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 / 2)

不可道情 金陵美人 6123 字 3個月前

阿福和另一個仙仆好不容易將墨山拖回夏猶清,將他安置在床榻之上後,又捏著他的嘴灌下一碗安神湯,保管他舒舒服服睡到天亮,醒來時還不會頭疼。

他從文昌帝君的屋子裡出來的時候,玄女正站在院子裡吹風,她望著一處黑暗,問:“你要跟著本尊到什麼時候?”

阿福揉了揉眼睛,“娘娘在同誰說話?”

黑暗處漸漸顯出一個人影來,原來是仇千行。他一手扶著腰,用劍做拐杖,臉色有點蒼白,支支吾吾道:“我……我現在不能回魔界。”

玄女疑惑道:“為什麼?輸給本尊不是丟人事。”

“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顯然是扯到了傷口,恨恨道:“我逃了學堂的期末考核,現在又受傷了,我家老頭肯定要嘰歪。”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她對學習不好的孩子一向很有耐心,於是讓他過來坐下,倒上一盞清水推給他,“那你打算如何呢?”

仇千行看著她,認真道:“你收我做徒弟吧。”

玄女嗆了一口水,側過臉咳嗽了一會,“你方才摔下來的時候,撞到腦袋了?”

仇千行將潛虎劍擺在案上,道:“我曾爺爺是你的手下,如今我承了這柄劍,卻不能發揮其作用,我心有不甘。”

玄女嚴謹道:“你心有不甘,和做我徒弟有什麼聯係嗎?況且,你曾爺爺不是在我手下學的藝,你找錯人了。”

仇千行的眼睛亮的厲害,直勾勾的看著她,“我覺得你能教我,我也願意讓你當我師傅。”少年最大的武器從來就不是什麼神劍名刀,而是那毫不遮掩的熱情,狂妄與自信。

他這樣固執又胸有成竹的模樣,看得她頭一滯,呼吸都輕了一些,分明是陌生的臉,卻又生出熟悉的感覺。

玄女沉默地站起來,仇千行不得不仰頭看她。月華籠罩著她,鍍上一層朦朧,冷冷清清,“你知道本尊為何住在仙界嗎?”

仇千行開始背書,這一段他記得格外認真:“因為西王母派你——”

她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口吻冷淡:“本尊同魔界唯一的關係是,若魔界有異心作祟,本尊會將魔界踏平。”

仇千行的手背在腦後,一副紈絝姿態。他沒有被嚇到,反而很欣賞她殺伐果斷的模樣,他說:“如今仙界獨大,我們已經被打壓的很慘了”

“魔界咎由自取。”她睨看仇千行,冷麵冷語:“本尊不會收你做徒弟。你受傷了,我可以留你住一晚,天一亮,即刻離開,不然休怪我無情。”

夏猶清空房多,他隨便住哪間都成。

仇千行有一個毛病,他的字典裡好像就沒有識時務這三個字,今日先住下來,明日怎麼說是明日的事,但是他偏不,非得要問個清楚明白才行,不然今夜他都睡不著覺。

他看著玄女回屋的背影,問:“我讀過關於你的很多史籍,你座下有許多魔界出身的將領。為何從前行,現在就不行了?亦或是你被仙界的規矩束縛,早就失去了從前的初心?”

她腳下一頓,側過臉看他,“不想住,現在就滾。”

仇千行脖子一縮,趕忙進屋。

玄女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青紗帳,在想竹劍上的靈力為何會突然消失。她這一想,就想得毫無睡意,沒辦法,後半夜喚阿福起來點了安神香,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翌日清晨,是被一陣打鬥聲吵醒的,伴隨著一聲怒吼:“你這個小星君,下手怎麼這樣狠?若不是我傷了,今日定扒了你的皮!”

玄女後半夜才睡下,一場好夢被吵醒。

阿福砰砰砰地敲著門,她頂著一張極為幽怨的臉打開房門,便見院內一片狼藉,桌椅分家,盆栽碎了一地,葡萄架也被踹倒在地。

仇千行被墨山用劍指著,可憐兮兮地蹲在角落裡,墨山向玄女道:“娘娘受驚了,院中有魔界之人,已被我製服。”

她捏著鼻梁醒了醒神,無奈道:“你昨夜在又見春喝多了,不曉得此事。他是東荒少魔主仇千行,同本尊討教劍術,我見他受傷了有些可憐,就留他住了一晚。”

“我喝多了?”墨山十分疑惑地看了一眼玄女,又看了一眼劍下的仇千行。

仇千行伸出兩指,將劍往旁邊挪了挪,“聽見了吧,趕緊把劍收起來,刀劍無眼。”

文昌帝君站在院門口,平靜地看著這場鬨劇,又平靜地開口:“你們在鬨什麼?”

四人聞聲望去,玄女敲了敲腦袋,很震驚地問:“你回來了?”這話聽著有點驚喜地意味在裡頭,像婦人突然見到了久未歸家的丈夫,令人遐想萬千。

仇千行盯著這個紅衣服的男人,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危險。

他走進院內,就聽得玄女的下一句:“你怎麼回來了?”這句是明晃晃地失望,文昌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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