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高句麗的人的確抽中了一壺。”楊遊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
“他們那裡,恰好也隻有一壺。”荀去憂目光灼灼,直來直去。
青竹書院,是不會有問題的——但是,其中某個人會不會有問題?
畢竟,人心難測。
“稍等,我去將所有人喊來,看看是誰賣了這壺酒。”楊遊說完,起了身。
荀去憂見狀也起了身,恭敬再行一禮:“麻煩青流先生。”
楊遊笑了笑,他將閒下來的人一一喊來,但問了一圈,都沒人承認。
“這……”
眾人麵麵相覷,楊遊表麵上淡然,內心也如石沉大海,有一絲不安。
難不成,真的是他們的人有問題?
“還有一些人在上課,稍等……”
“青流先生,會不會是見山書院的幾位?”有人想了想,提醒道。
楊遊搖了搖頭,卻見除了荀去憂之外的三人都不說話了,皺起了眉頭。
“你們說的見山書院,是西南域,蜀川界那個?”葛生出聲問道。
楊遊應首,解釋道:“是,見山書院的三位先生來過,其中一人還是山長。
他們的身份已經確認過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葛生不清楚,周穆卻想到了一個可能:“來的三人是誰?”
這事牽扯到了農夫,又兜兜轉轉回到了蜀川界,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晏生,晏子蘇!
他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也曾於蓉都的墨竹林,偽裝成教書先生。
楊遊看了一眼周穆,想起了他也是來自蜀川界,以為他們可能認識:“晏生,洪玨,還有陰無雙。”
啪——
亓鴻聽到這幾個人的名字,突然猛地拍案而起,嚇了眾人一跳。
葛生也無語地看了亓鴻一眼,說道:“這三人有問題。”
“什麼問題?”楊遊不解,“子蘇的文才,當個山長綽綽有餘。”
“不是文才的問題。”葛生凝重說道,“他們是農夫……”
楊遊聞言眯眼,因農人之爭,現在各大勢力的人幾乎都知道“農夫”二字了。
儒教與農夫,可是對立麵。
“確定嗎?”事關儒教一個書院的山長,楊遊不得不慎重。
“確定……這一次的毒酒事件,極大可能就是他們下的手。”
“明白,他們三人昨日突然告辭,想必是東窗事發了。”楊遊恍然大悟,怪不得三人昨日著急離去。
“青流先生,可否讓我們去他們先前下榻的書屋搜查一番?”荀去憂說道,方才也隻是他們的猜測。
他們需要鐵證如山……
楊遊沒有意見,他親自帶人去到了晏生幾人先前居住過的地方。
這裡一塵不染,看著就很乾淨,同時屋內也沒有太多物件。
“這裡有一封信!”
葛生眼尖,剛一進門就在書案上發現了一封用硯台壓著的書信。
書信沒有具體的收信人,葛生便將其拿到了中間,當眾翻看:
『久違矣,諸君。
吾等此番入京,所圖者非關他事,也與異族無涉,安享太平。
至於青山不見一事,亦非吾等所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