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知鳶趕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未說話,眼淚就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爺,其實……其實在和您來上京之前,我便……我便……”
她實在說不出口。
即使是風塵女子,卻沒想過有朝一日竟成了這般下場。
謝景初本就因為剛才的事煩著,當下更是沒有耐心,“你隻說,那人在哪?”
“他早就棄我而去。”倪知鳶一臉委屈,“若不是這樣,我也不能到了上京後這般拚命,其實就想著留在上京,再也不回那個傷心的地方了。”
她朝謝景初爬近,伸手揪著他的袍擺,“爺,求您行行好,繞了我吧。”
謝景初眉頭緊鎖,“你怎麼與我本無關係,隻是留在上京,難免會壞了我的事,還是幾日後隨程返回江南,我會讓宋瀟安頓好你們母子,隻當是這刺你陪來上京的報酬了。”
話落,他一甩袍擺闊步離開。
倪知鳶又捂著臉哭了一會,這才起身回的自己院子。
謝景初出來轉來一圈,沒有看到孟舒的人影,正好這時宋瀟走了過來。
“她呢?”
宋瀟怔了怔,“爺,您說誰?”
謝景初眉頭瞬間擰成死結,那雙眼睛銳利如刀。
宋瀟這才反應過來,通常他家主子隻要在涉及到某人時,才是這樣的眼神。
“那個,回爺的話,孟姑娘剛才就出去了,似是有急事,走的匆匆忙忙的。”
謝景初怒哼,“她當這是客棧嗎?睡醒就走!宅子裡一日三餐誰負責?”
宋瀟,“爺,孟姑娘臨走前已經讓我買來了早點,您移步飯廳用膳吧。”
“你倒是聽話,回頭彆再稱呼她為孟姑娘,直接叫主子!”
還沒等宋瀟琢磨出來滋味,謝景初已經走遠了。
他一攤手,倍感無奈,“這年頭,隨從的活都越來越難做了。”
孟舒從謝氏園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去拂香齋,而是回了荼蕪家裡調香,畢竟接下來還有大量的香料需要供應。
一般的常規香荼蕪就可以調,但供應攬月閣的那些,必須是她親自來。
這一耽誤,就一直到了下午,她才有時間來拂香齋看看。
隻不過,她還是輕紗遮麵,裝作客人的身份進了鋪子。
今日客流比昨日相差甚遠,但按照常規來說,卻屬於正常且偏多。
至於一部分人,則是被那些效仿他們的香料鋪子吸引了去。
荼蕪和仝明德一開始在忙,見她進來,也是抽空過來彙報情況。
“姑娘,客流雖然很小,但都是精準客人,以後流失的可能性很小。”仝明德解釋道。
孟舒點了點頭,“荼蕪,回頭把香品補上,還有攬月閣那邊,需要仝掌櫃跑一趟,畢竟昨天我們應急的香品都是從攬月閣借的。”
仝明德和荼蕪同時應聲,孟舒也不願他們一直守著,免得引起彆人的注意。
她的身份若是被人知曉,那這拂香齋也算是走到儘頭了。
“姑娘,你說那些醫館會不會因此報官?”荼蕪還是悄咪咪的問了一句。
孟舒一邊假意挑選著香毬,一邊輕聲回道,“不用醫館報官,這件事本就不是長久之宜,會有人鬨起來的。”
誰知她話音剛落,外麵街上就吵吵嚷嚷的,瞬時所有人都出去看熱鬨。
仝明德則是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姑娘,前麵的香料鋪子有人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