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最後的瘋狂,他們不管不顧,猛地撲向了身邊的曜日營將士。
曜日營將士可不會客氣,一一擊殺。
大多數人是正常腦子,他們悄藏理智,跟上了逢十七郎後退的步子。
他們,退到了戰局的邊緣上。
秋一白早已恭候多時,他與幽凰不依不饒,追著便殺了上去。
但他們心中也有分寸,沒有太深入。
蘭長錦殺死丁老煞後,命令手下人衝殺,自己則來到了蘭幽的身邊。
“小妹,你沒有事吧。”
雖然蘭幽看著沒有大礙,但他還是免不了擔驚受怕,關切出聲。
蘭幽身上的紅妝儘是鮮血,她看了一眼強忍疼痛的沐縉,搖了搖頭。
鏘——
“殺!”
廝殺聲還在繼續,時時刻刻都有人倒下,但蘭幽等人附近已趨於安寧。
叮——
逢十七郎大步撤退,他突然露出一絲冷笑,然後手中銅錢越過很多人。
銅錢似一個釘子,輕而易舉地嵌入了一個曜日營人的腦門上。
是那個歪打誤撞發現問題的副將,他衝在最前麵,遭了暗算。
副將一死,曜日營也亂了,他們稍顯混亂,給了孤月教人可乘之機。
他們與追兵有了一些緩衝……
“你們看好小姐,小姐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拿你們是問!”
蘭長錦見曜日營的副將身死,勃然大怒,他向親兵丟下一句話走了。
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翻身上馬,輕擺馬韁,便提著長槍殺了出去。
幽凰隻攔了孤月教人一小會,他們也躲到了邊上,害怕被“自己人”誤傷。
已至尾聲,他們也該退場了。
逢十七郎帶人衝出了重圍,他回首也看到了追殺而來的曜日營將士。
“諸位……各憑本事吧。”
逢十七郎丟下一句話,也不管大部隊了,吆喝三生教徒加快了步子。
金剛和白子遠作為上境武者,緊隨其後,逃跑是綽綽有餘的。
這樣一來,其他孤月教人就慘了——兩條腿,怎麼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
自逢十七郎先逃,他們便是棄子。
曜日營將士衝入了孤月教的人群中,他們來回衝撞,掀起了一番血霧。
逢十七郎跑得快,蘭長錦也沒有強留他,轉而針對其他跑不掉的人了。
這些人,他照單全收!
……
長山驛,大戰之後,已是殘破不堪。
幽凰悄悄地走了,不帶走一片星光——滿地狼藉,隻能由曜日營收拾了。
蘭長錦守在蘭幽身邊,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暗歎,沒有出聲。
任誰在出嫁途上遇到這種事情,都是這一副表情……
“長錦哥,多虧你們趕到了。”蘭幽發現了蘭長錦的無奈,強裝鎮定。
沐縉靠在她的肩上,他嘴皮泛白,自己的另一邊肩上包了繃帶,還在滲血。
“唉……要是我們下午沒走,他們也不敢動手……”蘭長錦有些自責。
蘭幽笑了一下,拉上了蘭長錦的手。
周穆與裴轍清點了戰損,也回到了篝火邊上,臉上滿是愁容。
“接下來,我們還要經過北域……”周穆長歎一聲,向篝火裡投了一個樹枝。
他的人可經不起下一次的衝擊了。
蘭長錦看著外麵的夜色,拿定了一個主意:“接下來,我們同行!”
事已至此,他也不急著回去了。
“孤月”,“曜日”,是不可共存的,也隻有他們才壓過“孤月”。
夜晚,“曜日”不在,他們也可去了軍裝,化作烏雲,遮蔽“孤月”。
孤月教,他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