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已有半年之餘,此際正值秋高氣爽,皇甫銘按照慣例舉行早朝,召見群臣商討國事。
所接到的大多是各地的政事,要麼是河堤失修,要麼是那個地方官員貪汙受賄……皇甫銘聽得有些昏昏欲睡,倏然大殿一陣晃動,群臣莫名驚恐,紛紛大呼護駕。
皇甫銘臉色一沉,卻仍舊泰然不動,他本身也具有一定的武學修為,金闕真氣運轉之時當可自保無憂,更何況還有殿上還有高手坐鎮,就算天塌地陷也可安然無恙。
隻見群臣中閃出一道身影,華袍高冠,武官打扮,腳步猛地一踩,浩元迭出,好似一尊巨石砸下,硬生生壓住震動。
群臣不由大鬆了一口氣,待看清那人麵貌後,皆大聲讚道:「國舅爺神功蓋世,佩服佩服!」
出手壓住地震之人正是侯戰戈,他朝皇甫銘拱手道:「皇上無恙否!」
皇甫銘道:「朕無事,但這為何會地動不已!」
侯戰戈道:「微臣這便一探究竟!」
走出金鑾殿,卻見天色陰沉昏暗,雷電閃爍,殃雲籠罩,侯戰戈彎下腰摸了下地麵,感應到地脈有股莫名異動。
侯戰戈轉身回大殿稟報道:「陛下,玉京地脈似有變動。」
皇甫銘道:「地脈變動,究竟是和緣故?」
侯戰戈道:「微臣對地氣風水不甚理解,此事恐怕得請教國師!」
皇甫銘當即下詔請來元鼎真人,元鼎上殿時臉色已經蒙上一層寒霜,道:「陛下,大事不妙,玉京地氣被人動了手腳,龍脈靈氣正不住外泄!」
皇甫銘臉色大變,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人如此大膽敢動我大恒龍脈!」
皇甫銘龍顏大怒之際,忽聞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群臣側目望去,隻見正是禦林軍統領蕭宏盛,亦是他母族親信,隸屬外戚一派。
蕭宏盛麵露驚慌,道:「陛下……剛接到巡城禦林軍回報,東郊出了大事!」
皇甫銘道:「出了什麼大事,能比龍脈受損更大嗎!」
蕭宏盛吞了吞口水道:「皇陵有變!」
皇甫銘心情不由一緊,厲聲喝道:「皇陵發生了什麼事!」
蕭宏盛道:「根據巡城禦林軍回報,皇陵方圓數裡內,泥土全數變成紅色,還時不時冒出鮮血一般的汙水!」
元鼎臉色鐵青道:「赤土冒血水,此乃墓葬之大凶也!」
祖宗陵寢出了變故,皇甫銘焉能坐視,立即命人備馬火速出宮,趕往東郊一看究竟。
東郊有一處名山名為東皇峰,此山拔地而起,巍峨聳立,十分有氣勢,山巒東麵乃一處長春鬆林,枝葉翠綠;西麵為一小山丘,丘陵沙土乃是罕見的白土雪沙,就猶如雪山一般,北方有一個水潭,潭水清澈,活絡流動,非常有生氣;南麵為一礦脈,內藏豐富赤火石,這這四大方位由屬性和顏色來看,正好是暗合金木水火四形。
此外鬆林走勢蜿蜒曲折,好似龍盤;山丘則如猛虎蹲踞;礦脈由分為左右兩處,好似雀鳥雙翼;水潭形狀圓潤猶如龜背,潭中分出一條小溪,猶如靈蛇,分明就是玄武之貌,這東南西北便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大靈獸,暗喻呈祥。
四靈神獸拱衛山嶺,正是絕世風水寶地,是典型的家業昌盛,子孫繁榮之脈。
當皇甫銘率眾趕到東皇峰山腳時,景象已經完全改變,鬆林被西麵的山丘所獨有的白土雪沙覆蓋,而西麵的山丘則已崩塌,破裂之處正不斷湧出地火熔岩,難免礦脈則因地貌改變而冒出地下水,被淹沒了大半,至於北麵水潭則已經乾枯,元鼎見狀大叫不好:「鬆林被西麵山丘白沙覆蓋,乃西金克東木,北麵水潭乾枯,玄武已死,至於南麵朱雀之旺火局也被地下水給破去,東皇峰的風水儘毀矣!」
皇甫銘臉色陰沉,元鼎繼續觀望山脈風水格局,隻見東皇山方圓數裡之內是微風不起,草屑不飛,再命人挖來一些泥土,竟是泛出血紅色。
元鼎道:「皇上,昔日的風水寶地如今已經成為凶葬邪墓,再拖下去恐怕會生出更大變數!」
皇甫銘道:「國師,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保我大恒曆代先帝之安寧!」
元鼎道:「陛下請稍安勿躁,老道且儘力一試,改地換穴!」
說著揮袖一揚,翻掌向地,一股渾厚真氣透掌而出,純正的道家真氣滲入地脈,便要將此地環境恢複如初。
就在道氣內滲時,忽然地下衝起一股陰煞邪氣,順著四靈地脈迅速朝東皇峰湧去,頓時山間立刻就聞到了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
「屍氣!」
元鼎臉色大變,揮動袖子,卷起一陣罡嵐,將逼近的屍氣給吹散。
皇甫銘驚恐地道:「國師,這如何是好?」
話音未落,卻聞隨行禦林軍有人指著東皇峰驚叫了一聲,皇甫銘抬頭望去,卻見山峰四周彌漫著一層紅霧,顏色由淡紅逐漸變得鮮紅如血。
元鼎法眼凝視,窺見東皇峰上每一寸泥土皆滲出了一股股紅得發黑的鮮血!他無奈地長歎一口氣道:「陛下,東皇峰已經成為了血屍凶地,老道也能為力!」
皇甫銘臉色慘白,道:「就連國師也無回天之力嗎?」
元鼎歎道:「東皇峰地脈完全被煞氣腐毀,血煞凶氣已經籠罩了山上每一寸土地,請恕老道無能!」
皇甫銘問道:「那東皇峰會發生什麼事?」
元鼎道:「血煞凶氣會侵蝕整座山,無論活人死物皆成陰煞之物!」
皇甫銘道:「那皇陵呢?」
元鼎歎道:「皇陵有陣局守護,雖不至於立即凶變,但也隻是時間問題!」
這個凶變便是指墓地裡的死人屍變,破棺出墓,這等事情就算是發生在普通人家也是極大不祥和不敬,簡直就如同祖墳被掘,先人被鞭屍一般,更彆說是堂堂帝國皇陵。
皇甫銘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國師,此事該如何補救?」
元鼎滿臉無奈,道:「唯今之計,便隻有以搬山移海之法將一眾皇陵搬到其他地方,避免被血煞凶氣侵蝕!」
皇甫銘道:「那便一切拜托國師了!」
元鼎又向皇甫銘要了五千名禦林軍士兵,命他們將東皇峰方圓十裡封鎖,元鼎便帶著懸燈、懸壺兩名弟子登上東皇峰,一路上樹木枯萎,花草凋零,更有不少受屍氣感染的鳥獸撲來傷人,但都被元鼎及其弟子一一打發了。
來到山頂,卻見曆代皇陵已經被血氣籠罩,墓碑、墓門都滲著汙血,情形極為詭異,元鼎見狀急忙拈指做法,凝聚真元,搬山挪海,大喝一聲:「起!」
一陣巽風刮過,眾陵墓竟憑空消失。
辦完這一切後,元鼎下山複命:「陛下,老道已經暫時將眾皇陵挪至虛空法界內,待來日尋一風水寶地再做安葬!」
皇甫銘仍是眉頭緊鎖,無奈歎了一聲,便擺駕回宮。
誰知煩心事卻是一樁接一樁,甫一回宮便聽到太後遇襲皇甫銘大吃一驚,也顧不上帝皇儀容,撒腿就往太後寢宮跑去。
進入院子後,便見宮娥太監七橫八豎地躺在地上,氣息斷絕,驚得他立即往裡邊衝去:「母後,母後!」
他奔入內宮見蕭太後發梢微亂,臉頰泛汗,略顯狼狽和驚恐,但並無大礙,安好如初。
蕭太後見了皇甫銘,眼眸一片水霧,噙淚悲呼道:「皇兒……你,你可算來了!」
皇甫銘連忙撲過去扶住她,顫聲道:「兒臣不孝,護駕來遲!」
蕭太後嗚咽道:「方才不知從何處湧來許多鬼物,眨眼間便將所有的宮娥和太監殺死,幸虧玉玲趕到將那些鬼物打跑,母後才能活著跟皇兒你見麵!」
皇甫銘這才安下心來,忙問道:「玉玲她人呢?」
蕭太後道:「她打跑哀家附近的鬼物後就到後院巡視,以防有漏網之魚。」
過了片刻,卻見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走了進來,蛾眉朱唇,玉靨雪膚,頭戴後冠,身披鳳袍,本是雍華亮麗的國母之姿,但手中卻提著一口明晃晃的鋼刀,徒增了幾分英雌彪悍之氣,正是侯玉玲。
蕭太後道:「玉玲這次多虧有你,若不然哀家也得躺在這地上了。」
侯玉玲淡然道:「此乃臣妾之職,太後言重了!」
蕭太後歎道:「以前哀家不喜你舞刀弄槍,一直逼你早日誕下皇子,你莫要見怪!」
侯玉玲淡淡地道:「無妨!」
說罷又望向皇甫銘道:「皇上,今日之事極不尋常,可知是何緣由?」
皇甫銘咬牙怒道:「全是煞域搞的鬼,他們先是毀了玉京地氣,在斷皇陵龍脈,簡直無法無天,罪無可赦!」
聽到皇陵出事,蕭太後驚呼一聲,兩眼翻白便倒了下去。
皇甫銘驚恐,連忙宣召禦醫。
侯玉玲將蕭太後扶住,說道:「皇上,太後受驚過度,不宜再驚動她,依臣妾看,還是先讓太後在我寢宮住下,臣妾也好對太後貼身保護!」
皇甫銘心想現下局勢動蕩,危機四伏,皇後的提議無疑是最好的,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安置好後宮,皇甫銘火速召集群臣共商大事,他臉色鐵青,怒氣騰騰地道:「今天的事,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覺得朕該如何辦!」
群臣一陣緘默。
侯翔宇站出來道:「據國師所言,東皇峰之龍脈乃是被煞氣侵蝕而致生出異變,煞域此舉乃公然挑釁皇朝威嚴,絕不可姑息!」
皇甫銘拍案道:「國丈此言正是朕之所想,仇白飛、鐵鷹何在!」
兩員武官踏出隊列迎合皇命。
皇甫銘道:「仇白飛,朕封你為西征大元帥,統兵十萬遠征西夷,務必鏟除煞域在西夷的所有勢力!鐵鷹,朕封你為平煞大元帥,領兵十五萬,征討九幽深淵,定要將這群無法無天的陰煞邪鬼一網打儘。」
鐵鷹身負從龍之功,少年得意,昂首接令道:「微臣定不負聖命,定當飲馬忘川,刀斬厲帝!」
皇甫銘滿意讚道:「好,不愧是鐵家長孫,將門虎子,朕就等你捷報!」
仇白飛卻是暗自蹙眉,說道:「皇上,請恕微臣直言,如今軍備未齊,糧草不足,兵將尚倦,此刻討煞恐怕尤為勉強,若能再準備半年……」
「半年?半年之後,這金鑾殿早就易主了!」
皇甫銘勃然大怒,駁回仇白飛之提議!眼見天子大怒,群臣頓時噤若寒蟬。
仇白飛原本就鐵青的麵容更是難看,時青時紫。
皇甫銘大聲喝道:「朕最多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你便給朕出兵西夷,若打不下來就提頭來見!」
說罷拂袖而去。
退朝之後,仇白飛也顧不上回府,便馬不停蹄趕赴江南,自從朝廷定下兵分兩路的討煞戰略後,他便著手訓練水師,也幸虧龍輝不計前嫌,對他大開方便之門,使得船塢的建造和水兵訓練得以妥善進行,如今皇帝下了死命令,他隻得照辦。
西征之事非同小可,他必須親自落實,故而急速奔往江南。
快馬加鞭,運功催動,仇白飛在半日之內便從玉京抵達江南,得知此他到來的消息後,風望塵親自將他接到自己府上。
仇白飛見對方如此禮遇,不禁歎道:「風大人竟如此待我這昔日敗將,仇白飛著實羞愧!」
風望塵道:「當年大帥也是受到奸人蒙蔽,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仇白飛道:「江南王寬宏大量,風大人胸襟開廣,仇某早已有所體會,若不然這水師建造也不能如此順利!」
風望塵道:「大帥應該是在玉京,為何會趕到江南?」
仇白飛無奈歎氣,將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托出,最後苦笑道:「仇某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得親自落實水師一事。」
風望塵臉色一沉,蹙眉道:「壞陵墓地脈,無疑掘人祖墳,難道煞域真的已經強大到無視天下的地步了嗎?」
仇白飛道:「皇上已經是大發雷霆,火冒三丈,不平煞域誓不罷休!但如今各方麵都還沒有準備好,此戰恐怕凶多吉少……」
說到最後語氣極為無奈和不安,任誰也聽得出他對此不抱信心。
風望塵也是報以苦笑,兩人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告辭,仇白飛趕去檢閱水師,風望塵則要將此事稟報龍輝。
風望塵閉目凝氣,將神念傳至盤龍聖脈,稟明事情,君臣二人以神念相互溝通交談,一直過了半個時辰才結束。
手持龍輝所賜盤龍令,風望塵召集龍麟軍文武高層齊聚玄天府,到場之人有淩霄、王棟、梁明、孫德四名一品將帥;薛樂、郭飛、章銘、木天青四名文臣;燹禍、豸冠、百戰、月俊宛、明雪、曲鵠六大長老。
風望塵直接開門見山,將玉京異變道出,龍麟群臣也是大吃一驚,議論紛紛。
風望塵道:「方才吾已將情況上奏王爺,王爺賜我盤龍令,代為傳令!」
風望塵此刻所言便是龍輝隻決策,眾文武大臣皆肅靜聆聽。
風望塵轉述龍輝的話道:「此次征煞戰役,勢必席卷全國,江南不可亂,薛樂負責加強民生管理,木天青監督各郡縣之刑罰執行,郭飛、章銘二人協助,務必確保內政安穩!對於東西兩線戰事,我軍不必全力介入,主力大軍按兵不動,淩霄、王棟、梁明、孫德四人各率本部軍馬留守,確保江南之安全,隨時準備支援遼東和鐵壁關,無比穩固我方陣地!東麵征討煞域的主戰場,我軍派出毒牙、奔雷、吞雲、雀影四部協助朝廷作戰,並投入適量的新軍械;西征戰線則派龍嘯一部助戰,並增援仇白飛十艘鐵架戰艦以及五艘玄鯨舟。此外聯係儒道兩教,請其派遣高手協同!」
王棟開口問道:「那我們這邊的高手呢,像妖後娘娘、鸞妃娘娘還有於穀主她們是否回來?」
風望塵搖頭道:「楚後、魏後還有漣妃、白妃等一眾娘娘都有了身孕,不宜介入此事,而仙妖兩位太後和鸞太妃為了確保千金的安全,也要留守盤龍聖脈!」
眾人聞言不禁有些低落,畢竟當初惡戰昊天教所把持的朝廷,這些娘娘可是巾幗不讓須眉,堪稱龍麟軍之絕對戰力,如今她們不在倒也覺得有幾分心虛。
風望塵道:「再過幾日王爺便會趕回來,所以大夥也不必擔心!」
聞得龍輝回來,眾人精神大振。
不出數日,皇陵凶變的消息如風般傳遍天下,全國各地皆是轟動一片,頓時人心惶惶。
天劍穀內,兩大長老命弟子增強防備,更嚴令門徒不準惹是生非,還派出魏劍鳴帶領二十名精銳弟子趕赴玉京分舵增援。
尚未入城便見帝都上空殃雲籠罩,血氣彌漫,吹來股股腥風。
經過城門的嚴格盤查後,魏劍鳴等人得以走入京城,街道上除了被腥風吹起的廢紙外竟是空無一人,想來百姓要麼是躲在家裡,要麼是搬遷逃離。
走了幾步,忽然聽到淒厲的叫喊聲,魏劍鳴連忙率眾趕去,卻見數十名禦林軍衛士正用弓箭射殺幾名百姓,有的一箭破頭,有的被數箭穿身後又被士兵用長矛往腦袋補上一槍。
「豈有此理,堂堂帝都兵甲,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虐殺百姓!」
一名弟子怒上眉梢,手按劍柄便要出手懲惡。
魏劍鳴伸手攔住道:「林師弟,不要衝動,他們並非濫殺無辜,這些百姓已經不能稱得上是人了!」
眾弟子仔細一看,隻見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都滲著烏血,其肌膚也是白得滲人,清晰可見紫青筋絡。
魏劍鳴歎了一聲道:「他們已經被屍化,不再是常人了!」
「你們是何人?」
這是一個聲音從上方傳來,魏劍鳴抬頭望去見一道人正站在屋頂,頗為眼熟,他再仔細一看正是昔日紫鶴拉來對付龍麟軍的道門練氣士——九華洞靈隱子。
眾士兵也立即朝這邊望來,氣勢洶洶,劍拔弩張,充滿敵意。
滄釋天陰謀敗露後,靈隱子、丹鬆道人、六獨師等三大練氣士羞愧無比,便投身元鼎真人座下,以求戴罪立功,元鼎一意壯大北宗,厚待三人,並封為護教尊者,三人也是投桃報李,鞍前馬後,替元鼎賣力。
魏劍鳴道:「在下天劍穀魏劍鳴,奉命前來玉京支援!」
靈隱子連忙躍下屋頂,向士兵擺擺手道:「不必緊張,自己人!」
眾士兵也收起了敵意。
靈隱子朝魏劍鳴回禮道:「原來是魏公子,靈隱子這廂有禮了!」
魏劍鳴問道:「道長,堂堂帝都為何會出現屍變之人?」
靈隱子歎道:「前些日子,玉京地脈遭受陰煞邪氣侵擾,湧起了歹毒屍氣,不少百姓沾染了上去,就變成這幅模樣,也幸虧發現得早,在煞氣未徹底侵蝕地脈之前將其鎮壓住,而屍變之人也得以控製起來,剛才這幾個是漏網之魚。」
魏劍鳴恍然大悟道:「原來街道上空無一人,敢情是此原因。」
靈隱子道:「玉京府尹已經下了閉門禁令,不許百姓出門,禦林軍眾衛士則巡視京師,捕殺屍變之人。」
魏劍鳴道:「吾等此次入京便是要儘一份心力,若有用得到之處,請道長儘管開口吩咐!」
靈隱子道:「貧道隻是協助禦林軍行事罷了,並無調派權力,至於何處需要公子匡助,還得有勞公子去見一見禦林軍的蕭統領。」
魏劍鳴問明方向後,便先讓其他人到分舵去待命,自己一人前去拜見蕭統領。
抵達禦林軍營地,報上身份,立即有人將他引入營內。
蕭宏盛命人奉茶:「魏公子遠道而來,蕭某有失遠迎!」
魏劍鳴道:「統領不必客氣,在下得知帝都有難,特來相助,不知有何處可以效勞的!」
蕭宏盛道:「先多謝公子,貴胄巷的各戶人家都有自己的護院家丁,所以並未派太多士兵過去,但未免個萬一,所以還請公子往貴胄巷走上一趟。」
他也算是人精,眼前之人乃江南王小舅子,非同小可,哪敢讓他去冒險,於是便讓他去較為太平的地方。
魏劍鳴領著數名弟子往貴胄巷走去,先以劍心巡視了一遍,並未發覺屍變異象,也稍稍安定下來,想道:「宮姑娘也是住在這裡,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
念及佳人,魏劍鳴心跳一陣加速,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巷子內走去,望著門匾一路尋至玉鹿侯府。
魏劍鳴拍門,過來片刻門後傳來一個聲音,問道:「是誰!」
大概是因為屍變蔓延的緣故,侯府大門並未打開,先在裡邊問清楚。
魏劍鳴報上名號,對方沉默了片刻,又說道:「稍等,我去稟報侯爺。」
又過了片刻,大門才從裡邊打開,隻見宮雲飛親自出來迎接:「魏公子,快快請進。」
侯府內戒備森嚴,家丁護院皆手持兵器,把守在個個角落。
魏劍鳴問道:「玉京生變,不知侯爺和翁主可安好?」
宮雲飛歎道:「我倒是無妨,隻是妹子她……」
魏劍鳴心頭一懸,追問道:「翁主怎麼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公子請隨我來吧!」
將他帶到後院的一間屋子,屋子四周更是布滿守衛,門窗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