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已伏法,可那一支支羽林箭卻並未有停下的征兆。
一支帶著反鉤的利箭直朝倪酥射去!
裴鬱一把將人拽開,擁著女郎翻身上馬,策馬衝了出去。
倪酥渾身癱軟無力,隻能以依附的姿態靠在身後男人的胸膛,劇烈的顛簸,叫她眩暈,害怕,緊張得想吐。
忽的,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被皇兄這般棄之如敝履,皇嫂還會選擇站在他那邊嗎?”
女郎心頭一緊,她不是傻子,少帝的選擇顯而易見。
她緊緊咬著嘴唇,倔強的不肯答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下,倪酥被昏昏沉沉抱下來,放到一輛馬車裡。
她的脖頸鮮血直流,眼眶緋紅,嬌軟無力的靠在馬車角落,更雪上加霜的是,還未好完全的右手手掌,包裹的紗布被血沁的濕淋淋,蟄痛不已。
裴鬱薄唇輕啟:“把手伸出來。”
倪酥有些遲疑,她是嫁了人的女人,絕不能再同彆的男人糾纏不清。
她露出一道蒼白的笑意:“多謝首輔大人救命之恩。”
“伸手。”
這次男人的聲音明顯帶了威壓,倪酥本就怕他,下意識哆嗦了下。
下一刻,手已經被捉了去,再掙紮都是徒勞。
裴鬱握住她的手腕,輕柔的揭開沾粘在上頭的紗布,黏膩下的疼痛,叫女郎黛眉促起,額間冒出細細密密的汗。
裴鬱為她處理了傷口,抬眼又瞧見那纖細又雪白的脖頸之上突兀得鮮血,欲伸手幫她,卻見女郎下意識躲了躲。
“很怕我?”
下顎被他抬起,裴鬱瞧著指下這張嫵媚嬌豔,膚如白雪的臉,眸色深沉猶似化不開的濃墨。
倪酥尚不敢惹怒他:“不……不是的……”
當下,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倪酥想從他口中窺探出倪拓的處境,可又不敢冒然開口。
女郎神色不同以往的柔順又和婉,裴鬱好整以暇的瞧了她好一會兒,修長的指往下,輕撫那纖細如玉管的脖頸。
遊走在頸上的指尖宛若刀鋒冰涼,一點一點遊移,那是一把尖利刀刃,正尋找合適的切入點,隨時插入她的咽喉。
倪酥試探性的開口,聲音微顫:“大人……”
“嗯?”惡蟒似乎被驚醒,抬眼瞧她。
“你可知拓兒的下落?”
聞言,裴鬱似是思考了一瞬:“不知。”
倪酥內心急切,下意識伸手攥住男人的衣袖:“拓兒投了你營下的軍令狀,他……他失蹤了!”
倪酥想著,她倆不再有舊情,可拓兒不一樣,裴鬱曾待拓兒如親弟。
裴鬱觀賞著女郎焦急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溫潤,出口的話卻飽含戲虐似的:“想讓我幫你啊。”
女郎抬起一雙微紅的杏眼,點了頭。
男人親手將她的碎發彆到耳後,唇瓣去尋她的耳畔,聲音低柔:“我可以幫你尋人。”
倪酥偏過臉,近乎擦過他的麵頰,眸含秋水兩兩對視。
裴鬱鳳眸幽暗,循循善誘,企圖瓦解女郎的心防:“那就去殺了你的丈夫,我做你的奸夫,你想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