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覽被木不將盯得渾身不自在,他看向乍述,想要分散他的一點注意力:“乍大人……你覺得我們應當如何?”
監州乍述見李覽提到自己,想了想說道:“兩位大人都有理……”
顯然,他是一個“棄權票”。
剩下兩人一對一,範遊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點兵……”
“不!不派。”
李覽再度反對。
範遊看著李覽,三官首雖然官階相同,但知州向來是主官。
“範大人,論民治,我不如你。
論軍謀,你不如我。
現在我們之間意見相左,本官作為州尉,理應對麾下的將士負責。”
李覽說道,態度堅決。
木不將將畫戟比劃起來,指著李覽怒道:“你什麼意思?!”
“木不將!”李覽見狀也急了,他猛地拔出了佩刀,“你要造反不成?!”
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範遊趕緊立在中間勸說:“兩位,有事好商量!”
乍述不言,冷眼旁觀。
木不將的胸膛起伏不定,他可擔不起造反這一頂大帽子。
主要是造反了,也要不到援兵……
念及此,木不將瞥了李覽一眼,淡漠道:“此事,本將自會向將軍稟明。”
李覽眼中慌亂一閃而過,而後他收斂了一下表情,冷聲道:“不送!”
木不將氣得甩袖離去,範遊唉聲歎氣,趕緊跟了出去。
“乍大人,你可讓本官有些意外呐……”
等人走了,李覽的臉瞬間煞白,他看到了一旁存在感不足的乍述。
乍述聞言看向李覽,幽幽道:“李大人,你也讓本官覺得陌生。”
兩人看著對方,心照不宣地沒有多問——他們都有各自的小心思。
……
出了月都,木不將先去了穀州。
穀州三官首正在官府內來回踱步,聽是木不將到來,立馬迎了出去。
木不將表明來意,穀州三官首二話不說,當即拍板,讓木不將將人帶走。
穀州的城防不如白州,三官首拎得很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三萬兵馬,這是穀州的極限了。
木不將終於有了收獲,他臉色稍稍緩和,拜彆眾人後又馬不停蹄地走了。
下一站,月都以北的平州。
平州三官首亦是大力支持,但因為靠近白州,隻給出來兩萬兵馬。
除此之外,在平州他們還遇到了從易州過來的四萬兵馬。
領軍的是易州州尉。
從他口中得知,易州守將嵇蘭之聽到白州被圍後,將他派了出來。
這樣一來,木不將求得了九萬大軍,火速趕往白月山進行布防。
……
一日結束,遼軍不克。
夜裡,大將軍也收到了木不將的來信,信中反映了月都三官首的作為。
“這個李覽是怎麼回事?!”
郜長風來向大將軍彙報軍情,卻聽到了這個讓人氣憤不已的消息。
他們拚死拚活在前線廝殺,而有的人手握“重兵”,還在後方隔岸觀火。
牛平默然,眼中充滿了殺氣。
左弼用手帕抵在嘴角,他想了想,說道:“李覽是月都州尉……唇亡齒寒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而且,他以前也沒有這麼強硬……”
“嗯,多半是聖都那邊的意思。”
大將軍的表情始終如一,縱然身陷重圍之中,他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事已至此,竭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