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不是我的夫君嗎?夫君不該伺候我嗎?”
沈清琦眼眸直盯著容瑾道,“我出嫁前,奶娘與我說過日後夫君會好好照顧我的,咳咳咳,夫君照顧妻子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夫君……”
容瑾聽到女子一聲聲婉轉的夫君二字,還是起身點燃了床邊的小燈,火苗燃起著亮了寢殿一隅。
念在她病重的份上,容瑾取了茶盞倒了茶遞到了沈清琦跟前道:“喝吧。”
沈清琦喝了一點道:“太涼了,我想要喝溫的,你能不能將茶杯放於蠟燭上一會兒?”
容瑾摸著茶盞外,雖算不得溫熱,但也不算涼:“沈清琦,孤給你端茶遞水已是極限,你還真將孤當做仆人了?”
“夫君,真的很涼,我身子骨不好,不能吃冷茶的,若是吃了冷茶我怕是會喪命的,你也不想成親第一日就喪妻做鰥夫吧?”
容瑾的確不能讓沈清琦這個時候去世,甚是不情願地隨著沈清琦之言,將杯子放在蠟燭上邊好一會兒,為其溫茶。
等茶杯變溫了,容瑾將茶杯遞給了沈清琦,“已是溫了。”
沈清琦喝完茶水後,不再咳嗽躺在床上道:“多謝夫君,夫君真好。”
容瑾打了一個嗬欠躺在沈清琦邊上,就見沈清琦枕著他的胳膊入睡,毫無睡相。
若不是為了給沈家一個交代,勉強維持他與沈皇後的母子情,他必定起身前去前院寢殿歇息了。
他給鳳清瑤做男寵的時候,都沒有這般伺候過鳳清瑤。
容瑾想起此事來,便緊皺眉頭,沒有手刃鳳清瑤那妖女倒是可惜!
不管鳳清瑤是生是死,但凡尋到那十惡不赦的妖女,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阿嚏!”
沈清琦在容瑾身邊濃濃地打了一個噴嚏,她扯過了容瑾身上的被子,“我是著涼了嗎?”
容瑾扯了扯錦被,沒扯動,深覺無奈,“打嚏不一定是著涼,許也是有人在罵你。”
“我長這麼漂亮,誰舍得罵我呢?”
容瑾聽著沈清琦迷糊輕語,淡笑了一聲,她挺有“自知之明”的。
人人都說沈輕仙貌若天仙,可比起沈清琦來,確實還差了不少。
沈清琦之容顏,才稱得上是天仙下凡。
容瑾剛入睡沒有多久,他便就又察覺到肩膀處傳來的動靜,他睜開眼眸,見到沈清琦在搖著他的肩膀,皺眉道:“何事?”
沈清琦在容瑾耳畔道:“殿下,我做噩夢了,夢到殿下您變成了一隻公雞,被一隻鳳凰叼走了許多毛發,成了一隻無毛雞。”
沈清琦見著容瑾青黑的臉色,故意投入到他的懷中道:“好怕啊,夫君,我睡不著了,你與我講講話好不好?”
容瑾滿是怒意,在聽到沈清琦溫柔說出此話來,怒意也沒了一半。
沈清琦剛來長安,人生地不熟,又做了噩夢,有所害怕難免的。
容瑾的手在沈清琦的頭上摸著,像是撫慰一隻小貓一般,撫慰著沈清琦道:“不怕,孤不是在此處好好的嗎?睡吧,睡吧。”
沈清琦沒多少為難容瑾,她掐著大半個時辰後,醜時快到的時候,沈清琦又推了推容瑾的肩膀。
容瑾好不容易醒來問道:“怎麼了?”
“夫君,我胃疼,你能幫我按按大拇指嗎?”
容瑾看著沈清琦煞白的臉色道:“那我去找禦醫過來?”
“不必了,老毛病了,給我按按手指就好,我以往睡覺時胃疼的時候,奶娘總會給我揉按手指穴道的。”
容瑾給沈清琦按著拇指,皺眉道:“你出嫁,你奶娘怎麼不陪著你來?”
“奶娘來了,江南莊子裡就無人看管了。”沈清琦道,“奶娘與我說,嫁人後,夫君會如同她一般照顧我的,大安朝的太子殿下定會善待結發妻子,做天下男子的榜樣的,好好照顧發妻的。”
容瑾被沈清琦戴了這一頂高帽,再多的怒氣也隻能忍下,皺眉給沈清琦按起拇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