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一手推向蘇國公的肩膀,用力一震,怒道:“滾開!”
蘇國公雖是武將出身,但武功著實不如他,尤其裕親王急怒之下是用了全力,竟把蘇國公推得仰麵四叉地掉了出去。
“父親!”蘇負闐連忙去扶起蘇國公,禁軍雖然得令攔著,但是褚桓沉威一怒,嗬斥,“退下!”
禁軍心怯,退後了兩步,眼看著就要讓他們離開,蘇國公一黨的雖也看著,卻沒人敢上前。
肅親王顧不得傷勢,彈跳起來往裕親王後背一撲,裕親王聽聲響,往右側一躲,肅親王也撲了出去,但下地之後單膝跪著旋即往後朝他的腿上一抱,這動作忒大,扯得皮肉幾乎開裂,疼得他登時嗓子冒煙,哎呦了一聲之後,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裕親王的屁股上。
裕親王吃痛,驚怒之下,一手抓向旁邊的褚桓,使勁捏住他的肩膀,另外一手朝肅親王的頭上拍下,大有把肅親王當場廢掉的衝動。
這千鈞一發之際,蘇國公與蘇負闐雖是看著,卻也施救不及,尖叫在嗓子眼上,還沒喊出去,就聽得嗖嗖風聲,一根拐杖竟是淩空飛來,重重地砸在了裕親王的肩膀上。
裕親王的手臂頓時一軟,便裂骨似的痛傳來,垂下提不起半分,心頭大駭。
那拐杖以橫掃之勢而來的,砸了裕親王的肩膀之後,一頭朝下,哐當地砸在了肅親王的頭上,肅親王隻覺得腦袋一陣痛,眼冒金星,繼而雙眼一黑,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眼珠子轉了幾圈,昏過去了。
好在,拐杖的來勢雖然淩厲,卻在砸中裕親王之後卸了大部分的威力,否則這般砸在他的頭上,比裕親王拍他一掌還要更嚴重。
眾人抬起頭,隻見太皇太後帶著幾人疾步走來,清一色金絲線華貴朝服,各繡鳳,鷹,虎,狼,鶴等圖案,白發蒼蒼之下,是那張威嚴沉肅的臉。
太皇太後來到裕親王和褚桓的麵前,站定,看著他們。
褚桓暗自咬牙,卻不得不尊禮,“臣參見太皇……”
淩空劈下的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褚桓的臉上,褚桓是文人出身,加上經曆了喪子女之痛後,病了一場,至今不曾大好,太皇太後這一巴掌,直接打得他的頭偏了出去,人也幾乎站立不穩。
這一巴掌,打得滿朝文武全部屏息,幾乎不敢相信。
那可是褚桓啊,太皇太後是打褚桓的耳光啊!
褚桓覺那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湧,他慢慢地抬起頭,看著太皇太後,眼底有可怖之色,紅血絲遍布,咬牙切齒地道:“臣若有罪,太皇太後賜罪便是,何至於這般羞辱臣?”
眾人本以為太皇太後會嚴厲斥責一番褚桓,數他的罪狀,如此的話,君臣就撕破臉了,直接對抗起來,那可不妙了。
殊不知,太皇太後自己也怔了一下,揉揉眼睛,“唷,是尚書令啊?哀家看錯了,以為是那哀家不爭氣的重孫子……”
她說著,揚起巴掌對著裕親王愕然的臉左右開弓,揮了兩巴掌,冷冷地道:“都是你的錯,害哀家急怒之下,打錯了尚書令,快快給尚書令賠罪!”
老太太的雙手,布滿了劍繭,粗糲如砂礫,這兩巴掌打下去,裕親王也是眼冒金星,驚怒不已,卻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