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給微臣點回應(2 / 2)

“聽聞此酒乃西域藩國進貢的美酒,不若陛下先飲一盞。”

裴鬱抬眼,絳紫的袍服鋒芒畢露,猶似盤旋在湖底的惡蟒,睥睨著少帝。

殿內空氣驟然凝固,外頭飛卷的雪花沫子奮力一拍。

首輔果然知曉那酒有問題。

他從容不迫,慢條斯理:“少帝贏弱,枉費先帝囑托,不事朝政,荒廢朝綱不似人君。本官既是內閣首輔,就該替先帝好好收拾少帝釀成的爛攤子。”

一番話,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駁斥少帝“不似人君”,這不就意味著他要替少帝治理朝政。

少帝額間冷汗頻出,贏弱的身軀因憤怒而顫抖,下一刻便吐出一口鮮血來!

大殿亂作一團。

太醫在內殿替少帝診治,倪酥在外頭等候,卻隱隱察覺出不對勁。

果然,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女郎驚恐萬狀的看向身後的裴鬱。

他並未靠近,隻是越過倪酥徑直坐在了不遠處的軟塌之上,姿態閒適,嘴角噙著笑意,卻透著高高在上的威壓。

倪酥不欲多留,快步離開。

裴鬱卻伸出手,握住了女郎柔若無骨的腕子,從上至下打量:“衣裙很漂亮。”

女郎眼睫微顫,潔白的貝齒在殷紅的唇瓣上咬出一排牙印,移開視線:“隻是隨便拿的。”

她臉頰燙的厲害,是羞恥,更是憤恨,隻是輕微的觸碰,便叫倪酥想到那晚的侮辱。

男人卻低低的笑出了聲,嗓音又沉又好聽,扣住細腕子的指節微用勁兒,輕而易舉將柔若無骨的女郎扯進懷中。

倪酥結結實實坐了滿懷,在觸碰到男人堅硬大腿的瞬間,被燙到了一般,立刻就要掙紮著起身。

裴鬱炙熱的大掌強勢扣住她的腰:“躲我?”

女郎閉了閉眼,杏眼慌張地亂眨,連帶著睫毛顫抖:“你快放開,我是你皇嫂,我們不能這樣!”

“哪樣?”

“同床共枕了,還在乎這樣那樣的?”

這直白又戲虐的話,叫倪酥簡直羞憤難當無地自容,一雙水光瀲灩的杏眼,嗔怒的盯著他。

裴鬱看樂了。

好看死了,他簡直愛死了。

“放開!”女郎激烈的掙紮,眼裡的恨意呼之欲出。

裴鬱一隻大掌將人禁錮的更緊,騰出另外一隻手,將修長的一根手指輕輕貼在女郎柔軟的唇瓣之上。

好心提醒:“噓,你丈夫還在裡頭呢,要是被他發現就不好了。”

女郎果然停止了掙紮,不過卻是一本正經的將握住自己腰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很奇怪,這次裴鬱沒有為難她。

倪酥站起身,儘量保持氣息平穩,一字一頓:“那晚是個錯誤,這個錯誤絕不能延續下去,從此以後我們不能再見麵。”

裴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味道。

“皇嫂未免太天真了。”

裴鬱懶散的靠在塌背上,聲音不徐不疾。

倪酥卻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發緊,大殿的燭火忽明忽暗,倒映出男人深邃而又豔麗的眉眼。

他的身量很高,不是娘胎裡便帶弱症得少帝可以比擬的。

款式最簡單的衣袍,被他穿的寬肩窄腰,卻是清瘦的身形,若是在青樓戲院,他一定是最勾人心魄的花魁。

可脫了衣裳,肩背腰腹都結實的不得了。

這樣的男人,擁有強悍的體力,又有權勢堆砌出的氣勢與野心。倪酥明白,自己招惹了他,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她已然無了辦法,隻得儘量放低姿態,隻求他能雁過無痕,揭過這一頁。

“你剛才已經說了,對彆人的妻子不感興趣,我是你皇嫂,你皇兄的妻子,我們不該再有僭越了。”

裴鬱輕嗤一聲:“現在才說這種話,不覺得太晚了嗎?”

“我隻求你,放過我……”

說完這句,女郎已經難堪到不敢再同他對視一眼,嗓音顫栗的厲害。

“皇嫂。”

裴鬱忽然叫了她一聲,緩緩站起身子。他向倪酥走近一步,高大的身軀完完全全籠罩下來。

女郎下意識驚慌地後退,卻在柱子前被輕鬆扣住腕骨。

“對於你是皇兄妻子一事,我並不介意。”

倪酥愕然睜大雙眼:“你……”

男人修長的手指自腕骨緩緩向上移動,所到之處皆引起一片顫栗,最後捏住了女郎的下顎。

倪酥在發抖,她下意識偏過臉,卻覺得下顎被捏的生疼,眼眶中的淚意早已蓄滿,止不住的流下幾滴淚。

可裴鬱卻忽然低頭吻住了她。

倪酥開始推搡,卻被反握住亂推亂打的細腕子,直接反扣在身後的朱砂紅柱之上,整個人也被用力頂在上頭。

“皇嫂。”

裴鬱其實吻的並不深,甚至怪異的透出幾分溫柔小意。

“把嘴張開。”

他無情的發好施令,在女郎唇瓣輕咬了下。

“給微臣點回應。”

倪酥從起初的掙紮到羞憤,再到筋疲力儘無能為力,她不知道什麼程度才能讓他滿意,然後停下來。

隻恍恍惚惚記得,最後雙腿軟的都沒辦法站立,才被他推開。

女郎跌坐在軟塌上,衣衫裙擺淩亂。男人倒是淡然自若,慢條斯理整理了衣裳,留下一句:“我會命人送你回去。”

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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