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江如絮心有不甘,但又很是慶幸,裴辰還有一個與他如此相似,甚至更為漂亮的次子··且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巧合,裴辰比她年長了十歲,而如今她比之顧照寧,又長了十歲。
她未有言語,隻是脫下外衫,也坐到了榻上,俯身攬住顧照寧勁瘦的窄腰,便把人一把勾到了自己的懷中,直至咫尺相聞,她在男子白皙平實的胸口、鎖骨以及修長的頸項上細碎地落下了幾個吻,又一路往上吻到了那冷峭流暢的下顎,才緩聲道:“你說呢,照寧?”
說罷,江如絮眸色愈深,想好好嘗一嘗那豐澤柔軟的薄唇,還未親到唇角,卻是被男子偏頭避開了。
顧照寧酒意醺然,那一絲微不可覺的嫌惡在眼底頃然顯露但又極快地隱入了陰鬱之中,身子在酒力的催發下也略感燥熱,他毫不在意地抬手扯了扯衣襟,袒露出了大片大片白膩的肌膚,平滑緊致的線條從胸口延伸至小腹,泛著微微的紅暈,在燈下透出淡粉的色澤。
江如絮落了空,心中微惱,但也深知他向來不喜接吻,便也再多作糾纏,轉而略顯急切地將男子按在了身下,那雙琥珀色的鳳眸淡淡地看著她,雖是溫溫潤潤的,但是江如絮從未從他的眼中看到過任何的起伏、過多的情緒,更遑論是一絲半點的,真切的情意。
“那漆木匣子裡還剩幾粒丹丸,去拿來。”顧照寧察覺到了女子的不悅,唇邊笑意愈深,眼底卻仍是冷意森森,如同情人間的親密昵語般,附耳低聲道。
“為何要用丹丸?”江如絮不願去拿,要靠丹丸才能讓男子情動,這對於女人來說無非是一種變相的恥笑。她雖熟知於他的過往,知曉他先前在與那些官宦女子廝混時都要服用大量助興的藥物,否則便行不了床笫之事··但是,江如絮想著大抵是為了謀奪權勢而虛與委蛇,無甚心思,自然也就提不起多少興致。
衣衫漸次零落,在床榻上,江如絮自詡是嫻熟溫柔的,且作為攬春閣的主子,也在興起時領略過各色的花樣和床笫之技,很是懂得如何愛撫撩撥,能夠極其容易地挑起男子的欲|念··但是這一回,任她怎番費心撫|弄,男子都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怎麼會這樣。”江如絮生生地被駁了麵子,臉上一時青紅交加,也是覺得有些怪異,哪怕是並無情意,在她這般的撫弄下,身子也是該有些本能的反應了。
顧照寧唇角輕撇,輕巧而隨意地看了眼身下,像是在說著與他全然不相乾的物件兒般,帶著淡淡的嘲意,冷笑道:“大概是被玩廢了吧。”
江如絮聞言略顯詫異,一時麵色既難堪,又有些疼惜釋然,隻得披起外衫匆匆起身下榻,從那漆木匣子裡翻找出了一個瓷瓶,裡麵隻餘兩三粒赤色丹丸,且氣味極其的香膩刺鼻。
顧照寧神色淡淡,習以為常般地接過丹丸,就著酒水便吃了下去。不消多時,俊臉潮紅,眸中也含了瀲灩的水意,他垂下臉,眉眼間流瀉出些微的脆弱,撐在榻上氣息微喘,果然是有了些反應。
隻是在被江如絮推倒,重又覆身而上時,臉上霎然間又失了血色,變得極為煞白,他薄唇緊抿,卻仍是忍不住一把推開了身上的女子,俯身乾嘔了起來··
極度惡心,屈辱不堪的過往,使顧照寧本能地抗拒,情|事於他而言,近乎成了一種生理性的厭惡···
江盛嬈恍然間驚醒,沉重的眼皮兒才掀開了一條縫,入眼便是少年盈滿了淚水的鳳眸,他伏在塌邊不知是哭了多久,眸色依舊澄澈,隻是連微揚的眼尾都哭得很是紅|腫了。
作者有話要說: 美人兒如果沒有被好好疼愛的話,是很容易衰殘的,例如顧氏【擠眼】
原書的男主就是從來沒有感受過愛意,也不會愛人的,很慘一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