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小王叔也身手矯健,如今久病勾起沉屙,威風不複當年,榮姝反應夠快,他剛一掙,便抓住了腰,又將人拖回來:“王叔這會兒身嬌體弱還是彆掙紮了,眼下雖然是在你王府,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林杪捂臉:“陛下……你可以好好選個皇夫,再挑七八十個美男放進章台,何必折磨我這老家夥。”
“王叔不老,王叔乃是天上星河,人間絕色,其他人都比不上。況且無論如何,朕都會很寵愛很寵愛你,比先皇還寵,王叔又何必擔心自己年老色衰呢。”
榮姝想了想,又加一句:“想來天道待你不薄,給你分的女主劇本,名字就叫我和我的兩任皇帝陛下。
林杪喉嚨裡呻*吟一聲,這話沒天理到他不知如何應答。
榮姝欺過身去,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從勻停的眉眼到挺秀的鼻,溫軟的唇,林杪伸手阻擋,她索性拿住了他的手,寬大的袖口擼上去,小臂上一點殷紅,最是讓人心動,榮姝做了自己從童年起就一直想做的事情,她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口。
林杪汗毛都乍起,要推搡她,卻被她一開口驚得愣在原處。榮姝說:“王叔這麼多年守身如玉果然是為了等著朕,你看這守宮砂都還好好的,單等朕今日回收。”
林杪的臉猛地紅了,他噌的一下收回了手臂,隻恨夏衫過於單薄,擋不住,被榮姝親過的地方,那原本細細小小一點紅如落在宣紙上的一滴紅墨水,迅速開始往四周暈染。
“陛下如今親政,日理萬機,不可隨意外出,還是趕緊回宮去吧。”
“是啊,朕日理萬機難得出宮一趟,正好陪陪王叔,省得王叔寂寞了,就去找彆的狐狸精。對了,咱們說清楚啊,朕心胸寬大,可以對王叔各種包容,但心眼極小,你親近哪個女人,朕就殺了哪個女人。”
榮姝在他身邊躺下,一轉頭,下巴又擱上他的肩膀,尖尖的下頜骨,磨得林杪皮肉發疼。
“陛下好霸道。”
“還有更霸道的,朕可以赦免敏佳郡主——不若王叔拿自己來換?你當朕的皇夫,朕剛好趁著大婚,大赦天下。”
榮姝
自我評價此招甚妙,獻出自己的身體配大魔王共度良宵以此換得心上人安全——這是虐文女主必由之路。
女皇在龍涎香裡夾雜了些鱷梨香,厚重奢靡裡帶著輕巧和挑逗在林杪鼻下繞啊繞,他苦惱,又往後躲了躲,歎息道:“陛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王叔卻還跟以前一樣,你看,我沒長大,你都舍不得老。”榮姝眨了眨眼:“王叔,侄女現在美嗎?”
她一直都是美麗的。當年的先皇雖曾投身戎馬,但頗有些風雅情調,看到長女越長越美,便笑:榮華無雙,嬌色姝麗,從此你更名叫榮姝罷。
她執著的望著你的時候,一整個春天的花都開在她眼裡,林杪擋了眼睛不敢再看。
她得寸進尺,攀附在他的身上,夏日綢衣的微涼和肌膚的溫熱,一起在他身邊遊走,像夏日的初晨,涼不針骨,熱不透膚。她不肯安分,低了頭,蹭來蹭去,像貓尋覓著縫隙,要鑽箱子。
林杪伸手按住她,她就笑,銀鈴似的笑聲和蘭麝似的氣息都撒在他小腹上。小王叔最近清減的厲害,那一段腰身委頓在繁複而輕盈的綢緞裡,她摩挲,他的腸胃幾乎隔著肌膚抽搐起來。他難得慌張,不自覺撒開手,她便趁勝追擊,又往上。
往上,貼上他的胸膛。
她溫和中帶著強勢,俏麗中帶著逗弄,靈活的像一隻套馬的鞭子,她能感覺到他的緊繃和戰栗,所以愈發覺得有趣。林杪不喜歡這樣的被動,最近低燒不退的身體,總是時冷時熱,此刻卻騰騰升起火來,病都要被她嚇好。
他忽然伸手,嵌住了榮姝的下巴,慢慢的,強硬的把她逼回去。
好嘛,這才聽話,咱們君臣兩個可以好好聊一聊。
“陛下打算如何對阿餘?”
果然……
“這就要看王叔的表現了,”她翻身坐起,端正了臉色:“你安心在京城待著,好好表現,嗯……或許你可是嘗試著討好我一下?若是讓朕滿意,朕就封阿餘……的孫子。這樣也算整合了皇室血脈,給先皇一個交代。”
她動了林杪的實權,卻沒有動林杪的尊號,他依然光環滿身,榮耀貴重。若放他出去,不管是西北還是粵海,再立了功,封無可封,便得恩
及子孫,那他就可以適時推出阿餘——而榮姝勢必回絕不得。
所以,於公於私她都要把他放在自己身邊。
果然是成熟的女皇了,考慮問題如此長遠。
林杪的神情變得疏冷。
榮姝知道他一直想跟自己談談阿餘的待遇問題,她長袖善舞,故意拖延,他果然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