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穀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一頭巨大的黑虎……是幻術。”
“幻術?”築圃農人醒了過來,緩緩出聲,“千宗出手了?”
迷穀舔了舔嘴唇,搖頭說道:“不太像……千宗的幻術我見過,更多的是障眼法,揮手可破。”
那黑虎太過逼真,他與之近距離接觸,竟察覺不到半點的破綻。
不然,他何以如此慘敗。
迷穀見所有人望來,頓了頓,將自己的看法和盤托出:“這個幻術,與一般的幻術不同,有些堅韌,我走不出來。
當時的情況,看起來是他們依托鈴響來附加持續性的乾擾。
乾擾之下,對麵的人化作黑虎,我難以破去,他也沒有其他破綻。
不過似乎除了視覺有問題,其他的沒有影響……”
這是他逃走之後的猜測,對麵的人之所以能“幻化”黑虎,應是鈴響。
至於是不是真的黑虎……
不可能。
對麵黑虎的表情,動作,反應,儼然就是一個披著“虎皮”的人。
“聽起來,有點像聖都中的一個詭案——妖獸案。”說話的是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他閉著眼,輕聲說道。
他,東山一係之首,空桑之山,軨(ling2)男。
他享受將敵人戲耍於股掌之間的感覺,推崇知己知彼,謀定而動。
不過,他的謀略似乎不太行,往往是“強製”享受。
“妖獸案……這樣看起來,倒是符合南山山首的描述了。”一個小老頭摸著自己的長白胡須應聲道,表示讚同。
西山一係之首,錢來之山,羬(qian2)老。
“既然如此,我們便可兵分二路,一路去搜尋北鬥,一路去查妖獸案。”
有個離築圃農人很近的壯漢,他身材魁梧,臉上有個顯眼的刀疤。
北山一係之首,單狐之山,常嵩。
山海經有山經五卷,山海閣自然也有山首五人——現下是齊了。
築圃農人的使者有二十三人,拋去已死的鹿蜀,長右,還餘二十一人。
山海閣有山者,海者。
山者,全是上境高手,要麼是築圃農夫,要麼是“誌同道合”之人。
山者作為山海閣的核心力量,有五係之彆,不分高下,但競爭難免。
久而久之,五係之中出了“稱霸”的山首,而五係之間也分了強弱。
五係的山首是八衍氣境高手,並且各自至少還有一人也是此修為。
山首死了,自有其他人頂上——曾經的東山之首身死,才輪到了軨男。
也正是如此,東山現下最弱。
“不,我們有五山,或可兵分多路……”有人提議,是一個長相邪魅,頭發灰白的少年。
東山一係,屍胡之山,胡妴(yuan2),也是八衍氣境。
“萬一敵人分而擊之……”
“所以,所有人一起行動……”
築圃農人沒有出聲,眾人也就暢所欲言,各抒己見,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後,一個又一個想法出爐。
最終,眾人敲定一個方案:
南山一係查妖獸案,也調查今夜伏擊迷穀的人,找到是誰下的手;
東,西二山各自尋找北鬥,從兩個方向出發,提升效率。
中山一係進入聖都並潛伏下來,獲取情報,隨時接應其他山。
北山一係查黃泉人,因為他們背後涉及到了另一夥農人。
“可。”
築圃農人出聲,批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