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2 / 2)

失控降臨[末日] 不官 8974 字 10個月前

季歇不能理解夏讓塵的堅持。

這種堅持在他的眼中很沒有意義,因為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得到落實,彆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

大概眼前的這個人隻是單純挑戰一下他的權威。

偏偏這個人還是個病號,季歇拿他無可奈何。

“你的主治醫生是我,帶你來這裡的也是我,我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季歇蹙眉,強迫自己耐下心來解釋,“所有人都看見是我帶你走的,你是個病人,到時候在暴雨天發著高燒暈在路上,新聞肯定會指責我。”

果然還是因為要麵子。

夏讓塵心中了然。

季歇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

他把保鏢放回後座的拐杖扔給夏讓塵,頭也不回。

“快點,”季歇催促,“彆讓我等你太久。”

夏讓塵知道自己彆無選擇。

他攥緊手中的拐杖,跟上季歇。

這棟彆墅很大,也很豪華。

不過,也很空洞。

寥寥幾件家具上罩著白布,顯然已經空置許久,不過應該定期有人打掃,地麵和白布上都很乾淨,沒積上灰塵。

太冰冷了。

也許曾經存在過的生活痕跡被衝刷殆儘,說這裡是樣板房也不為過。

這裡說是家,實在是有些牽強。

季歇不知道夏讓塵的想法,他掀開覆蓋著的白布,對夏讓塵招了一下手。

“坐這裡。”

“不用,我站著就行。”

季歇提著白布,笑了:“我一直有個問題。”

“什麼?”

“你車禍之後怎麼了。”季歇直接問出口,好整以暇地盯著夏讓塵,“我說一句,你就反駁一句。怎麼?以前不是一直哥哥、哥哥追在我身後叫嗎?”

夏讓塵被嗆到了,低咳兩聲。

“坐吧。”季歇似乎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結果,“我不介意把你打暈了扛過去。”

夏讓塵沒再客氣,他把拐杖放在一邊,坐姿筆直。

季歇一直沒有閒下來,他先後把幾件家具上的白布都掀了,開了燈,設置了空調,似乎還抽空去打了個電話。

夏讓塵無意知道那是什麼電話,趁著季歇消失的那段時間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

揭開束縛的家具沒比之前好多少,色調太冷了,倒是符合季歇一貫的風格。

水晶吊燈的光線絢爛,像是碎鑽,斑斑點點照在牆壁上,很漂亮,也很落寞。

外麵的雨勢隨著夜晚的降臨愈演愈烈,呼嘯的風聲擋也擋不住,樹木發出彎折的哀鳴聲,將窗外僅有的路燈光線吹得搖晃不定。

惡劣的天氣總會給人一種壓抑感。

夏讓塵認為,在這裡,於他而言,和風雨交加的窗外沒有任何區彆。

很危險,因為審判者和他待在一起。

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夏讓塵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拿出手機,解鎖,再去搜索那條酒吧的新聞。

果然,他沒有記錯,酒吧的名字被打碼了。他不熟悉這裡,單純憑借一張模糊的,沒有店名的照片,很難分辨出這裡是哪裡。

夏讓塵將新聞中的那張照片保存,用他剛剛從沈深那邊學會的搜圖,一無所獲。

大概是被屏蔽了。

夏讓塵不死心,之前被推搡之間,有記者說他經常出入的是一家同誌酒吧,他就在搜索引擎中耐心打下幾個字——附近的同性戀酒吧。

搜索結果令人眼花繚亂,鋪天蓋地的廣告迎麵而來,還有奇奇怪怪的圖片。

夏讓塵忽略那幾張照片,翻了好幾頁,勉強找到了一個標題還算正常的網頁,點進去——

“網絡連接出現異常,網警正在監視你的網絡連接”。

這是什麼意思?

夏讓塵直覺被網警監視的不是什麼好網站,飛快退出瀏覽器。

手機上的很多功能他都還不是很熟悉,桌麵上有個綠色小氣泡被他退出瀏覽器時誤觸,無數個小紅點爭先恐後跳出來。

密密麻麻的頭像,一個個交疊,手機滴滴不停,過了整整三分鐘,才勉強安靜下來。

夏讓塵隨意劃拉了一下,大部分是麵目不清的各種人問他身體恢複怎麼樣,表示關心。

沒什麼關鍵信息。

夏讓塵直接點了一下時間,回到開頭。

最上麵的置頂隻有一個人,黑色頭像,名稱是“哥”。

夏讓塵點進去,聊天記錄全是語音時長,不知道聊了什麼。

基本上全是夏讓塵這邊撥出的,時長都很短,最長的那條隻有一分半。

但是在5月20日到21日這兩天,季歇難得主動給他撥出了兩條語音。

第一條,晚上10:25,已接通,通話時長00:23。

第二條,淩晨3:07,未接通。

他們的聊天記錄至此戛然而止。

夏讓塵想起,他6月21日醒來的時候,沈深說他整整昏迷了一個月。

車禍發生在5月21日淩晨。

夏讓塵很難不把這兩通電話和事故聯係在一起。

他的手指懸在那個頭像上,純黑色的頭像讓他想到了季歇的眼睛。

指尖顫了顫,聊天記錄就這樣多了一條——

我拍了拍“哥”。

這是什麼意思?

夏讓塵難以理解,皺眉。

季歇打完電話,端著水杯走向他。

他低著頭,視線停留在手機屏幕上,神情古怪地掃了夏讓塵一眼,夏讓塵不用動腦就知道他在看什麼。

趕在季歇開口之前,夏讓塵先發製人。

“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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