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1 / 2)

不可道情 金陵美人 6370 字 3個月前

阿福在十三天一呆,就是七日。

若不是明日琅邪台法會,她作為尊神孤身一人前去,未免有些跌麵子,不然她是絕不會去尋這個沒良心的五彩雞的。當然,在路上她也深刻的檢討了一下自己,再怎麼生氣也不應該將阿福丟下三十一天,一會見到阿福,還是要好好地和他說話的。

玄女站在菊花園裡,見著阿福挎著小竹籃,高高興興地同菊花仙子一起采摘菊花。他手裡捏著一朵開得又大又圓的紅菊,笑著喊:“姐姐,你看這朵真好看啊。”

菊花仙子轉過身看他,愣在了原地。阿福有些疑惑回頭,啪嗒,紅菊掉在了地上。

玄女長眉微挑,抱臂看他,戲謔道:“你姐姐倒是不少。”

阿福的眼淚是說來就來,一麵抹著眼淚,邊走邊哭邊抽噎:“娘娘,你總算來接阿福了。”

她故意問道:“啊,這就哭起來了,我見你剛才,可是高興的很呢。要不你就留在這裡,彆回三十一天了。”

阿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你將我從三十一天丟下來,全然沒想過我會不會受傷,有沒有飯吃,有沒有地方住。現在來找我,還要說這樣傷人的話嗎?娘娘還要不要和我和好了!”

菊花仙子站在十步開外,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玄女見狀招招手,讓她上前來,和顏悅色地說道:“本尊的小仙童在你這住了七日,給仙子添了不少麻煩。”她從袖子裡掏出一顆東海的夜明珠,遞了過去,“算作本尊的謝禮。”

菊花仙子沒想到九天玄女如此好說話,一點也不像外麵傳的那樣,什麼凶神惡煞、冷麵冷心。她先搖搖頭,垂著臉,有點害羞,“嗯……阿福也幫了我不少忙,這珠子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玄女又將手往她麵前杵了杵,“上回的菊花糕還沒謝你。”

菊花仙子這才將珠子收下,摸了摸阿福的頭,溫柔道:“小阿福,回去後要乖乖聽玄女娘娘的話哦。”

阿福臉頰通紅,小手捏著衣角,不敢看人,含糊地應了一聲。玄女看在眼裡,樂在心裡,領著阿福回宮時,突然問他:“你覺得,菊花仙子同石相般配嗎?”

他動作僵了一下,“我覺得,不大般配。”

“哦~”她這一聲調拉的極長,又帶著點好笑的意味,“那就是同你很相配的意思咯?原來你喜歡溫柔體貼這一類的,恕我眼拙,從前竟沒發現。”

阿福急忙糾正道:“不是喜歡!我隻是覺得菊花仙子很溫柔。”他越說越小聲:“你覺得她會喜歡我嗎?娘娘也是的,偏將我變成小仙童的模樣,她隻當我是小孩子。”

玄女道:“這事怪我思慮不周,我原想著身邊跟著一位年輕俊朗的侍者,時間久了怕是會損我清譽,竟沒想到誤了你的終生大事。”她思量一番,“你若是真的喜歡,回頭我再將你變回來就是,如今戰事稀少,我也不需要整日騎著你。”

阿福點點頭,又生出一股惆悵來,“哎,要我突然離開娘娘,我心裡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這話,你早些說,我還能相信一二。”兩人回了瓊台,玄女又使喚阿福收拾東西,再將東西清點一遍。

這回要出趟遠門,瓊台沒人看家,她施了結界,才放心的帶著阿福往琅邪台飛去。

琅邪台在渤海之中,四麵環海,若不是有法會,確實是個修養的好地方。

島上分四時令,接引仙仆詢問要住哪一令時,她也不挑,隻說住人少的就行。

仙仆體貼的添了一句:“四時令是按凡間四季來分,一切都與凡間相同,護體仙術在令中無用。”

“嗯,本尊曉得了。”她不以為然,隻說:“住人少的。”

阿福心突然了半拍,總覺得事情在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穿過又見春,她腳剛邁進夏令,還沒走兩步,額頭上就浸出了薄薄一層細汗。阿福拽了拽她的衣袖,哼哼了一聲。

她尋了一個陰涼地,問道:“除了夏令,沒有清淨地了?”

仙仆道:“回娘娘,又見春和秋畫屏住的人多一些,夏猶清隻住了一人,寒江雪地大,空房亦多些。”

玄女想,冷了可以燒炭,可以多穿一點衣裳,熱是真折磨人啊。“那就去寒江雪吧,可以湊合一下。”

仙仆猶豫了一下,好心提醒道:“佛陀與菩薩都住在寒江雪。”

她嘴角抽了一下,思量片刻後,毅然決然道:“本尊還是覺得,人少一點才好念佛修法,心靜自然涼這話,是沒錯的。”

夏猶清在一片竹林之中,風過時竹林唰唰作響,心裡涼快許多。

院子很大,其中有幾間高低錯落的木屋,芭蕉樹灑下一片蔭涼。房屋多由竹子、木頭搭就,不同於天宮的雕梁畫棟,勝在樸素淡雅。

她沒見著要同住十四天的鄰居,但是能選這個院子的人,應當也是很怕吵鬨的人,和她湊在一塊,倒也合適。

她進屋後換了一身輕薄夏衫,又讓阿福拽來冰鑒解暑。

夏日午後,滿耳蟬聲,很容易犯困,兩人就窩在冰鑒旁睡了一覺,再睜眼時已是黃昏時分,暑熱漸散。她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太久太沉,頭暈沉沉的,提不起勁。

“阿福,煮一壺涼茶喝喝吧。”她說。

阿福還沒有要醒的意思,玄女揉了揉腦袋,自己起身去泡茶。

她拎著一個空壺往外走,見文昌帝君正步入院中,他今日沒穿紅衣,可能是夏天穿紅衣服看著就熱,他也換了一身天青色,以至於玄女看見他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想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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