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軟趴趴垂著,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天蘿擦乾淨他的臉,重新任由他抱住自己,再用尾巴霸道卷住自己的腰,然後在床上躺了下來。
其實她一點不困,尤其懷裡有個小火爐的時候。
隻要一低頭,天蘿的下巴就會碰到反派軟軟的耳朵,她裡便會忍不住嚎叫‘好可愛好可愛!’,如此反複,越睡越精神。
隻要人一精神,她的腦子就會非常活躍。
天蘿忍不住開始想,反派真沒有命喝她的血啊,看來得參須湯溫補才行。
那有一個問題啊,反派要維持這樣幼崽的身體多久啊,一年,兩年……年?
啊啊啊啊啊啊,雖然很可愛,但時久了她擔對反派的感會發生一個‘質變’啊!!!!!!
天蘿越想著,越憂忡忡,可反派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隱藏在他們之或許會影響感的因素,隻一個勁往她懷裡鑽,一個勁纏住她的腰,生怕她會離開似的。
偏偏這反派發燒了,燒得渾身汗,天蘿騰出,費了好力氣,給他用冷泉水擦拭臉頰。
反派睡得很不安,嘴裡一直哼哼著;“天蘿,天蘿……”
她得必須時不時應兩聲,她要不應,反派就會費力紅著眼睜開眼瞪她,一臉委屈得要哭了的樣子。
反正睡不了,所以天蘿拿出了那本師姐給她的《夫君死後我後宮佳麗千》。
她一邊看這刺激非常的n男爭寵小凰文,一邊輕拍著反派脊背安撫他。
一直到快到第二天早上,反派滾燙的身體才逐漸恢複正常。
天蘿終於熬不過去,睡了過去。
然後,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現代上課。
她的高數終於在艱苦卓絕的重修中考過了,那天下午她從考場出來的笑容那麼甜美。
由於太過高興,她特繞了大半個校去了小吃街買了自己喜歡吃的雞蛋灌餅,路上遇到了曾經崇拜過的神長。
那長長得很斯文,但卻校辯論隊的隊長,每場辯論賽她會跟著去看,夢想就有一天能和他辯上一場。
她吃完雞蛋灌餅,開開跟著長去看了一場辯論賽,辯論賽結束後,長送了她一件小禮物來鼓勵後輩,她特彆高興,回去的時候給舍友帶了兩份炸雞回去。
一切非常完美,她平時悠閒的大生活。
除了她發現她能清楚剝離出自己的‘意識’,看到夢裡的自己身後一直跟著一道孤魂,那孤魂穿著黑色的長袍,俊美的臉上久久不散的戾氣,那戾氣裡更多的卻絕望。
他注視著她,但她卻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
陸棲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抱在懷裡,他的臉就靠在天蘿脖子裡,尾巴正卷著她的腰,她的呼吸就從他耳朵旁傳來,吹得他耳朵癢癢麻麻的。
這姿勢,讓他有不高興——不該這樣的姿勢。
他抬頭想喊醒她,隻下意識先去抬頭看,卻看到了她眉頭緊鎖著,滿頭大汗的樣子。
陸棲之抱著天蘿脖子的一緊,輕輕晃了晃她:“天蘿,醒醒!”
天蘿沒有任何反應,像陷入了夢魘之中。
陸棲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閉上眼睛,嘗試著探入自己的神識。
他不確定天蘿會不會讓現在的他進去,不確定他們之前有沒有做過這樣親密的事。
神交對於魂族來說比普通修士更需要警惕和謹慎的事,神魂的交纏會令魂族的神魂被打上烙印,若對方死去,魂族獨活不了的。
陸棲之一直板著的略帶緊張的臉色在輕鬆進入天蘿靈府內後,舒緩了下來。
她對自己完全沒有設防。
陸棲之此時暴戾的小臉上露出淺淺的卻明顯愉悅的神色。
她的靈府內很香甜,就如同她這個人一樣。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她綠色的那團神識裡隱約透出來的幾縷紫色的光暈,那他與之糾纏過的痕跡,重重烙在了她的神魂裡。
而此時,天蘿的神識很奇怪陷入了沉睡,完全沒有知覺與動靜,甚至那糾纏過的痕跡像在從她的神識裡漸漸剝落。
陸棲之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臉色一沉。
“天蘿!”
天蘿感覺自己的天靈蓋好像被重擊了一下,隨即反派稚嫩又生氣的聲音灌了進來,腦殼在這瞬要炸裂了。
她一下子醒了過來,但腦子卻在想著剛才夢中的後一幕——她看到了一雙金瞳,反派的金瞳。
天蘿真被嚇得不輕,好端端的怎麼做這種夢,難不成這個夢在暗示自己以後會回到現代嗎?
那不成啊,她在現代高數得猝死了的,怎麼回去啊?有夢裡的自己好像完全不記得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