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上擺著一束金色鬱金香,溫灼若捧著杯子喝茶,杯身暖融融。
方暖冬笑眯了眼,讓人分了蛋糕,送到溫灼若和莫遇麵前:“那小子不愛吃甜食,這蛋糕我們仨吃,都敞開了肚皮!不夠還有的,要是啊吃膩了蛋糕,包子豆漿也都有的,想吃什麼都和奶奶我說。”
“灼若啊,你也不要客氣,以後可以常來我家玩,玩著玩著就熟了呐,你們和在野都一個學校的,肯定能玩到一塊去。”
景家人並不像報紙和傳言裡那般高傲,眼前慈眉善目的人接地氣的像是喜歡坐在街上看棋嘮叨的普通老奶奶。
加上她說話的語氣十分熨帖,溫灼若肉眼可見的放鬆不少,也慢慢和方暖冬聊了起來。
時間很快到了九點。
方暖冬到底是上了年紀,坐了沒一會兒就腰腿酸,去了另一間房按摩,讓她們在彆墅裡好好玩。
正巧她一離開,彆墅外麵就響起了刹車的聲音,有人一下車就衝著二樓陽台喊起了景在野的名字。
莫遇興奮說:“實驗班的人來了哎,走,我們出去看看。”
溫灼若不太擅長社交,但莫遇跟誰都能聊幾句。
十年後,溫灼若覺得,有一個詞用來形容這時候的莫遇很傳神,叫社交恐怖分子。
莫遇帶著溫灼若去和外麵的人打了招呼,熱情為他們指了路,他們便一起去拜訪方暖冬了。
安靜的大廳逐漸熱鬨起來。
一樓大廳徹底變成了大型k歌舞台,方暖冬被鬨了來,依舊笑得合不攏嘴,可惜唱了幾首歌就上氣不接下氣,讓這些小同學繼續玩,她去休息會兒。
然而無論底下鬨出多大的動靜,二樓始終沒有動靜。
溫灼若都快把茶壺裡的茶喝完了,景在野連個麵都沒有露。
又過了十分鐘。
溫灼若看著上樓的樓梯,把手伸進口袋,指腹小心地摩挲過蝴蝶結綢帶。
眾人嘻嘻哈哈的推搡,還有人在後院搞燒烤,莫遇也唱的十分儘興,乾脆就拿著話筒坐在了點唱機旁邊,動感的音浪聲蓋過了上樓發出的動靜,也沒有人記得去找景在野。
溫灼若這輩子都沒做過這麼大膽的事,幾乎耗儘了這輩子的勇氣,一直到踩在二樓的地毯上,她都覺得踩在了雲上,軟綿的像在做夢。
當初做約定,她隻想離景在野走近一步,在他能看到她的位置。
可沒想到,這一步這麼難邁。
彆墅二樓同樣有一個客廳,全景玻璃窗明淨透亮,視野很好。
溫灼若站在樓梯口,白皙的手指輕搭在樓梯扶手上,正想著,是去找景在野,還是在這裡等,卻瞥見沙發上少年漆黑的頭發,和舒展寬闊的肩膀。
她狠狠怔了半秒,控製不住地想往後退。
景在野像是才發現這裡多了個人,從手上的遊戲機抬頭,正欲說話,在看清溫灼若的臉時,頓了一下,重新專注又淡定地打遊戲。
“找我?”
溫灼若指尖繃緊,還沒說話,卻有些窒息的感覺了,像是有人掐著她的脖子不讓她開口。
等了一會兒,景在野沒聽到回答,麵前卻遞了一個小盒子來。
粉色的蝴蝶結,像是一份禮物。
他沒有接,嗓音仍舊懶洋洋的,“奶奶在樓下。”
麵前溫灼若的聲音很輕的傳來,帶著幾分顫意,像是在強撐著保持語氣平穩。
“這是給你的。”
景在野按鍵的動作短暫的停下,接著接了過來,眉骨微挑,“給我?”
溫灼若點點頭,他臉上帶著些許不解的表情,讓她恨不得把嘴都埋進圍巾裡。
像是她正在做一件對他而言很莫名的事。
“能打開看?”
“……能。”
景在野放下遊戲機,二話沒說拆開盒子,漂亮的蝴蝶結蓋反倒在盒子旁,裡麵是一條銀色的手鏈。
裡麵刻了他的名字。
“j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