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白下意識思索了一下,而後試探道:
“那你覺得,他…會喜歡我嗎?!”
這話讓燕文墨沉默,良久之後,她才滿是無奈的說道:
“其實你應該見過他的,那個每次給你送新夫子的男人,就是我的父親…親生父親”
蔣文白噎了噎,遲疑了良久,才頗為心虛的說道:
“那他為何如此熱衷於給我找夫子啊?!明明氣跑了一兩個之後,就會有人放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吧”
聞言,燕文墨再一次沉默了,而後,她深吸了一口氣,似無奈,也似鬱悶的開口道:
“因為她女兒是名滿京門的才女,不論詩書琴棋,都是最優秀的”
說道此處,她下意識頓了頓,極其無語的解釋道:
“因為本身才學頗高,所以,他的女兒也眼光頗高,彆說是白丁,便是個秀才,他女兒也不會放在眼裡的。因此,為了自家女婿日後不會被自家女兒嫌棄,隻能腆著個臉,去給女婿找教他詩書的夫子”
說到最後,也不知是自嘲還是氣的,她竟揶揄道:
“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家女婿是如此頑劣不堪,朽木難雕,以至於他找的夫子,不但沒一個留下來的,還都被氣跑了”
蔣文白神色窘迫的摟緊了燕文墨,小聲嘟囔解釋道:
“這也不能怪我,我一看書就犯困,讓我看書,著實是太難為我了”
燕文墨也不戳破他,反而似回想起什麼似的,繼續笑著說道:
“其實,他一開始是打算讓自家女婿文武雙全,胸有謀略的。誰知道,自家女婿,居然是個傻的,文墨不勤也就罷了,連習武也不甚勤快,甚至整日捧著尋仙問道的書本,妄圖成為修士,著實讓他愁白了不少頭發”
蔣文白窘迫的看著懷裡的人,憋了許久,才憋出了一句: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天生就不是練武的材料,這…不能怪我”
雖這般說著,但他本人明顯極其心虛,燕文墨懶得搭理他,也不多說,反而默默閉上了眼睛。
過了許久,蔣文白才期期艾艾說著:
“所以,退婚之事,是你父親同意的嗎?!就因為我朽不可雕?!所以,才想的退婚?!”
“不是”
燕文墨說的篤定,語氣也誠懇了幾分,認真道:
“父親說,你雖然不通文墨,也無法鎮守一方安寧,但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比旁的世家子弟更值得托付”
說著,燕文墨的語氣帶著些許好笑的開口道:
“他說你心思單純,性格執拗,不沉迷於女色,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愛好。且後宅乾淨,沒有小妾,你的父親跟母親也是良善之人,不會苛待新婦,若是嫁過去,定比嫁給世家子弟好上幾分,至少不用跟旁的女人爭風吃醋”
蔣文白聽到這裡,嘴角忍不住彎了彎,心裡也甜絲絲的,他沒想到,他的嶽父竟然對他挺滿意的。
想到這裡,他想起他跟燕文墨初遇時,她要退婚的事,忍不住憤憤不平道:
“既如此,嶽父大人都滿意我了,你為何還要退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嶽父大人都同意了,你憑什麼不要我?!”
見他居然敢生氣,燕文墨忍不住嘴角一抽,想起原文中,蔣文白對顏文和那一聲聲疏離的顏老爺,在看看如今那一口一個的嶽父大人,隻覺得,這男人變臉真是夠快的。
就算顏清霜之前退婚的事兒,惹惱了你,甚至滅你蔣家的人裡,也有顧寒聲,但你也不至於一怒之下滅了顏家吧,如今,還好意思說嶽父大人,也不知是哪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