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妹忐忑地看著她,“但是,祖父說,這個袁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他們的武功很厲害。”
“你怕嗎?”落蠻側頭去看著十八妹。
十八妹想說怕,但是想起爹爹方才被那個袁家的老頭子弄傷了腳,他保護欲頓起,“不怕,我現在會武功了。”
落蠻溫和一笑,“咱們是斯文人,不是來打架的。”
“那我們是來講道理嗎?”十八妹擔心地看著她,阿娘講道理的話還不如打架呢。
落蠻也搖頭,聽得身後響起了馬蹄聲,她掀開簾子,回頭看了一眼,淡淡地道:“也不是,隻是……”
她沒說完,便跳下了馬車,看著那一匹黑色的駿馬飛快而至,馬背上便是那威風凜凜的兵部尚書袁大人。
她手持鋼刀,凝著眼底的冷寒,看著駿馬停在了她的麵前,袁侯居高臨下地看她,武將的氣勢,總歸是壓過落蠻這小女子的。
落蠻轉身,大步便往那株大樹走過去,一刀朝著樹乾砍下,破口大罵,“植根千裡又如何?枝葉華蓋又如何?連自己人都蔭不了,還不如劈了,尚能燃一場大火。”
一刀,兩刀,三刀,落蠻之狂怒,鋼刀之鋒利,七把刀之後,大樹巍巍欲倒。
門房見狀,嚇得麵如土色,想上前阻攔,卻被袁侯阻止。
袁侯就那樣策馬看著,眼底冷若冰霜,充滿了厭惡也充滿了隱忍。
大樹朝著屋子的方向倒塌了下去,轟隆隆的一聲,壓得圍牆幾乎都要倒塌,她在塵埃揚起之中,轉身而去,勾唇冷笑,“誰說這刀不鋒利?我瞧著很好!”
袁侯冷冷地看著她,“是他叫你來的?”
落蠻抬起頭,金碎光芒披在她的臉上,眼底卻寒得沒有一絲的光,“彆又玩十幾年前遷怒的把戲,我是個獨立的人,能獨立思考,我來我的,與他何乾?你若惱我砍了你的樹,要麼扣下我,要麼到肅王府找我賠償,不要扯其他人。”
落蠻說完,徑直上了馬車,對車把式道:“袁侯府,美哉輪焉,咱們身份配不起,走吧!”
車把式都要嚇死了,顫抖地甩起馬鞭,趕著馬車離去。
袁家的人,聽得大樹倒塌的動靜,都紛紛出來看,隻看到一輛馬車遠去,壓根不知道是何人。
“父親,是什麼人做的?”袁家的長子袁肇上前,駭然問道。
袁侯翻身落馬,淡淡地道:“肅王世子妃。”
袁肇皺起眉頭,眼底同樣是厭惡之色,“是那家人?怎不攔下?”
“看在蘇國公的份上,算了。”袁侯淡淡地說著,讓馬夫把馬兒牽走,吩咐下去,“把樹清理了。”
“父親,他們都敢張狂到我們府中來了,實在過分,兒子去教訓教訓他。”袁肇冷冷地道。
袁侯背著手進去,冷著一張臉卻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