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性不明他的想法,笑著說道:“怎麼……還舍不得子蘇,子玉?”
“不是。”周穆回過神,而後望著天說道,“子蘇,他可有懼陽症?”
司馬性有些意外他的問題,稍稍思索後說道:“應該沒有……我曾見子蘇在私塾裡曬過太陽。”
“那他為何要隨身帶著傘……今天這天氣怎麼也不像要下雨。”周穆皺眉,他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點。
司馬性不疑有他,找了一個可能的理由:“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或許他喜歡隨身帶著……”
周穆搖頭,這個理由可說服不了他——古時的傘可不易攜帶。
“我觀他們二人步伐穩健,都應有修為在身……”殷鳳來來到周穆身邊說道,他有探鳳息之術,感知能力為眾人之最。
“嗯。”田嫵兒也開口說道,“我總感覺他們不一般……”
周穆點頭,看來墨竹林還要常去——帶著封王台人,安全為上。
……
時間一晃,很快就到了月中,這些天周穆幾乎都住在城西了。
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墨竹林與案發的那個暗巷。
今日本來周穆也要再去,但被司馬性瞞著田嫵兒拉到了其他地方——雲煙纏。
當然,名義上還有葛生的邀約,他們在毒藥調查上已經有了結果。
雲煙纏還是老樣子,無論外麵經曆再多事,裡麵都是紙醉金迷,宛若鏡花水月。
葛生邀請,那他自然早已在雲煙纏訂好了包廂——雲深閣。
周穆兩人趕到閣內,葛生已久等多時,他坐在閣邊看著舞台。
現在隻有些一般姿色的舞女熱場,倒令很多人還能談笑風生。
“周老弟,司馬老弟,你們來了……”葛生笑著招呼,雖然是他發出的邀請,但司馬性在此前曾先邀請過周穆。
好在兩人某個目的一致,索性便組局一起——今夜月中夜,佘文君現身。
不止他們,幾乎所有人都為此而來,雖不能一親芳澤,但可以一睹芳容,誰叫整個蓉都都有佘文君的豔名。
司馬性與葛生也算熟人,相互招呼後,他便提上天仙醉來到閣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樓下喧鬨的眾人。
“子羨,今夜便可見一見這蓉都第一美人……佘文君。”葛生笑道,他雖不好這口,但也不至於完全沒感覺。
司馬性也是點頭附和道:“今有佳人,見之難忘……”
鐺——鐺——鐺——
隨著三聲鐘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舞台翹首以盼。
舞台上雲煙漸濃,有一粉衣絕色若隱若現,偶爾暴露在空氣的雪白肌膚讓一眾男女都為之屏息。
佘文君擅長神女舞,於雲煙縹緲之中忽隱忽現,宛若仙女下凡。
眾人看得如癡如醉,竟連手上動作都僵固了,更有甚者忘記了呼吸。
周穆率先回過神,看著樓下醜態百出的眾人,還有身旁眼神迷離的葛生二人,難免有些驚懼。
周穆大夢醒來,意誌力便一直異於常人,唯一的破綻便是田嫵兒。
而他剛才竟有片刻的恍惚……同樣的,葛生二人並非喜好女色之人,居然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媚功。
周穆叫醒了兩人,兩人後知後覺,如夢初醒,全然不知剛才發生的一切。
“難怪她能豔壓整個蓉都,著實不簡單……”葛生感慨,再看佘文君已帶了點防備,“此等媚功,乃我生平僅見。”
兩人一陣心悸,這若是對敵,隻怕他們已然身首異處。
“奇怪,上次見她,我也沒這麼……癡迷?”葛生很少來雲煙纏,但司馬性來過幾次,他發現了個問題。
“高深的媚功往往需要借助於真氣……她定有修為在身。”葛生顯然對其內的門道清楚,“現在她隱藏著的修為顯露,可能是她故意施展,也可能是因為修為突破未穩,真氣不自覺地流露在外……”
周穆更傾向於後者。
三人相顧無言,安靜地看完了佘文君的表演,然後周穆才說道:“北城門一案有幾名城門兵毫無反抗就被殺了……會不會是媚功所為?”
葛生聞言眯起眼睛,嘴裡叼著筷子,含糊不清地說道:“有可能。”
即便佘文君與北城門案無關,她作為一個武者,也會受到月華庭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