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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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得凜冽,天地萬物是一色的蒼白,了無生機。

女生尖刻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槐蔻正望著窗外的幾根顫動的枯枝思考人生真諦。

從去年家裡出事之後,這項腦力活動就幾乎占據了她一半的時間。

昨天剛看到一個熱搜,說是如果自己的人生是一部電影,那麼你會如何為它命名。

槐蔻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身旁的沙發一陷,擾人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槐蔻!我叫你呢!”

槐蔻緩了幾秒神,才將目光投向她,“有事?”

“你這話說的真是讓人沒法回,咱們這麼多人今天特意湊齊了,不就是為了給你踐行嗎?大名還是特意半夜從國外飛回來的呢!

杜雪語調不明地對她哼笑了一聲。

這話一出,周圍人都看過來,神色各異地打量著槐蔻。

槐蔻沒搭理她,像以前一樣,自然地倚在靠背上,修長雪白的小腿交疊著。

她踩著雙細高跟,穿了件黑色的羊絨大衣,大紅長裙一直沒過小腿,領口開得有點低,露出漂亮的鎖骨和一抹白皙的胸脯。

一縷烏黑的發絲垂在耳側,隨兩條流蘇耳墜輕輕搖晃,彎眉紅唇,風情中又帶了一絲十八九歲的青澀。

燈紅酒綠的煙霧中,她很美,也很媚。

槐蔻沒穿打底,也沒穿絲襪,光著腳踩著小細跟。

同為女生,杜雪一眼就能看出來。

槐蔻和她們總是不一樣。

這人總是特立獨行的。

無論在哪,哪怕處境再不堪,她總是能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她的美帶著刺。

杜雪不是第一次領會到這點。

就拿冬天光腿穿長裙這件事來說,她們這幫人裡,也隻有槐蔻。

滬市雖是地理位置偏南,可現在不過□□度,槐蔻卻依舊能在一眾裹成球,區彆隻在大球和小球的人群裡,脫穎而出。

杜雪心裡不怎麼舒服,她坐直身體,用腿撞了撞自己旁邊的另一個女生。

那女生一顫,放下手中的小叉子,清清嗓子問槐蔻:“槐蔻,你還真要去……那,那個叫什麼川海大學附屬聯合技術學院的學校?”

好不容易活躍了一點的氣氛又靜下來,女生吞吞吐吐地說:“聽說那學校位置偏,合並二三本了,還連個二本都沒混上,就是個民辦,裡麵什麼人都有,你還不如花錢在滬市買個私立……”

她的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因為槐蔻正在盯著她看,神色冰冷。

見她不說了,槐蔻才開了口,“我自己考上的,為什麼不去?”

在場幾個人聽到這句話,臉上不易察覺地流露出點幸災樂禍。

隻有杜雪的視線不受控製地瞟向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男生。

男生雖沒有像旁人一樣盯著槐蔻看,手中的打火機卻捏得緊緊的,虎口都泛出不正常的青白。

她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你給我多講講我學校吧,這麼長的校名你都背下來了,”槐蔻不等女生開口,就緊跟著道:“我看你挺了解。”

杜雪和那個女生的神色一下子都不自然起來。

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從聽說槐蔻要去那野雞學院上學後,她們幾個可是從網上把那學校翻了個底朝天,連學校裡有口湖,湖裡養著幾隻天鵝,公天鵝兩年都沒配上那隻母天鵝都知道了。

更罔論它隻是個專科民辦學院,裡麵的人更是魚龍混雜這件事。

有看不慣她們的女生噗噗地笑了起來。

周圍一圈人見氣氛不好,趕緊打圓場岔開了話題,一個男生臉上帶了點逢迎的笑,“誒,青燃,你那輛車改得怎麼樣了?”

許青燃緩緩收回停留在槐蔻臉上的視線,隨口道:“昨天剛運回來,還不錯。”

“呦嗬,難得讓許大少爺說句不錯,明天出去跑兩圈看看唄?”

許青燃可有可無地應了聲。

“再說吧,我想再改改,就現在的水平,連彆人的一半都跑不過。”

說話的男生怔了一下,才道:“不至於吧,誰啊?”

提起男生這個年紀最感興趣的事,許青燃終於願意多說幾句,他眼底閃著躍躍欲試的微光,“一個姓陳的,他的最快記錄超了我兩圈。可惜他已經半退,轉幕後不玩了。”

男生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嗐,那還有什麼意思,英雄遲暮,年紀大了跑不動了唄,你要是想比,我哥那俱樂部有幾個厲害的……”

不等許青燃開口,旁邊另一個男生立刻打斷了他。

“英雄遲暮?你做夢呢?國內現在能排上號的頂尖技師就那麼幾個人,還同時兼任賽車手的更沒幾個,這個姓陳的就是其中一個,而且……”

他喝得有點上頭,臉漲得通紅,帶著對偶像的吹噓叫嚷道:“他年紀最輕!我記得他滿十八那年,不說獨孤求敗吧,也絕對是意氣風發,多少個車隊各種砸錢托關係找他,要不是他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就退了,現在早去國外比賽了。”

說起這事,桌上幾個對這方麵感興趣的男生,都不免唏噓起來。

有個了解的說:“其實也不算完全退了,聽說現在一心隻做改裝和維修了,很少露麵,而且除非熟人,一般不接單。”

“這麼低調?有機會還真想會會。”

“聽說長得還帶勁呢,我承認也就比我帥那麼一點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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