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瘟疫(一)(1 / 2)

甘為外室 秋不白 3632 字 202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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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塊燒的通紅,時不時有火星飄過,飛出爐子再消失,蘇逸手撐著頭,側身去看這無聊的東西,明明很專注在看火星點子的動向,眼皮一耷拉,視線一模糊,他也飄出去了。

徽州一彆少說也有大半年了,在此之前他也能預料到要長期不歸,隻是這種感覺比他想象中還要難熬,父母的狀況如何也隻能在書信裡得知,不能親眼所見總是掛念。

他想,這個冬父母應該會容易些。

月例和賞賜他幾乎五五分寄回家,不管需要與否,不管是多是少,自己緊巴點,一個人怎樣都行。

他目前隻是從基層做起,不能短時間內大富大貴,但官員的月例至少比耕地種田來得多,也不用為買那幾量炭火冒著冰霜前行。

除了這明麵上的事,隱晦的也有,他不在意,但沉思時又無時無刻冒出來,也是,既然想到過去,身邊親密的人一個也不能忽視。

起身端起著桌旁的燈火,一手掩著走近書架,用手裡的燭點燃書架旁的火,火苗搖搖晃晃一下子竄高了,屋內又亮了幾個度。

手裡的燈盞放回台子上,空出兩隻手去書架翻看,移開層層書冊往深處摸,手抽出,帶出的還有一木盒。

木盒精致,邊上有難以察覺的暗扣,順手打開的事,他沒有這樣做,捧著抱著端詳著半天,裡裡外外他早已看了不下百遍,效仿著望梅止渴,隻求濕潤心底的乾涸。

蘇逸不曾改變,他從小就認為阿姐是天下最好的女子,說配上配不上太俗氣,阿姐的獨一無二在哪都是屈尊。

遙想當時,蘇逸氣憤難當,堵著氣上了駿馬不回頭,任憑吳嘉平如何喚他,他隻低頭侍弄自己的衣衫,確實是在耍小性子,想用這種方法讓吳嘉平改變主意。

蘇逸是個彆扭的人,氣她不向著自己,又覺得她有苦衷,自小的情感沒辦法讓他做到不動容。

回頭對上吳嘉平急切的眼睛,也就一瞬間,心中的氣沒了,他隻想再叫一聲“阿姐“。

吳嘉平更在意些,即使身邊滿是人,即使顧雲舟還在一旁看著,她瞧見機會,撇開人,伸長胳膊握住了蘇逸的手,焦急又溫情道:“逸兒,到了京城切勿過度掛念我們,放開手好好乾,阿姐相信你。”

他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敲鑼打鼓淹沒了,過了這麼久,說出這一句話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

回神的一瞬,燭火也跟著跳動了一下,許是過了很久,門外的家仆又來喚了一聲,還加了一句天涼餐食不易多放,蘇逸又應下,動作麻利了些,把木盒重新放回書架深處,走時回頭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後吹滅了蠟燭,腳步加快去了堂屋。

有人無病呻吟,有人苦不堪言,暗湧從未停歇,相安無事隻是掩人耳目的假象,用肉體凡胎鑄造的牆也抵不過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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