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無奈地笑了笑,而吳衿顯然早已適應了,表情毫無波瀾。
“後麵的事不用擔心,你之前怎麼查案,現在還是怎麼查……
我們鼎力支持!”
洛瑜安撫出聲,周穆聞言想到了左相江攸之,不由搖了搖頭。
他可不是這麼想的……
“遼庭南下的事,你們怎麼看?”
洛瑜見氣氛怪異,適時岔開了話題,接著道:“這一次,有點不尋常……”
以往來看,遼庭開戰多在秋天,而春天一般是大燕“反攻”的時候。
說是“反攻”,也就是修繕一下防禦設施,再拉出去軍演一番。
但這幾年,燕遼關係“尚可”,聖人怕擦槍走火,禁止他們出城。
於是乎,春天的“反攻”也沒了。
去年,遼庭再次犯邊,而這個春天即便大燕不動,也該是相安無事。
但,遼軍就是這麼突然來了。
行伍之間的消息,縱然周穆在北地有影收集,也知之不詳。
吳衿更是一臉懵逼,他們向洛瑜問了一些基本情況,然後在心中盤算。
根據洛瑜已知的消息,遼庭此次春天犯邊應是蓄謀已久。
整個北塞的戰線接連被點火,這絕非倉促之間可以完成的。
甚至在大雪封山之際,他們可能已在謀劃了——隻不過,他們要什麼呢?
“遼軍主帥是遙輦複,此人是遼庭四大王之一的東山王。
他善於統軍,精通兵法,崇尚華夏文化,是遼庭中為數不多的儒將。
其子遙輦遠也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將才……便是他,在領兵攻打裕州。”
洛瑜又補充了一些信息,對自己人,他向來不藏著掖著。
看著擺滿了美味佳肴的桌案,周穆在腦海中已構建起了一幅地圖。
是整個北塞,從西邊的望川界,到中間的孤川界,再到東邊的幽川界。
十座星城連成一條扭曲的“直線”,而裕州便在其中,稍稍靠西。
裕州,是自西向東第五座星城,到望川界僅僅隔著一個兵州。
“他們為什麼會選擇主攻裕州呢?”周穆“看著”自己的構想,喃喃自語。
裕州離北塞核心(秋都,雲都)太近了,就算攻破了也作用不大。
因為唐家軍與征北軍主力在那,可以隨時反撲上去,拿回裕州。
如果偷襲一個地勢險要,相對偏僻的星城,比如幽川界的易州,還可據守。
想不通呐……
“大將軍他們怎麼安排的?”周穆下意識問道,也不管這是不是機密軍情。
洛瑜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大將軍坐鎮雲都,隨時準備支援。”
“他們會不會是佯攻裕州,實則偷襲其他的地方?”吳衿不經意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隻是提一個思路……我沒去過北塞,也對行軍打仗不甚了解……”
“對了!”
周穆想到了一點,他看著洛瑜,凝重道:“遼庭劍主還沒有出現!”
遼庭劍主,慕容淵竹,天下屈指可數的九衍高手之一,也是軍事鬼才。
他出手的次數不多,但每每出手都是力挽狂瀾,讓眾將恨得牙癢癢,
如果說,四大王對遼庭來說是錦上添花的話,那他就是雪中送炭。
他引而不發,必有所圖。
洛瑜聞言也是心中一驚,因為他竟然將慕容淵竹忽略了。
一驚一乍之後,洛瑜緩緩平複心情——他們在這閒談,隻是自己嚇自己。
大將軍,可不是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