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金風玉露(1 / 2)

金昭玉粹 裴嘉 4960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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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金風玉露

祁無憂有時和世間許多女子並無不同,她也認為,隻要某件事未能達到目的,那就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譬如比武輸了夏鶴,便是她在武藝上不夠精進,不夠刻苦。

那夜,她並未回房,而是獨自在書房坐了一夜,複盤自己的破綻。次日一早,她叫來幾個高大威武的男侍衛,讓他們與她對打。

這幾名侍衛是大內一等一的高手,身材雄壯,銅打鐵鑄似的,每一個看上去都比夏鶴孔武有力。但他們一出手,祁無憂就知道他們的武力遠在夏鶴之下。

……

他究竟是什麼人。

祁無憂未用兵器,赤手空拳對付著比她高大粗壯一倍有餘的侍衛,眼前是對方攻擊力十足的拳路,腦中浮現的卻又是夏鶴那四兩撥千斤的打法。

這場打鬥已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溫熱的汗水蜿蜒而下,宛如細細的長蛇在肌膚上附著。沉重的打鬥聲在空闊的殿宇內疾速呼嘯著,站在練武台下旁觀的宮女們皆看得心驚肉跳。突然,祁無憂大喝一聲,倏地抬腿擊中了侍衛的麵部,旋即翻身將其製服在地。

一聲鈍響,震得在場所有人無意識一顫。

這是最後一個。

祁無憂幾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氣擰著侍衛的手臂,將他死死按在地上。汗水順著她的下頜掉進衣領裡,地毯中,但她仍不滿足。

“剛才你有機會擊中我,為什麼沒有出手?”

侍衛麵朝下,艱難回道:“……殿下好眼力,卑職佩服。您是千金之軀,莫說傷您,就是讓卑職這低賤的手碰您一下都是冒犯……現在能讓您壓在身下,已是,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祁無憂感到惡心。

“滾。”

她一聲令下,驅逐了所有侍衛,然後席地而坐,撐著膝蓋調息。

皇帝和貴妃都不許她上陣打仗,雖練了十年武功,卻一天也沒有派上用場。天底下比她尊貴的人隻有她爹一個,細數下來,隻有夏鶴與她比武時顧慮全無,仿佛真像他說的,有伺機傷她的企圖。

祁無憂正想著他,左右都近前勸慰:“殿下,回房歇息一下吧,您何苦跟駙馬慪氣呢。”

“慪氣?我和他慪什麼氣?”

祁無憂抵死不認。

若被他打敗就遷怒於他,豈不是太沒為人君者的胸懷。

她從地上爬起來,命她們在練武台上擺個木樁,她還要再練。

漱冰和照水一聽都白了臉。

這幾天,祁無憂幾乎把自己關在了這座宮殿裡,除了吃睡都在練武,仿佛走火入魔了似的。她們勸解的話都不知道說了幾筐,但都是泥牛入海,杳無回音。

解鈴還須係鈴人,她們都指望著夏鶴能親自來勸一勸。可這位駙馬大人獨守了幾天的空房,也不覺得自己受了冷遇。每日照常起居,反而比祁無憂不在時還自在,讓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她們幾個都以為,但凡夏鶴有晏青半分的覺悟,早些來賠禮道歉,根本不會發展到僵持這步。

“駙馬當然跟晏學士不一樣了。他是殿下拜過天地的夫婿,有名有份,自然有正房該有的底氣。”濯雪吃吃笑著,“晏學士可沒有。所以誰更上心,誰不用著急,肯定各有各的道理。”

四人當中屬她腦子最活泛,漱冰和照水都自歎弗如。但駙馬這邊不上心,能開解祁無憂的也非晏青莫屬。

漱冰一麵遣人給晏青遞了消息,一麵趁服侍祁無憂更衣時說:“晏學士先前來見您的時候,手上纏了許多膏藥,想是舊疾又犯了。奴婢多事,便問了幾句,這才知道,晏學士似是和晏太傅鬨得不太愉快了。”

“長倩來見我?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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