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蘇逢春抹了兩下淚,聽到這裡實在是忍不住了,聲音都帶著哭腔,“真好呀,真好。”蘇逢春念叨著,聲音到最後卻隻剩下哽咽了。
采荷這才想起來蘇逢春的身世,這事兒隻怕更是感同身受,連忙站起身把蘇逢春攬進懷裡細聲安慰著,又責怪自己跟蘇逢春講了許多,惹得蘇逢春平白無故地傷心,“逢春你彆難過,”采荷咬了一下唇,看著蘇逢春低聲抽泣的模樣心中也是不忍,“你還有我們呢。”
蘇逢春哭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已經止住了哭泣,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痕鼻子也紅紅的,“沒事了,我也是高興。”蘇逢春說完還衝著采荷咧嘴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心情,拍了拍采荷的手,“謝謝采荷。”
“我好了。”
蘇逢春從不是固步自封的人,也知道許多事情難為不得,當然了按照蘇逢春天生開朗樂觀的性子也不可能因為一件事情反複糾結傷感,對於蘇逢春來說,比起傷感沒有意義或者是沒有來源和目的的事情,還不如多背兩頁醫書,或者是多吃兩塊兒糕點。
當然今天蘇逢春的心情確實很複雜,既為了伊兆能找到自己的外祖家感到高興,卻又想起來自己的父母。
欣喜又交雜著悲傷,的確是一種很痛苦的感覺。
雖然蘇逢春努力的調節自己的心情,可是采荷還是能瞧出來蘇逢春神色裡的勉強。大概是蘇逢春習慣了自己療傷,所以看著蘇逢春外向,實則情緒的收放實在內斂。
這也是采荷跟著蘇逢春這些時日總結出來的道理了,似乎蘇逢春總是想給旁人展現一種樂觀的模樣,卻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不過蘇逢春既然都已經如此表現,那就是不想讓采荷擔心,儘管采荷瞧著蘇逢春紅著鼻子抽泣得模樣心裡難過,但是還是順著蘇逢春得話說,“那就好。”
采荷說完這句以後,蘇逢春卻沒有接話,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四下皆靜。
“逢春想不想吃牛乳糕?”采荷害怕蘇逢春又想起來難過傷心之事,而自己雖然在蘇逢春身邊卻沒有辦法幫著蘇逢春分擔她的難過,便趕緊想方設法把話題岔開。
比如蘇逢春情有獨鐘的美食。
“欸?”蘇逢春抬起頭來,想到牛乳糕得模樣和味道一下子直起腰板來,因為之前要療養身上的傷,所以蘇逢春每日吃得都是有利於傷口愈合的飯菜,已經許久沒有吃甜點了。
倒也不是王隰和不讓蘇逢春吃甜點,實在是小廚房得了王隰和得命令要好好置辦蘇逢春的飯菜,所以每日都驚喜的不得了,再加上王從鈺在一旁陪伴,又是添菜加湯的,一下子都不讓蘇逢春動彈,哪怕蘇逢春隻是隨意瞟了一眼某道菜,下一秒他也會板板正正地出現在蘇逢春的小碗裡。
所以,蘇逢春的每頓飯菜吃得都是十足十的飽,有的時候蘇逢春甚至覺得有些過於的飽脹,還要吃些山楂球以免積食。
所謂餓的餓死,撐的撐死在蘇逢春身上大概是淋漓儘致的體現了。
...
既然這事兒有了著落,去明州自然就是提上日程。蘇逢春在之後還見過伊兆一麵,那張絕美的麵容上少了幾分愁苦,反而多了一絲溫暖。
大概是伊兆見到了自己的親舅舅,所以格外高興些。
明州朱家是商賈家,如今朱家大爺又捐了官成了三千索,朱家可以說是如日中天的紅火,唯一的遺憾就是朱家大爺的親妹妹,也就是伊兆的母親走失這麼多年不見蹤影,也是一直橫亙在朱家上下的一條無法逾越的溝壑。
如今朱家大爺已經年過五十,而朱家的二老也已經是古稀之年,能在天命之前找到自己的親外孫,也了卻了朱家二老的一樁心願。
因此得到伊兆的消息,朱家上下都格外的振奮。
聽說朱家大爺甚至帶了一串金鎖,還有兩隻金鐲子。
都是寫給小孩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