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些傷口沒有引發大出血,不然他早就死在路上了。
“你,過來幫我敷下藥。”祁狂夠不到背後,隻能吆喝項亥來幫忙。
項亥有些猶豫,但畢竟日後都在一個寨子,隻能順從。
祁狂一手緊握大刀,一手將金瘡藥遞給項亥,而項亥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就不再扭捏,動作乾脆利索。
項亥擦藥,祁狂突然說道:“你說我們是回去整頓精銳後,卷土重來嗎?”
項亥聞言手上動作一慢,而後繼續並說道:“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不過我們現在惹不起,但……其實也有個辦法。”祁狂佯作歎氣,遺憾說道,“就是需要向你借一個東西。”
項亥聞言愣住,他現在除了手心藏著的銅錢,一無所有。
祁狂露出個殘忍笑容,緩緩說道:“借你項上人頭一用。”
說完他手臂緊握的大刀來了個翻身斬,但被項亥躲開了。
項亥撚起銅錢,盯著半露上身的祁狂,語氣不善:“你想乾什麼?”
“就是這個意思。”
豐年等人從他身後走來,他們沒有去打獵,而是悄然包圍了他。
項亥畢竟人老色衰,也不善輕功,僅有的一手暗器放在明麵上幾乎毫無用處。
豐年等人微笑著逼近,讓項亥握緊了手裡的銅錢:“你們是要投靠地虎寨吧?”
“錯,是利用地虎寨。”豐年搖搖頭,棋子與棋手差彆很大。
項亥自知突圍無望,攤開手中三枚銅錢輕笑,而後高高拋起。
銅錢緩緩灑落在地上,是大凶之卦象——終於算準了一次。
看著奔殺而來的眾人,項亥放棄了抵抗:“人頭給你們,滅了青雲……”
他話還沒說完就永久地失去了意識,因為祁狂的大刀已經劈來,將他斬首。
他的腦袋滾落在地上,沒有痛苦,沒有悲傷,隻有一絲解脫。
四人麵無表情,祁狂撿起了項亥的人頭,好作為接近地虎寨的投名狀。
至於項亥的遺言,並沒人關注——至少不會有人專程為此。
場內情況有些尷尬,幾人突然肚子餓了,旋即豐年便說道:“寨主,我們去打獵,抓些野雞野豬回來……”
豐年三人一同離去,他們真的去山林裡捕獵了,認真搜尋著獵物。
由於怕被青雲山半路截殺,他們逃跑後特意繞了一圈,而代價就是會多走些山路,恐怕要深夜才能回去。
他們從昨晚戰鬥至今,體力消耗巨大,而且沒有任何補充,自然饑腸轆轆。
……
噗哧——
祁狂隨意撿了些乾枝生火,就在旁邊取暖,等著豐年幾人回來。
許是因為一天的勞累,又或是因為大量出血而導致的眩暈,他有些困了。
他的眼皮開始打架,漸漸有些恍惚,似乎全身隻剩下困乏這一種感覺。
眼前變得黑暗,祁狂緩緩合上了眼,倚靠在石頭邊陷入了美夢。
不多時,豐年三人打了幾隻野雞回來,看到癱倒一旁的祁狂露出神秘笑容。
豐年將僅剩的三根扇骨取下來串上了洗好的野雞,放在篝火上炙烤。
另兩人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目光大部分時間都停留在祁狂身上。
“寨主……寨主……”
劉俅悄悄靠近,湊到祁狂身邊小聲喊道,見他沒反應還推了推。
譚老七見狀走了過來,直接踹了祁狂一腳,即便他翻倒在地也沒醒來。
看著睡得猶如死豬一般的祁狂,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大哥,藥起作用了!”譚老七高興地喊道,豐年卻是不鹹不淡點頭。
他給祁狂的金瘡藥裡還有一種致人昏睡的功效,能讓人毫無知覺。
豐年繼續“專心”地烤著野雞,而譚老七卻是冷笑地看著祁狂。
往日相關的種種場景閃現在眼前,滿滿的都是祁狂那不屑的眼神。
他心裡一橫,舉刀揮下,頓時鮮血四溢,濺落在附近。
凶豹寨寨主豹眼祁狂,堂堂七衍氣境高手,竟死於一個四衍氣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