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收斂心神,驅散悲傷,握緊刀柄,再無多餘言語,他雖然不清楚本該死去的人為何還會出現,但眼前強敵容不得自己分神,唯有將身心融合,施展全力,方能有解開謎團的機會,若不然這片天外星空便是他的埋骨居所。
厲帝尖叫一聲,出招來攻,利爪隔空一探,陰寒煞氣撲麵而來,漫天冥力變作鬼麵羅刹,直取道者命門。
元鼎寶刀一橫,刀芒綻放,形成無數灼熱刀氣,直接劈開鬼麵羅刹。
通過這一回合,元鼎已經確認這股功力是貨真價實的煞域鬼法,而且修為極為渾厚,但卻遠不如印象中的強悍。
或許厲帝傷勢未愈!元鼎腦中立即下了判斷,若厲帝仍如當日那般實力,再加上一個滄釋天,他是萬萬難以自保,既然對方實力不如以往,自己便要捉住機會,殺出一條血路!元鼎大喝一聲,迎上厲帝,真氣在刀鋒中連轉九次,形成一股螺旋罡炁,而且走勢極為刁鑽,正是一招「九曲靈火」。
厲帝施展小輪回劫擊來,冥力也旋轉而出,爪勁化作螺旋鑽頭,對上元鼎絕式。
煞域一戰,厲帝餘威猶存,元鼎絲毫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九曲靈火如同火龍出世,瘋狂噬向鬼氣,然而這一拚之下,竟是元鼎略勝一籌,將小輪回劫震潰。
這一占優叫他心中疑慮更甚,當日厲帝施展這小輪回劫曾跟儒門的純陽小霹靂不相上下,今天竟被一招並非頂尖的武式震潰。
殺招被壓一頭,厲帝顯然極為惱怒,目光赤紅,暴跳如雷:「賊道,孤要爾等賤命!」
說罷又施展一招追魂爪,元鼎環刀護體,舞刀四方,形成漫天刀影,將追魂爪劈得支離破碎。
同時身後的滄釋天也見機而動,一招焚心掌便打向元鼎後腦。
「等的就是你!」
元鼎早有準備,借著與厲帝拚鬥時產生的餘力回身揮刀,使出一招「焚天碎星斬」,滄釋天被剛烈的火焰刀氣劈退十餘丈。
連拚兩大高手,元鼎體內氣血翻騰,嘴角溢血,已受內傷,然而厲帝和邪神卻是麵色如常,並無受傷征象,唯獨身影有些模糊。
元鼎有混元道胎護體,很快便驅散內傷,轉身再讚一刀,劈開星雲結界,奪路而逃,滄釋天和厲帝已是追之不及。
「元鼎天師,奔得這麼急促,是欲往何處啊!」
一道人影冷然立於結界之外,已然擋住了退路,竟是久違許久的魔尊!元鼎沉聲道:「你果然沒死!」
魔尊淡然一笑道:「天師果然慧眼!」
魔尊雖然隻是隨便的一站,但站法極為玄妙,既有佛家不動如山的莊嚴,亦有道家萬法自然的玄妙,而佛道之中更有魔道自在由我的輕蔑。
眼前的魔尊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捉摸的氣質,比起當日四煞同體,霸絕三界的厲帝更讓人忌憚,元鼎本能地握緊刀柄,穩住身形,默默凝力以作搏殺之態,就在他止步的時候,身後的兩名奪命殺神也已經追了上來,滄釋天更是重布星雲結界封鎖元鼎,邪、魔、煞形成了三角圍殺之勢。
元鼎眼神一斂,把心一橫,朗聲道:「儘管放馬過來,道爺就算死也要汝等一亡兩殘!」
說話間,已將雷火真元催至巔峰,道袍鼓動,須發飛舞,已呈死戰之意。
麵對元鼎豁命之意,魔尊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
「孽障,休得猖狂!」
就在此時,洪亮聲音喝響,道氣沛然,一個雄厚的太極印法將星河結界崩開一道缺口,淨塵淩空降下,站在元鼎身旁道:「爾等邪魔欺我道門無人乎!」
元鼎道:「淨塵,你怎麼來了?」
淨塵道:「得知你到星穹選址造宮,吾便算了一卦,結果竟是凶卦,於是便趕來看個究竟。」
元鼎嘿然笑道:「加上你一個也不過是以寡敵眾,對麵可是有三個大魔頭!」淨塵道:「你怕了?」
元鼎哈哈笑道:「怕個甚,原本吾有把握一命換他們一死二傷,如今你來了,那就讓他們三個也死兩個廢一個!」
淨塵笑道:「既然如此,便讓他們見識見識何謂道威凜然!」
元鼎刀鋒一抖,哼道:「淨塵,今日便叫這三隻邪魔見識玄門的刀劍合璧!」「好!」
淨塵長嘯一聲,道袍一抖,真元跌宕而出,擺出大戰的架勢。
元鼎也凝氣斂神,氣灌刀芒,準備出招大戰,冷不防砰的一聲,淨塵雙掌雙手一齊擊在他小腹之上。
這一下來得突然,來得詭異,元鼎根基雖深,但哪能料到這位原先與自己不和到後來多番並肩血戰的同門竟會對自己忽施襲擊,他根本來不及運勁抵禦,混元道胎竟被硬生生打碎,半身經脈重傷,噴出漫天血花。
淨塵這一掌竭儘全力之勁,將掌力不絕的催送過來,嘴角帶著一絲讓人寒心的獰笑。
元鼎口鼻溢血,握刀駐地撐持住重傷之體,不可置信地盯著淨塵,目光又驚又怒,質問道:「淨塵……你瘋了嗎!」
這時淨塵隻是發出嘿嘿冷笑,眼神之中唯有奸詐邪佞,毫無道家聖者的高雅德風。
魔尊嘖嘖笑道:「元鼎天師,你精通卜算,可曾算過今日之死劫。」
元鼎朝淨塵狠狠盯了一眼,沉聲道:「你不是淨塵!」
淨塵嘿嘿陰笑道:「方才那一掌可是純正的先天絕卦,吾不是淨塵,又是何人?」
元鼎道:「裝模作樣,你的功力最多也就隻有淨塵的八成,而且神態卑劣,淨塵豈會如爾等這般下作!」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滄釋天也好,厲帝也罷,這兩個也不是真的,唯有魔尊你才是真實存在,想必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
魔尊露出讚許的笑容,道:「不愧是道家巔峰人物,重傷之餘還能瞧出端倪!」
說話間厲帝、邪神、淨塵三人已經再度朝元鼎殺來,滄釋天率先讚掌,星雲炎氣直撲而來,厲帝也隨即呼鬼喚魅。
元鼎壓住內傷,施展狂傲之刀,使了一招八方驚雷斬,逼退兩大巔峰。
隻見魔尊迎上倒退的邪神、厲帝,敗退的兩人竟融入他體內,充盈魔者真元,元鼎驚愕無比,道:「果然是你變出來的虛幻鬼把戲!」
魔尊道:「他們並非虛幻,從某種意義上說,乃厲帝和滄釋天的另一個存在!」
元鼎哼道:「妖言惑眾!」
刀芒流轉,引發星體內核,整個星體頓時冒出無數烈火,化作囚牢反鎖魔尊,正是一招——地火囚神。
魔尊不見慌亂,翻袖一揮,竟化出元鼎形體,那個元鼎腳踏奔雷步,每一步都是踩在地火囚神的空隙處,亦是此招的運式關鍵,一下子便將漫天烈焰消弭無形。
魔尊淡然輕笑道:「此乃汝之心魔,已經被本尊吸納,梵天雷罡的虛實本尊一清二楚,要破這地火囚神又有何難!」
元鼎又驚又怒,抽刀斜掃,再施一招——烈煞神宇!炎火道氣引爆四方星體,將其星核之火全部吸納,聚做一口驚天巨刀,刀芒橫掃萬裡星空,魔尊泰然不驚,單掌接刀,隻見他舉重若輕地往刀氣一按,刀芒頓時崩碎。
餘力反衝元鼎,再度吐血。
通過這一硬拚,元鼎明白已經對方功力猶勝自己。
這時魔尊說道:「天師,本尊也隱瞞你,除了你所看到的這幾個心魔外,還有本尊還吸納了宗逸逍、尹方犀、楊燁、袁齊天四人的心魔,雖然他們每一個都隻有本體的七八成功力,但全部疊加在本尊體內,以你一人絕非對手!」
元鼎又是一顫,這般算來,魔尊此時的功力最起碼也相當於六七個破虛高手,此等神通,恐怕就算是四煞同體的厲帝也非其之敵。
元鼎冷汗直冒,已下定死誌:「今日恐怕難以全身而退,既然如此,那便用這條老命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於是不顧傷勢,強提真氣,貫通武脈極限,迅速提升至巔峰功體,單刀朝天,頓時星河倒流,雷火爆衝,正是梵天雷罡最終式——玄火貫天雷!魔尊臉色微微一沉,首現凝重之色,淡淡說道:「天師神通驚人,本尊唯有催武相對!」
話音未落,天魔凶相已現,威懾群星,震撼寰宇,緊接著魔尊掌心泛起一團紫黑魔氣,氣中暗藏日月星辰,正是其獨創密法——擎宇魔天道。
此法融合了心魔大法、真魔圖錄等上層魔功。
其實早在數十年前,魔尊已經創出此法的雛形,威力也極為驚人,但卻一直不完善,直到借著封神破印的契機,吸納一眾破虛高手的心魔,又取正邪各道的武學長短修煉,才算將此功法練成大圓滿。
魔尊初展擎宇魔天道,掌風凝納八方之靈,無論是何種力量,全部歸其所有,大有海納百川,正邪一體的氣魄,四周的星力被他抽吸一空,就連元鼎至怒一刀也被他吸走三成力道。
魔尊運招起式的同時已經完成了吸勁,對準元鼎的雷火刀氣便是崩然一掌,此掌名為「大道歸一掌」,這一掌可謂集合百家所長——純陽霹靂掌的爆發力,大小輪回劫的殺傷力,亦有遠古大力的磅礴大勢,光明業火的霸道狠勁,天穹妙法的綿綿後勁,先天絕卦的玄妙,梵天雷罡的爆烈……融合正邪,當真無愧大道歸一這個稱呼。
極招相對,正是雷散火滅,元鼎飲恨,神刀脫手。
元鼎跌跌撞撞,步態蹣跚,搖搖欲墜,然而卻是發出不甘的笑聲:「哈哈……」
退無可退,元鼎出指如電,火速落在身上數個要穴,逆轉全身真元,準備玉石俱焚。
「休想!」
魔尊快了一步,就在他凝氣將成的刹那,閃電逼近,一掌拍在他中丹氣海,將元鼎逆運的真氣全部打散,同時封住他一身武脈,元鼎口吐鮮血,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就在他完全喪失意識的刹那,隻見魔尊化出一個「元鼎」來,正是他的心魔念體。
那個心魔朝著自己飄去,元鼎隻覺得一股冰涼刺痛感直衝腦門,立即不知人事。
過了片刻,元鼎睜開雙眼,重新站了起來,但眼中透著一絲猙獰狂傲,亦非先前的元鼎,準確來說應該是被心魔占據本我的元鼎。
魔尊道:「元鼎,你便好好呆在這天外道宮,替朝廷監視魔軍動向吧!」
心魔元鼎單膝跪下,道:「屬下明白,主人儘管安心。」
魔尊道:「心魔,這具肉身已經受了傷,既然已經被你所占據,便好好休養,爭取早日發揮全部實力。」
心魔元鼎道:「屬下定不忘主人恩典。」
魔尊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元鼎,那便加快建成這座天外道宮,本尊有大用。」
心魔元鼎應是。
魔尊回頭道:「罹戈,你那邊可完善?」
身後之人正是赤蓋陽魔。
端木罹戈拱手道:「父尊,孩兒已經部署完畢。」
說罷打了個響指,懸燈、懸壺二人走了過來,神情謙恭地朝魔尊拜了拜:「參見主公。」
魔尊擺了擺手,示意道:「都去忙吧。」
待被心魔附體的元鼎師徒進入星雲深處,魔尊沉聲問道:「罹戈,你妹妹瓊璿那邊如何?」
端木罹戈道:「妹子已經布下十二魔天陣,陣法正在育化成長,相信很快就能成陣。」
魔尊道:「十二魔天陣對待妖後恐怕略顯不足,但對付她女兒應該是足夠了!」
端木罹戈道:「那小妖女也是龍麟軍的頂尖高手,地位崇高,能對付得了她也足夠影響戰局。」
魔尊道:「很好,繼續監視江南軍動向,待為父將儒道二教全部控製後,便是針對江南之時刻。」
端木罹戈問道:「父尊,下一個目標將是何人?」
魔尊望著元鼎離去的背影,淡笑道:「道門北宗已落入掌握,自然是一鼓作氣吞並整個道門!」
端木罹戈心領神會,點頭道:「兒臣這便去部署!」
魔尊道:「還有一事,魔軍準備登天修建宮闕,罹戈,此事你得好生拿捏一下,定要把握這個機會充分吸納星辰之力,增添我軍實力!」
端木罹戈拱手道:「兒臣謹記父尊旨意!」
安置仇白飛後,龍輝便攜眾女返回盤龍聖脈。
眾人以快船行駛,可謂是乘風破浪,一日千裡,隻需一天一夜便可抵達盤龍聖脈。
入夜之後,崔蝶和秦素雅先去哄孩子睡覺,龍輝則與螣姬、月靈、水靈媞共處一室,三人席地而坐,畢竟船艙地板都鋪著一層厚厚的毯子,甚是綿軟舒服。
水靈媞道:「那蘇毓仙,不,那旱魃現在何處,是否已滅?」
龍輝道:「厲帝垂死一戰,發出的力量幾乎掃清整個戰場,旱魃被那股力量衝擊,其下落不明。」
水靈媞眼神露出一絲狠絕,緊咬銀牙,誓要親手抹掉昊天教在世最後的痕跡。
龍輝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柔荑,道:「你聽我的,以後若有機會遇上旱魃便動手除之,平日裡便一切照常,畢竟人生在世不能總活在仇恨之中。」
水靈媞愣了愣,盈眸露出複雜的神情,低聲道:「那我還能做什麼?」
龍輝道:「自然是跟我了,回去後你便不要再頑固了,嫁給我做妃子吧!」
水靈媞臉頰一紅,雖說身子早已被這壞人強迫了多次,但如今他竟提出要納自己為妃,著實叫她有些不適。
龍輝又望向螣姬和月靈道:「你們也一並入朕之後宮,都一齊做朕之愛妃,一並替朕生兒育女!」
二婦為之一喜,粉麵生暈。
三美同室,幽香環繞,龍輝風流好色,豈會浪費這良辰美景,當下將最近的水靈緹摟住,手掌在她撫摸於其玲瓏嬌軀,胸乳臀股皆在掌握。
水靈媞眯眼嬌呼,身子氣血如沸,香肌若灼,溫汗薄生,龍輝低頭吻著她細膩的脖頸肌膚,留下一個個熱情的吻痕:「靈媞,你以前若也這麼聽話,我又怎麼舍得傷害你……」
每次交歡水靈媞都有抗拒,龍輝不得已才粗暴以待,難得她此時這般乖順,龍輝也恢複以往對待女子的風格,溫和柔情,憐香惜玉,落在女郎身上的熱吻皆是綿綿長情,宛若溫滑的泉水流過一般,滋潤著女郎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