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不可道情 金陵美人 6361 字 3個月前

玄女默默地把嘴閉上,垂頭練字去了。這本道經上的字,同文昌給她的筆記上的字跡不大一樣,從筆畫上能看出青澀稚嫩,她臨摹了兩個字,又問:“這是你小時候寫的?”

文昌“嗯”了一聲。

玄女追問:“你小時候拜的誰做師傅?等我有空,得去問問他,是如何把你教成這樣的。”

文昌挑眉看她,“哪樣?”

她搖搖頭,故作玄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玄女在寫了十個字後,實在沒耐心了。

她站起來活絡一下四肢,順便參觀了文昌的書房。書架上擺著的全是佛經道經,她沒興趣,在往裡走兩步,大瓷盆養著的倆尾紅鯉引起了她的注意。

文昌掀起眼簾看她。

這是一雄一雌,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還是兩條條再養上個幾百年就能化為人身的魚。天宮裡養魚的多了去了,像他這樣的,養魚養到快能化為人形的還真是少見。

她將指尖探入盆中,剛觸碰到紅鯉的一瞬間,一道白光閃過,兩尾紅鯉化為一隻玉佩,靜靜地臥在盆裡。

好家夥,還是雙鯉如意佩,水頭成色極好,仿佛和水融為一體。

玄女拿起玉佩細看,能感受到玉佩裡湧動的靈氣,她喚文昌過來:“你的魚變玉佩了。”

文昌徐徐地走過來,平靜道:“它原本就是玉佩。可能受我靈氣的滋養,化為活物了。”

玄女尷尬笑了笑,心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有人拿靈氣養魚,有人連濕頭發都舍不得速乾。

她將玉佩遞過去,文昌沒接,隻說:“它在你手下化為玉佩,已經認你為主了,我收下也沒什麼用處。”

玄女捏著玉佩,隻覺得靈氣逼人,渾身輕鬆。本來是不該收的,但是吧……這麼好的物件,既然已經認主,不收的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她默默地將玉佩掛在腰間,還不忘同文昌說:“等回了天宮,我找一件趁手的東西還你。”

文昌沒拒絕,這樣玄女很是滿意,如此一來也不算占他便宜了。他將冊子遞給她,“今日的補完了。”

玄女剛要謝他,文昌繼續說:“但是你一晚上隻寫了十四個字。”

她死鴨子嘴硬,道:“術業有專攻,你不知道神是會進步的嗎?”

文昌了然地點點頭:“那我期待你明天寫十五個字。”

她哼了一聲,徑直往門口走。雨下的更大了,冷熱交替間騰起一層薄霧,站在院中竟看不見自己的屋子。

夏猶清地勢低,此刻院中積水估摸著能漫過腳踝,她將傘撐起,預備著闖入雨中,文昌突然握著她的手臂,問:“你打算走回去?”

玄女認真的分析道:“飛回去也行,但是我覺得不大優雅。”

文昌無奈地看著她,若是仙界評‘使用靈力最節儉的仙’,她進前三應當是沒什麼問題的。

玄女還在想文昌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轉眼間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文昌也在。她嚴肅道:“你不曉得,女仙的閨房不能亂闖嗎?”

文昌道:“其實男仙的房間,也一樣。”

玄女啞然,這時阿福揉著眼睛從裡間走出來,抱怨:“怎麼才回來,我都睡著了。”

她緊張地看了看身旁,見文昌已經走了,鬆了口氣,將冊子丟給阿福,“我去學習了,你這樣不思上進,隻曉得吃睡,我很心痛啊。”

阿福翻了一眼冊子,無情揭穿道:“這也不是你的字啊。”

她一頭栽進柔軟的床榻中,煞有其事道:“但是我付出了努力。”

她一揮手,紗帳落下,阿福將寢屋的燭台滅了,問:“每回從文昌帝君那回來,就困得像八百年沒睡過覺似的。娘娘到底是去學習了,還是去乾體力活了?”

“學習很費腦子啊,真的很累。”她覺得腰間有什麼東西硌得慌,摸索半天,將玉佩丟出紗帳,正好落在阿福的懷裡。“同我的鳳冠放在一處,不要弄丟。”

阿福借著最後一盞微弱的燭燈,仔細看手中的玉佩,問:“哪來的?這玉佩靈氣充足,真是個寶物。”

她聲音有點悶:“文昌給的,也不白拿他的東西,法會結束後記得提醒我去昆侖山取一件法器還他。”

謔,還是定情信物。

阿福在心中暗暗佩服文昌帝君的手段,一麵將安神香點起,不忘提醒帳中人,“你把頭漏出來睡,彆憋著。”

玄女睡覺時有一個毛病,慣愛將頭蒙起來睡,單是蒙著睡也無妨,但她自神界隕落後易夢魘、驚醒,還經常性失眠。

西王母可憐她整日不得安穩,特配了一方安神香給她,此香藥力極猛,一聞就犯困,睡意深沉很難叫醒,所以她經常睡到缺氧。

玄女乖乖將被子壓在下巴那,安神香的香味剛散出來,她深深地吐納一息,心境逐漸平靜,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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