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頭潺潺的流著水,也就聽不出女孩原來正躲在這裡哭。
這個衛生間應該也屬於辦公場所,裝修風格都是常見的簡約風格,搭配女孩的衣服,這應該是政府部門辦公大樓的衛生間。
她哭的時候聲音很小,隻有肩膀微微抖動,一邊低頭擦眼淚,另一隻手看著手機屏幕,似乎在回複消息。
衛生間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哭泣的女孩明顯停頓下來。
她甚至不動聲色的擦了擦眼淚,直到腳步聲路過女廁所一路向前,才終於放鬆下來。
但這個意外讓她停止了哭泣,女孩沉默地垂頭站在洗手池跟前好一會兒,即便心情已經平複,她仍不願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衛生間裡一時陷入了沉默。
擠在隔間裡的四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敢輕舉妄動。
畢竟這個夢裡,像這樣正常的時刻並不多,幾人終於摸到一點線索的邊,期待能拿到更多簡單直接的信息。
正當女孩放空自己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歡快的鈴聲在衛生間裡回蕩,她低頭看著屏幕上的名字,似乎並不想接。
鈴聲兀自響了一陣停下了,但很快又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持之以恒的撥打,似乎認定了女孩早晚要接他的電話。
顯然他的堅持是對的,因為女孩長籲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隻不過她神情抗拒,似乎做好了某種視死如歸的準備。
或許因為是在夢裡的緣故,哪怕手機是聽筒播放,晴山依然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聲音渾厚的中年男人問她,“昭昭啊,和領導聊的怎麼樣?”
女孩似乎很不願意談這個話題,她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又因此而起伏。
她抹了一把淚水風乾的臉,半晌隻擠出一個字,“爸。”
但父親並沒有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繼續追問自己關心的事情。
“你才剛在現在這個部門呆了一年,能遇到這麼好的工作調動機會不容易!”
“聯邦現在到處開始鬨天災,各部門人員流動很快,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進到市場局,下次有這種好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男人興致勃勃的說了一大串,女孩始終沉默地聽著,肩膀也重新垮塌下去。
等父親說完,她搓了搓手指,似乎歎了一口氣,半是疑問半是無奈的問,“爸,你覺得這份工作有什麼好?”
她問的不是這次轉職,而是指整個政府工作。
這裡的工作繁忙瑣碎,有巴結不完的同事和領導,和讓人疲於應對的接連不斷的飯局。
她試著讓自己像個木偶一樣周旋其中,講著沒完沒了的虛話,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選擇,但崩潰還是會在深夜突然降臨,她不想再繼續這樣的生活了。
男人沒有第一時間回複,電話那頭好像有人找他要什麼東西,窸窸窣窣的翻找聲在聽筒裡響起。
沒有得到父親的回答,叫昭昭的女孩以為他在思考,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撬動他的口子。
於是她迫不及待的傾訴,“聯邦政府的資金已經不再寬裕,天災的頻發加重了財政負擔,工資並不是很高。以我現在的……”她停頓了一下,把下意識要說的話收了回去。
昭昭焦急地搓著手指,連忙轉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