撐開一個手指粗細的小洞。
隻能怪她的愛郎肉棍太過粗壯,又是持久耐戰,從而使花徑菊門一陣麻木,沒半天多的時間休想複原。
龍輝回 到屋後,輕輕坐在床沿,望著小雪芯嬌膩雪白的肌膚,不由暗生憐惜,伸手將赤裸裸的美人兒橫抱在懷裡,目中柔光如絲。
「雪芯,大哥也不是有意要這麼折騰你的……」
龍輝輕撫著她秀發,柔聲呢喃,「你且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讓大哥來承擔吧!」
思緒緩緩飄回 中午。
母女二人回 內屋療複元功,龍輝便坐在廳內為之護法,倏然一道白影如鬼魅般輕飄而入,正是洛清妍。
龍輝奇道:「洛姐姐,你怎麼來了?」
洛清妍花容凝重,問道:「秀婷妹子傷勢如何?」
龍輝道:「雪芯已經替穀主療傷了,應該不礙事。」
洛清妍柳眉輕揚,咬了咬唇珠,說道:「她……她的情況極為不妙!」
龍輝奇道:「不過是普通傷勢,以穀主根基很快便能痊愈了。」
洛清妍搖頭道:「非也,我方才見她出來時,眉宇間有股紫氣凝而不散,雙唇更是略泛青紫,而且我還聽了一下她呼吸,看似平穩,但卻是暗藏淩亂。」
龍輝心頭一緊,問道:「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 事?」
洛清妍低聲道:「秀婷妹子拒絕我替她診療,當時她的心跳和呼吸極為淩亂,吐息間隱有鬱氣凝結,若沒猜錯她十有八九是瀕臨走火入魔。」
龍輝驚愕道:「不可能,於穀主身負通神劍心,心如鏡湖,她豈會走火入魔!」
洛清妍搖頭道:「穩固的心神修為並不一定能百毒不侵,一旦出現裂痕,後果就更加嚴重!」
龍輝奇道:「這是如何個說法?」
洛清妍想了想,比喻道:「劍心對心境的作用就是一套裹住全身的鐵甲,嚴密無縫,可以抵禦一切外來攻擊,但如果不小心被強弓射穿了盔甲,箭矢刺入身上,你說會怎麼樣?」
龍輝道:「不就是受傷嗎,區區箭傷,隨便敷點金瘡藥便可恢複!」
洛清妍道:「敷藥你也得將外層盔甲脫下,才能敷藥不是嗎?」
龍輝覺得這話似乎有些多餘,暗忖道:「這道理誰都知道!」
洛清妍沉聲道:「但是穿鎧甲的人卻不知道自己受傷不願脫下盔甲,又或者脫不下盔甲呢?」
龍輝微微一愣,低聲道:「鎧甲密不透風,傷口遲早會惡化,流膿發臭那是必然的。」
他見過不少刀傷,對此也是深有體會。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如今就是這種狀況,她劍心似乎已經出現了裂痕,也不知為何被一些莫名乾擾,心緒淩亂,邪氣鬱結在心,卻無法宣泄,而她又自持劍心穩固,可抵禦一切心魔,根本不會注意這些問題,又或者是她根本不會承認自己已經滋生心魔。時日一久,必遭慘變。」
龍輝頓時一愣。
洛清妍歎道:「我發現秀婷妹子從魔界回 來後,就有些不妥,想必是替劍鳴的事情發愁,而雪芯又跟冰兒鬨了矛盾,以至冰兒破相,這幾件事恐怕是她心病的根源。」
龍輝道:「冰兒的臉已經沒事了,她們姐妹也和好了,這第二件事應該算是圓滿解決……」
洛清妍點頭道:「那隻剩下劍鳴的事情了,他如今昏迷不醒,做母親的自然擔憂不已,隻要能讓他昏睡的時間縮短或者馬上蘇醒,秀婷妹子心病一去,自然沒事。」
龍輝問道:「那該如何實施?」
洛清妍蹙眉道:「以至剛至陽的精血元氣灌入體內,應該可以重新活絡他身子,可這至剛至陽……」
龍輝道:「我知道了,滄釋天便是最好的選擇,他本體雖然躲在玉京,但我就不信他不會派分身出來。」
洛清妍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還得合計合計,該如何生擒他的分身,將其精血元氣抽出。」
說罷轉身欲離,龍輝忽然叫住她:「洛姐姐稍等片刻,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說……」
洛清妍回 頭望著他,問道:「還有何事?」
龍輝籌措了半響,說道:「其實進入魔界後,我跟於穀主曾因一股玄力影響,去到了未來……」
說罷便將事情一一托出,洛清妍聽得是星眸圓瞪,不敢置信。
龍輝把話一說開,乾脆就連劍陣中發生的前後都告之,洛清妍氣得柳眉倒豎,狠狠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嗔道:「原來是這麼回 事……你這害人精,你知不知道你險些害死秀婷妹子!」
龍輝驚愕道:「沒這麼嚴重吧!」
洛清妍沒好氣地道:「若竟是劍鳴的事還好辦,如今你有攙和進來,事情就複雜多了!秀婷妹子可跟我不同,我出身妖族,對人間那些輩分倫常並不看重,所以才由得跟你胡來,但秀婷妹子出身名門正宗,一舉一動皆遵禮守法,跟你那段孽緣已經夠她受得了,而你在劍陣中有這麼欺負她……種種心病一旦交雜在一起,後果比走火入魔還要嚴重,很可能整個人都得失心瘋!」
龍輝頓時呆住了。
洛清妍歎道:「既然秀婷妹子元神曾分成兩半,一個對你心有情意的懷春少女,一個卻是高潔清冷的劍道仙子,那麼這兩種心境相互衝突,可能會跟瀟瀟一樣……」
龍輝微微一愣,訝聲道:「分成兩個人格?」
洛清妍指著他鼻子:「你這人渣,真是禍害世間,欺負我跟冰兒也就算了,人家秀婷妹子好好的一個端莊女子,你還要去糟蹋!」
龍輝被她罵的狗血淋頭,冷汗直冒,急忙求饒道:「洛姐姐,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會不跟於穀主接觸,就讓這些事隨風而去。」
洛清妍啐道:「呸,要是這麼簡單,秀婷妹子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龍輝乾咳一聲,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洛清妍伸出兩根玉指,說道:「方法有兩個,一個就是永遠斬斷,將此事全部抹去,不過我覺得此法可行性不大,若真的可以當做什麼事沒發生過,早在劍陣的時候,秀婷妹子就能殺你泄恨了!」
龍輝一陣沉默,又問道:「那第二個法子呢?」
洛清妍臉色微變,緩緩放下玉手,歎道:「那就破之而後立!」
龍輝奇道「如何破之而後立?」
洛清妍俏臉一紅,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當初是怎麼怎麼對我的嗎?」
說到最後,耳根都塗上了一層胭脂。
龍輝驚訝道:「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洛清妍媚眼含潮,嬌豔欲滴,咬了咬朱唇道:「既然難以忘情,那就不要刻意去遺忘……就用剛才那個比喻——褪去那層盔甲,讓傷口能夠透氣,總好過被捂得流膿!」
她言有暗指,其中寓意已經不言而喻。
思緒緩緩收回 ,龍輝摸了摸脖子的傷痕,心想這傷疤在沒好之前可不能讓雪芯看見,於是便替她穿好衣服,蓋好被子,然後在桌子上留了張紙條,再解開其睡穴,悄無聲息地離開煙柳居。
回 到府中,卻見洛清妍已在書房裡靜候,她眼角閃過一絲挪移的笑意,打趣道:「臭小子,昨晚可是便宜你了!」
龍輝苦笑了一聲,側了側脖子,露出傷口道:「又被咬一口,跟洛姐姐你當初的那一口正好左右相對!」
洛清妍玉靨一紅,啐道:「咬一口已經算便宜你了,當初早知道吸乾你的血,省得你禍害我們孤女寡母!」
龍輝環住她纖腰,胯部頂著美婦豐腴的肉臀,湊到其耳邊,吹了口氣道:「說的是,咬一口換來洛姐姐的傾心,當真是天大的便宜!」
洛清妍彆過螓首,望著他脖子傷痕,嗬氣如蘭道:「那秀婷妹子也咬了你一口,豈不是你也要將她給收入房中?」
龍輝想了想,笑道:「順其自然,若真有這等福分,我也坦然受之!」
洛清妍呸道:「臭男人,貪得無厭!」
龍輝嘴唇輕觸洛清妍玉靨,笑道:「我可是奉妖後娘娘的懿旨行事,名正言順!」
洛清妍鳳目一瞪,哼道:「胡說八道!」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想通了,與其躲躲藏藏不敢直視現實,還不如迎頭而上妥善解決。兩情相悅固然是甜蜜,但若能在享受兩情相悅之時再加上一層禁忌,屆時既可相愛,又能挑戰禁忌。豈不是更有意思!」
洛清妍臉頰一紅,啐道:「歪理邪說!」
龍輝嗬嗬一笑,伸手握住美婦怒張飽滿的雙丸,邊把玩邊說道:「就像我同洛姐姐和冰兒一起,每次都是激情澎湃,情難自禁!」
洛清妍回 想起昔日種種,小腹不由升起一股烈火,嬌軀一軟,酥潤溫膩地靠在他懷裡,玉掌搭在那對扣在自己胸前的那對魔手上,隨著他的動作而動,像是在鼓勵和享受男兒的愛撫。
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洛清妍急忙掙開他的環抱,理了理儀容,掩蓋了那嫵媚春風。
「夫君,你在嗎?」
屋子外響起林碧柔的聲音,龍輝朝洛清妍打了個眼色,做了個等我的口型,洛清妍婉媚回 眸,朱唇一勾,留下一抹香風從窗口飄出。
龍輝推門出去,應道:「碧柔我在!有事嗎?」
屋外隻見林碧柔和玉無痕正在等候,玉無痕道:「剛才翎羽托人捎來消息,說高鴻已經可以下床了!」
龍輝道:「好,那咱們就去軍營走一趟,我也好久沒跟高師兄聊天了!」
高鴻的住所是在軍營北麵的平房,那些平房是下級軍官休閒的居所,他們訓練之餘則到平房內休息,管製並不嚴格,隻要是軍中家屬都能進出,推門而入,隻見高鴻正坐在桌案前奮筆疾書,他目光全部集中在紙上,就連龍輝進來也不知道,但最讓龍輝驚愕的是穆馨兒也在屋內。
穆馨兒看到龍輝後,走過來急切地道:「龍輝,你快勸勸淩雲吧,他從昨晚便一直寫到現在!」
龍輝低頭一看,竟是滿地廢紙,布滿字跡,而且是寫了又改,改了又寫。
「師娘,這是怎麼回 事?」
龍輝問道。
穆馨兒蹙眉道:「儘早我聽到淩雲蘇醒的消息,就過來探望他,誰知道軍醫竟告訴我他從昨晚三更時分就醒了,然後就一直在這兒寫東西,我真怕他熬壞身子。」
說到這裡,眼圈一紅,泛起漣漪水霧。
高鴻一邊書寫一邊咳嗽,龍輝一言不發,走過去看他些什麼,忽見他筆鋒一收,放下狼毫,長出一口氣:「總算寫完了!」
龍輝問道:「高師兄,你究竟在寫什麼,如此入迷!」
高鴻拱手道:「吾有感國難當頭,隨手寫了一些東西,以宣泄心中不快!」
龍輝望宣紙上看了幾眼,隻見上邊寫著一篇文章,林碧柔接過來念道——恒古以來,仁德者居神州,布王澤天下,教忠孝於萬民,耕織畜漁,安居而樂業,以禮待人,以德服人,淩弱為恥,強兵而不好戰!然異族暴欲難填,好逸惡勞,窺探神州富庶,發不義之師屢犯邊疆,戮百姓,淫婦女,毀良田!邊庭血海,蠻欲未已,赤水洪濤,兵壓帝都,神州蒙難,蒼生悲苦,此乃國之大恥,民之大恨,幸得虓勍舍生靖國難,殺敵萬千,收服失地,力挽狂瀾於傾頹。
然鐵烈賊心不死,再犯邊疆,吾神州男兒怒起而攻,龍門英烈,玉葉巾幗,怒斬敵寇。
奮保社稷,此乃忠勇也!勸妖向善,是為大德!一為忠勇大德,一為先帝骨血,本乃天驕雙壁,何也忤逆綱常,自取滅亡?妖類迷惑之說荒謬無邊,殊不知妖從善,弑君之罪實乃私欲之緣故,排賢擠能而固其位!嗚呼!肝膽義士,仁德聖者,無辜成賊,先有良臣蒙冤,後有蠻夷叩關,萬民悲哉!兵不利,戰不善,民難安,國禍起,破滅之象也!問曰破滅何來?答曰:朝堂易主,小醜為帝,其威德不足治國,卻行私心獸欲,故而排忠賂夷,賂夷而力虧,排忠而氣衰,破滅之道也。
思厥先輩,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
子孫視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棄。
今日送巧器,明日贈糧草,後日割城池,高呼夷服天朝,君賜臣物是為道也!悲哉,強夷兵而戮良將,保一朝帝位如飲鴆止渴,殊不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良將滅,忠臣隕,夷人必反,神州浩劫也!嗚呼!以賂夷之力封天下之謀臣,以封夷之心禮天下之奇才,君臣一心,仁德天下,何愁難王也?悲夫!國運大勢,而為私心之所劫,以趨於亡。
林碧柔聲若黃鶯,本該是嬌脆嫵媚,但這篇文章卻給人一種剛毅不屈,憂國憂民的大氣,即便是從一個嬌媚女子口中念出,也毫無陰柔之氣。
文采激昂,辭藻之中帶著一股憤然剛毅,先怒斥鐵烈罪行,再讚美龍輝等人之品德和功勞,他們所背負的罪名不過是政權交替下的犧牲品,一切源頭不過是當今皇上德才淺薄,而又怕皇位不牢,於是便排擠忠臣良將,以鞏固龍座,而所謂的異族臣服不過是他們的休養之策,為的就是從大恒得到更多的好處強大自身,待大恒一衰弱便會再度造反,高鴻這文章更是訓斥世人莫要忘記昔日教訓,也給朝廷之人敲個警鐘,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如今的大恒不但在內耗,還把好東西贈給外人,一旦異族造反,那國家危矣!龍輝讀後也感到心情有些憤慨激昂,穆馨兒更是稱讚道:「淩雲,難得你有這等心意,師娘真是謝謝你了!」
高鴻咳嗽道:「院長教誨學生謹記在心……咳咳,孰忠孰奸,還是分得清楚!」
穆馨兒欣喜笑道:「好孩子,老爺在天之靈也會為你驕傲的!」
「好一篇正氣凜然的文章!」
龍輝也受到幾分感染,暗忖道,「這文章將滄釋天罵得狗血淋頭,憤慨激昂,若是傳播出去,起碼可以叫一些剛正的官員生出想法,滄釋天的根基必定會受到動搖……難道冰兒看錯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悅耳脆笑,隻見一白衣麗人含笑而來,在她身後跟著一個腰細如蛇的美婦人,正是楚婉冰跟螣姬。
「師娘,冰兒聽你聲音甚是高興,究竟是遇上什麼喜事了?」
楚婉冰嬌滴滴地說道,親熱地挽著穆馨兒的胳膊。
穆馨兒笑道:「是淩雲寫的文章,正氣凜然,慷慨激昂,師娘有感而發,便覺高興!」
楚婉冰媚眼一轉,笑道:「原來是高狀元的大作,可否借妾身一閱?」
高鴻拱手道:「嫂夫人客氣,區區劣作,難登大雅,在下還怕汙了嫂夫人玉眼「妾身才疏學淺,能目睹狀元郎之作可謂幸事也!」
楚婉冰笑著從林碧柔手中接過宣紙,細細讀閱,不住輕點螓首,讚歎連連。
讀完之後,楚婉冰雙手捧紙,恭敬地還給高鴻,謝道:「高大人此文可謂是言辭尖銳,自戳敵軍要害,有此神文現世,我軍名聲端正也,妾身多謝高大人匡助家夫!」
高鴻回 禮道:「嫂夫人客氣,淩雲不過是做自己該做之事罷了。」
穆馨兒笑道:「冰兒,你這話也太見外了,淩雲跟龍輝既是同學,又是同鄉,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楚婉冰笑道:「師娘說得甚是!」
穆馨兒望了一眼螣姬,奇道:「不知這位姐姐如何稱呼?」
楚婉冰笑道:「師娘,冰兒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乃吾族毒高手螣姬長老,特來替高大人解去蠱毒!」
穆馨兒大喜。
螣姬走過去,說道:「高大人,請伸出舌頭讓妾身一觀!」
高鴻依言照做,螣姬看過後,又翻了翻他眼皮,然後再探其脈相。
望聞問切後,螣姬走到一旁,蹙眉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