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雙有力的手硬是把韋播從桌底下拖出來。
王鎮拎著他的衣領,前些天還耀武揚威的韋播,這時候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可憐巴巴的嗚咽。
如果他不記得麵前這個男人就好了,但偏偏他想起來了,因為麵前這個男人不久前才被自己下令當眾鞭笞過,而且自己那時候......
王鎮那時候才穿越過來大半個月,心性一時半會還沒轉變過來,平白無故挨了打,當時還想跟韋播動手,後者勃然大怒,接連幾次下令重打,差點沒讓動手的宦官把他硬生生打死。
那時候若非是有個宮中的上官婕妤恰巧路過,替王鎮說了兩句,說不定那時候王鎮就被打死了。
那算是王鎮真正學到的第一課,那頓鞭子也把他抽醒了。
在這個時代你當然可以選擇不爭,然後活的清閒自在,但當你被各種事波及到全家老小死絕的時候,當你被差役一句話就可以弄死的時候,你那時候才會後悔,自己當初明明有那機會和本事去爭的。
爭輸了,自己是棋差一著,沒什麼好說的,但總好過那般憋屈的死!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韋播清楚這個男人今天不可能放過自己,因此心裡恐懼到極點,甚至想要張嘴去咬王鎮的手,王鎮鬆開手,反手給了韋播一耳光,打的後者眼冒金星坐在地上。
隨後,在王鎮身後的幾名士卒就都圍攏過來,對著韋播一陣拳打腳踢,這段日子裡後者還得罪了不少禁軍士卒,現在大家有仇報仇有報冤,自然不會客氣。
放在今天之前,韋氏還算是皇親國戚那一類,但從今天之後,韋氏大概率要在長安城內除名了。
王鎮沒再說更多話,他剛才把刀給了旁邊的禁軍士卒,這時候攤開手,後者立刻遞來刀。
韋播晃了晃腦袋勉強恢複清醒,看到王鎮接過刀走向自己時,他頓時發出一聲嘶吼,但他沒去跟王鎮拚命,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狂奔向窗戶,想要跳窗逃走。
自己到外麵還能有機會威脅其他禁軍士卒,想辦法衝出去求生,但在這房間裡則是絕無生路。
王鎮緊緊跟在後麵,最後一刻右手倒提刀柄,反手把刀刃按入韋播的後心,刀刃穿胸而過,因為用力太狠,整隻刀刃穿過韋播的軀乾,把他硬生生釘死在了窗台上。
“呼......”
王鎮踉蹌著後退一步,他低頭看了一眼右手,溫熱的鮮血正從手心不斷滴落下去,在地上濺落出一朵朵墨色的血花。
屍首半跪在窗台前,手還是伸向窗外,失神的瞳孔裡隻剩下絕望。
鮮血的氣味頓時醞釀開來,跟在後麵的禁軍裡麵有些人沒殺過人,看到這血腥的一幕,當即忍不住彎腰乾嘔起來。
王鎮的感覺其實還好,不至於彎腰乾嘔,他站在韋播的屍體後麵,猶豫了一下。
他想要在眾人麵前加深一下他們對自己的印象,於是把沾滿鮮血的右手伸到麵前聞了聞。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