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乙遊惡役千金》全本免費閱讀
司機在安靜到詭異的氣氛中重新發動車輛,臉上的表情有些魂不守舍,一心盯著前麵,始終不敢往後看。
舒凝妙點開屏幕的指尖一頓,時毓說得漫不經心,她卻直覺不太妙。
時毓雖然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但她從來沒有介紹過兩人認識。
蘇旎上不了台麵,舒長延改姓錄宗,卻是她名正言順的大哥,訂婚這樣的大事,未來的大舅哥和妹夫沒有不認識的道理。
因為舒長延是個大忙人,表麵還有個過得去的理由。
但實際上,是因為舒長延並不喜歡時毓。
從兩家訂婚起,舒長延就一直不讚同這門婚事,一度認為舒父是想把她賣了,和家裡鬨得很僵,隻是看她同意才勉強不提。
至於為什麼不同意,時家、舒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時家和舒家訂婚時,舒家還沒有出一個行使者,和時家門庭懸殊。
時毓表麵看上去也還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模樣,樣貌和腦子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就算異能戰鬥性不強,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這已經是最微不足道的缺點了,隻要有錢,想雇傭多少異能者當保鏢都可以。
但時毓如果真的這麼完美,家世顯赫、溫柔體貼,訂婚這樣的事怎麼會偏偏落在她頭上,時母格拉納夫人又對她百般溫柔絲毫不挑剔?
不是她妄自菲薄,婚姻本就是你來我往的交易,她和時毓又沒有真感情,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表麵條件樣樣完美的人,要是上趕著出手,那就說明肯定有什麼暗病。
時毓的暗病,時舒兩家人,乃至整個上流圈層都清楚,隻是近年被慢慢淡忘,沒人提起而已。
他有病,字麵意義上的病。
時毓一直到七歲生日還不願開口說話,格拉納夫人已經掩飾不了自己焦慮的情態,從一個醫療所轉移到另一個醫療所。
輾轉幾年,庇涅所有對此有造詣的醫生都踏入過時宅的大門,得到的卻是差不多的診斷結果,時毓的大腦沒有器質性的病變,很大可能是因為精神障礙。
話止於此,沒人敢說得更加具體,因為時毓的父親,時家的家主就在不久前因為精神疾病發病而自傷身亡,在場的格拉納夫人因為驚嚇而流產,失去了第二個
孩子。
如今唯一的兒子時毓出了問題,對這可憐的女人又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出入時宅的醫生不知什麼時候再也沒來過了,消瘦了一大圈的格拉納夫人開始重新帶著時毓出來社交。
作為鋼琴名家的格拉納夫人曾經是貴婦的典範,接手了時家之後,竟然也沒有出什麼問題。
唯一令人可惜的是,格拉納夫人似乎因為時毓的病太久沒有好轉,已經放棄了求醫,轉而將大筆錢財捐贈給仰頌教會,祈求起上天的垂簾。
格拉納夫人一直沒有放棄想要讓自己的兒子變得正常的想法,經常積極主動參加宴會,無論什麼社交場合都帶著他,尤其是有孩子的地方,隻是希望有同齡人的環境能讓他變得活潑一點。
因此時毓不會說話這件事,在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
舒凝妙第一次見到時毓是在舒家。
那天她記得尤為清楚,隻不過不是因為時毓,是因為蘇旎。
她就是參加宴會那天晚上,賓客來前半個小時,把蘇旎按在噴泉裡差點憋死的。
這個宴會本就是舒父為蘇旎舉辦的,表麵上是正常晚宴,實際不過是讓其他人認認蘇旎的臉。
這一切都被舒凝妙突如其來的發瘋毀了個乾淨。
舒父匆忙趕過來,從水裡被救出來的蘇旎臉色已經由蒼白轉為青黑,隻剩下一口氣。
男人顧不得其他,氣急敗壞給了舒凝妙一巴掌,慌促抱著蘇旎離開了。
舒凝妙頂著那個巴掌印,沒哭也沒鬨,大搖大擺地回到客廳和賓客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