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為外室》全本免費閱讀
醫,是門大學問,深奧難琢磨,基本是幾代人傳承下來的,學識層層疊加,經驗堆積出成果,隻求一個“精”字。
要不是從小耳濡目染,哪敢懸壺行醫。
不驕不躁是行醫者渾然天成的氣概,單拎出來看沒什麼特彆,但一群人迎麵走來,或許是心理原因,能讓人定心不少。
藥苦味比人聲先到,當郎中的,與草藥交情最深,采藥磨粉一人全攬,每個人身上都沾點,彙在一起就濃鬱了。
領人進門是符元的活,他來複命,最先開口:“大人,人到齊了,無人遲缺。”
符元說完就是這些郎中登台了,這幾日閒不了他們,本來就被折磨的寢食難安,又在剛剛傳話麵見京城來的大人,啥事每個準,心裡是七上八下,沒怎麼收拾,就被當場接走。
到了地方可好,本來就懸著心,看到前堂前竟站著兩位大人,目視著他們,好似是在迎接。
心裡受不住,壓力可頂一座山。
大人不說什麼,但規矩心裡要明白,彎腰俯首,腰間叮叮當當地,作輯的手騰不出來穩住,隻能任它響著,開口時,想讓用說話聲音去掩蓋這饒人的音律:
“拜見二位大人。”
蘇逸在他們俯首的時候大致看了一下人數,少說也有二十人,縱觀富饒的汴梁,人數算不上多,但在這關頭上,還能有這麼多所謂的“名醫”實屬不易。
真能怎麼快就到齊了嗎?
況且,他記得安排的車輛不多,本就沒打算一次性辦完,這到底怎麼來的。
因要商談要事,沒必要在不重要的環節浪費時辰,平時田益豐最大,欽差來了就變了,得等蘇逸的指示才能進行下一步,順其自然,他將這些人請進了屋。
眾星捧月的感覺,確實比讓人牽著鼻子走要舒心得多。
轉身回走的時候,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漏了出來,朝符元的方向招了招,把他引過來。
三步作兩步走過來,蘇逸低頭靠近,為保證私密性,淺淺耳語問出疑問:
“我不是許他們忙完手頭上的事再來嗎,效率是不錯,你真沒催促?”
符元無辜,兩手一攤申冤道:“大人明鑒,我一切按吩咐辦事。”
險些沒壓住聲音,還要靠蘇逸做噤聲的動作來降低音量。
家主的不信任是家仆的悲哀,辦事從不出岔子的符元不允許懷疑的出現,這是對他職業生涯的侮辱。
符元瞧瞧看了一眼周圍,未有人因他的話而投來目光,無人注意就接著說,娓娓道來時,音量小了不止一點:“話說能這麼快將人找齊多虧了張郅,汴梁的名醫能人我不知曉,由他帶路去尋的這些醫士。幸好分的不散,醫士都在一處固定聚集醫治研究,張郅通地勢,很快到了地方,說明了來由,這些人愣都沒打就要立即出發,我好說歹說不著急,可沒人聽啊,這才一股腦全塞到馬車裡了。”
張郅就是先前帶路的小官,後麵由他帶路尋人,事都辦妥後就被田益豐遣走做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