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雲
乍睹多情風月標,教人辜負也難消。
風吹列子歸何處,夜夜嬋娟在柳梢。
有詩雲
同處芳閣猶懷想,況遇天仙隔錦屏。
但得玉京相會去,願隨鸞鶴入青冥。
更有甚者作出雲雨之詞
月夜任留年少伴,雲情雨意,風月無人管。
一個氣喑眼瞪炎,一個低吟柳影亂。
蘭房繡榻,花枝摧折活排場,此樂誰能盼。
畢竟啼鳥才思短,喚回繞日天涯遠。
……………………
韋弦聽得滿臉紅,任憑她如何裝,總是彆捏。想著今日乃是救走兀兀,也就忍了。
倒是甄玉竹不懂詩詞,反而不受影響。
直到最後《玉壺》一詩念出。
全場頓時鴉沒鵲靜,這些人都是士子,自然能聽出詩中本意。
憑意境來說,甩了他們的詩詞不知道多少條街,關鍵是望舒的表現一覽無遺,完全被這首詩征服。
此刻這些人恍然大悟,原來寫偏了,還以為在青樓應寫調情之意,誰知卻是托物言誌。
至於尋芳閣的掌櫃無所謂,一篇雲雨詩詞破題也可,若是一篇高雅之作更好,還能傳出,尋芳閣更能壓其他青樓一頭。
畢竟尋芳閣在平康坊北曲,高檔之處。所謂高檔就是賣純交易之外的價值嘛。
掌櫃上前,問道“可是選出意中?”
望舒看著玉壺一詩早已失神,沒想到眉州商賈之家的郎君竟如此懂她。
此生若他不棄,我隨之又何妨,隻恐他也是一時新奇,選長願一年而已。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運,想起遠在涼州苦役的父親,惹得青衫濕。
“眉州蘇玉。”望舒柔聲細語道來。
“望舒入願人兒乃是眉州蘇玉郎君。”掌櫃的聲音很洪亮,全場均能聽見。
大多帶著獵奇目的來的人並無反對,就算有反對的也不敢語,就憑蘇玉詩詞的水平,若是當場比試,豈不是自己臉麵都丟儘了。
當然這裡麵還是有不服氣的,平時欺負彆人慣了的幾個世家公子,心裡都在盤算,這裡不能鬨事,可出了門就不是盧家說了算了。
“眉州蘇玉在此。”
蘇玉一聽,一股興奮勁躍起,如同丟失了很久的東西,猛然找到一般,蹦蹦跳跳奔向望舒而去。
掌櫃立在中間攔住“蘇郎君,不會不知道尋芳閣的規矩吧。”
“是長……”掌櫃的話才說出兩個字。
啪一聲,一疊銀票砸在臉上“提願。把望舒樂籍轉憑寫來。”
掌櫃拿起銀票一數,不多不少兩百貫,隨即又想到什麼“望舒一應用品皆尋芳閣購買,若要帶走,還需……”
“無需帶走,我還看不上此地用品,我自會帶她去采購。”
今日賣題入帳五十貫有餘,如今望舒提願又入賬兩百貫,一個十貫買來的樂妓養了半年,轉手賺了近兩百多貫,掌櫃自然是高興的。
不過片刻,寫來了望舒的樂籍。
等於從此刻起,望舒便屬於蘇玉所有,至於後期的,賤籍轉良都不成問題,隻是跑一個手續而已。
蘇玉知道王兄還有後續,便帶著望舒坐回了韋弦一處,兩人一張案幾,惹得堂中一眾人等羨慕不已。
望舒幾次想問起蘇玉是否早認識她,都不好開口。
另一邊,蘇玉的隨從已經拿著錢財去為望舒采購衣物用品而去。
韋弦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見了小廝打扮的空空,見他做了一個手勢,表示確認兀兀在樓中,這才放下心來。
因為這種開閣是看不見人的。
至於為何?還不是掌櫃怕有些性子烈的,當場弄出出格的事,場麵不好收拾。
服從一切皆好,若是不從,自然有人看護然後灌藥,任你什麼烈女都得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