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明所以,周穆更是一頭霧水,不知情況。
“因為此曲名為‘滿江紅’!”鬱明月解釋道,眾人恍然大悟。
接下來是柳奴兒,月色下的紅紗是如此的美。
這次吳衿看得可認真了,精彩之處頻頻喝彩。
周穆和司馬性見狀相視一笑,隻是司馬性隨後想到了什麼,突然搖頭惋惜。
除了吳衿,溫嵩也嘴角噙笑,撫摸著長琴。
柳奴兒舞儘,嚴音喚來幫手將古箏搬到自己麵前。
一枝黃花事件結束後,嚴音變得對生活充滿了向往。
以前的她天真爛漫,愛笑愛吃,但私下常常有孤獨感。
現在的她雖然性格沒變,但對人對物都多了一份認真。
她此番所奏箏曲隻是一部分——另一部分還在創作中。
此曲名為“光林”,但開始部分很壓抑,猶如人置身於漆黑的密林,找不到出路。
有些人比較感性,其內心的情緒竟隨著箏音起伏波動。
這還是尚未完成之作。
……
除夕夜深,有才藝的紛紛表現,周穆見差不多了,便拍手示意——壓軸節目。
眾人方才得知周穆準備了個驚喜,翹首以待。
雲廊上燈火漸暗,雲廊下煙花點點,眾人紛紛望去。
廊下布置有假山,四周因為滅燈而陷入黑暗,這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
嚶嚶嚶——
釘釘釘——
率先有胡琴和鑼鼓聲響起。
從假山後緩緩走出一人,其人身著紅與金色交織的戲服,手提長槍,白麵大黑胡子,背後還插著四個旗子。
然後又是幾個類似裝扮,但衣色較暗的人殺出,跟隨配樂舞槍弄劍,交起手來。
眾人看得明白,這哪是真打,分明在演戲。
眾人麵麵相覷,還是耐著性子看下去。
幾人在台上打得難舍難分,眾人漸漸入戲了。
卻見旁邊亮起了燭火,周圍是軍帳模樣,帳前有一臉上抹著濃粉的女子四處張望。
她好像在等人。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
女子開始神色焦急,而後緩緩開口唱道,其戲腔聲傳來,忽然驚豔了眾人。
“周兄,這是?”吳衿眼前一亮,隨著劇情的不斷發展,他隱約猜到了這講述的是個什麼故事,“西楚霸王?”
周穆點頭,他所謂的壓軸節目,就是這場京劇《霸王彆姬》。
燕朝的戲曲發展隻是萌芽,而周穆直接將夢中搬了出來。
之所以搬《霸王彆姬》,是因假霸王,真虞姬的《霸王彆姬》才了解的。
其他戲劇,他沒看過。
京劇的主要唱腔是西皮,二黃,周穆計劃以此為基礎推行戲劇。
而戲劇的行當,生旦淨醜,理論知識都已經搬了出來。
生行為戲中男,分老生,小生和武生。
旦行為戲中女,分老旦,小旦和刀馬旦。
淨行為花臉,表演浮誇。
醜行分文醜和武醜。
還比如基本功:唱,念,做,打……
……
這是周穆很早之前就有的一個想法,也為此做了很多準備工作。
半年來,他暗中搜集並培訓有天賦的人,將係統的知識教給他們,至於說有多專業——隻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因為周穆也是一知半解,但不影響他照葫蘆畫瓢,記得住的講出來,記不住的自由發揮。
對於已有規範這是千瘡百孔的漏洞,但對於新的事物這就是既定的規範。
戲劇並不是不存在,但無人將其推到台麵上來。
周穆便打算做第一人,他有自己的謀劃——戲劇班子可以遊走四方,安插眼線再合適不過了。
若是今夜吳衿等人觀後反響不錯,他便準備著手推動。
隨著劇情的發展,虞姬奈何奈何,拔劍自刎為這場戲劃上了悲傷的句號。
司馬性也看入迷了,拍手說道:“這是什麼?”
“霸王彆姬。”周穆回答,然後補充道,“戲劇。”
“戲劇……我為何沒曾聽過?”齊琪也好奇問道,他本來就有點遊手好閒,對這個很感興趣。
“可以理解為百戲……”
齊琪恍然,還是笑著說道:“不過這個戲劇,可比百戲有意思多了。”
古穀麵色複雜地讚同,他今晚就是個小透明,不談文不評詩,其他特長他都沒有。
“這才到哪呢,還有個皮影戲你們看過嗎?”
齊琪,古穀兩人搖頭,他們看得都是些百戲,歌舞說。
周穆心中主意大定,來年開春就馬上推行——得再多招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