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蠻冷笑,秋蟬不是王府的人,但是小妾們還是,他竟敢就這樣斷了夥食,這就是蘇複的格局,他還想著成大事業呢,真是癡心妄一想。
落蠻問道:“宇文嘯去哪裡了也不知道麼?”
“不知道,前天倒是黑影衛回來了一次,衣衫上都是血跡,回來拿了個藥箱就走,形色匆忙的。”秋蟬道。
落蠻心裡猛跳了幾下,“拿藥箱?”
“對,世子的藥箱,拿走之後就不曾回來過。”秋蟬道。
落蠻心頭頓時大亂,誰出事了?是宇文嘯?他之前就受傷了,記得那一次同睡,他身上是有血腥味的,是不是傷勢加重了?那天她去湖邊小屋揍他的時候,是不是用力過度了?
“那小六子呢?”落蠻問道。
秋蟬回答說:“六公子如今跟二公子上書院去了,是二小姐讓他去的,反抗不來,二小姐直接讓人拽著他去。”
落蠻沒想到她這一走,裡頭的人全部亂了套,蘇洛清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小六上學不上學與她有什麼關係?
夢姨娘道:“六公子也真是夠倒黴的,這上學第一天就摔破了腦袋,第二天就傷了手腕,他屋中伺候的那些小喜過來哭,說傷勢還比較嚴重,叫蘇複請大夫,蘇複沒請,隨便抓了一副藥說是治傷的給他,翌日還得繼續上書院。”
落蠻一聽就坐不住了,“你們怎麼不早些來告訴我?”
十八妹在旁邊道:“阿娘,你不是說那小六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嗎?管他做甚?”
落蠻瞪了他一眼,心裡頭著急火燎的,小六的身子本來就虛弱,折騰幾天得要了他的小命。
她有些後悔匆匆跑路,為了跟宇文嘯置氣,丟下小六在王府那狼窟裡頭,小六往日還能夾著尾巴小心翼翼過日子,但是自打她為小六鬨了一場之後,他在府中簡直就是肅王妃的眼中釘,肉中刺,怎還會叫他有好日子過?
“你們見過小六嗎?傷勢很重?”落蠻看著她們三人問道。
雲姨娘道:“額頭的傷口是包紮了,不知道嚴重不嚴重,手腕上的傷口看著是挺深的,皮都翻過來了,虧得是止血早,不然可得要人命,那地方傷了不得了。”
落蠻決定傍晚的時候要回去一趟,她拿了點銀子給秋蟬,讓她去買肉給極兒包餃子,如今這麼多人來了,也不好在國公府吃白食。
落蠻看著歡天喜地的極兒,深感無力,這日子過得……
傍晚出門去,回到肅王府,小六子還沒回來,她便先回了一趟摘星樓。
她離開這裡才一個星期,便覺得這裡草木凋零,一片蕭瑟,當然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冬天來臨的緣故,這裡曾經幾口人其樂融融,吃飯,遛狼虎,說笑,打鬨,鬥氣,日子總歸是有煙火氣息的。
她上了二樓,宇文嘯的東西都搬回來了,衣裳放在衣櫥裡頭,疊得比較整齊,鞋架子上放著一雙羊皮靴子,他通共就隻有兩雙鞋子,有一雙她看到破皮了的,那雙沒在,估計是穿了破的那雙出去。
衣櫥裡都是新衣裳,是被她砸了一通之後重新做的,料子不錯是從王府庫房裡頭扯的,所以他沒有心疼。
整個二樓,沒有什麼東西是名貴的,都是尋常用品,家具的木料也並非貴重,床還是原先那張,床腳曾斷過,修補好的。
他過得真是比較清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