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蠻瞧了一眼,便移開了眼睛,要她拒絕金錢的誘一惑是很艱難的,但褚夫人的銀子,她拿著都嫌臟手,“我不要銀子,我隻要夫人幫我調查一件事。”
褚夫人一怔,“調查什麼事?”
落蠻道:“當年,肅王府淩雲閣的事,前王妃是被何人所害?”
褚夫人猶豫了一下,道:“這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就算讓你們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又能如何?證據早就湮滅了。”
落蠻眸子鎖緊了她,看樣子她知道內情。
落蠻不動聲色地道:“袁氏是我的婆母,她死得冤枉,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也知道調查無用,但我們想知道真相,至少,我夫君不必以她為恥,在我們的心裡,還她的清白。”
“這有什麼必要?你們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不就行了嗎?這事我不能跟你說太多……”她頓了頓,又道:“主要是我知道的也不多,世子妃還是要銀子吧,死去的人,就算真洗清白了,人也回不來,還不如拿了銀子,好歹能讓自己眼前過得好些,我知道世子妃過得艱難,欠著這些賬,多少貴族命婦背地裡都恥笑世子妃呢。”
落蠻冷笑,“恥笑就恥笑吧,錢可以慢慢賺,債也能慢慢還,褚夫人是親緣涼薄,也知道這親緣不繼的苦況,若要交換,那就用此事來交換,否則的話,免談!”
她說完,便轉身要走。
褚夫人急了,“你等一下!”
落蠻回頭,淡漠地看著她,“夫人說還是不說?”
褚夫人麵有難色,看了桂香一眼,桂香也看著她,兩人都有些猶豫。
“不強人所難,算了!”落蠻道。
褚夫人站起來,沉了一口氣,“我可以說給世子妃聽,但世子妃切莫調查,自己知道就算,萬萬不可拖累我。”
“你說!”落蠻走回去坐了下來,那杯水就這麼晾在旁邊,她瞧了一眼,水裡並非什麼都沒有,還放了一塊枸杞和桂圓。
很貴族的做法,無論如何,都不用白水來招呼客人。
褚夫人叫桂香出去看著門口,然後看著落蠻道:“這件事情始末如何我並非全然清楚,隻知其中一些大概,是我在書房裡伺候老爺的時候,聽到褚宴稟報的,我隻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
落蠻的態度略有好轉,道:“夫人請說。”
褚夫人道:“袁氏當年和肅王還是比較恩愛,褚家的二姑娘雖然生了一子一女,可隻是側妃的名分,肅王敬她卻不愛她,她回娘家雖也沒說什麼,但大公子看出端倪來了,大概是因為這樣,才要把袁氏的名聲弄臭,扶二姑娘為正妃。褚家在肅王府裡早就安排了人,所以要對袁氏下手也很方便,在她的飲食裡下了斑蝥,再收買了馬夫去侮辱袁氏,肅王事後也調查過,但因為王府裡有褚家的人,早就把那藥給清除乾淨了,不留下一點痕跡,加上袁氏自儘,死後驗查屍首,也驗不出這斑蝥毒來,最終隻能認定袁氏與馬夫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