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妹妹。”朱茯苓轉過身,和和氣氣的問蘇逢春,“怎麼了?”
“你這個名字,是不是一種中藥材啊。”
茯苓二字,如果蘇逢春沒猜錯的話便是草本植物茯苓才對,隻不過不知道這兩個字的寫法,隻是聽著音像,隻是這樣蘇逢春卻也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也不是。
朱茯苓倒是大方自然,點頭應了,“正是。”
“我們姑娘不隨著男兒們從輩分,父親又說自己是個粗人,給姑娘取得名字不雅致,便從藥材裡麵取了名字,我們幾個姐妹都是這般。”
“逢春妹妹怎麼曉得。莫非身邊也有人名字喚作茯苓?”
朱茯苓並不知道蘇逢春是個醫者,不過本朝對於醫藥格外重視,可以說是曆朝曆代之最,也因著如此,許多人家都會以藥材之名給孩子取名,也算是襯個時興。
若是孩子爭氣,真的隨著名字一般對於醫學感興趣,那更是好事一樁。
所以朱茯苓第一個反應就是蘇逢春身邊也有叫做茯苓的人,所以才對這兩個字如此敏銳。
蘇逢春搖搖頭,“不是的。”
朱茯苓有些疑惑,便聽王隰和解釋說,“逢春行醫,自然對這些藥材的名字熟悉。”
“若不是逢春說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
蘇逢春見王隰和把原因解釋清楚了,自己也就大鬆了一口氣隻是跟著王隰和點了點頭。
朱茯苓啊了一下,用帕子捂著嘴巴有些驚訝,“原是這樣。”
“逢春妹妹比我還要小呢,竟是位醫者。”
“與荷實在是自愧不如。”
“失敬失敬。”說著朱茯苓就要躬身給蘇逢春行禮,蘇逢春哪裡敢接,不過在王家待了這樣久,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禮節也不如初次那樣手忙腳亂,隻是用手擋了一下朱茯苓的動作,笑著說,“與荷姑娘這就是太客氣了。”
“我剛吃了你家那麼多飯,你要是這般我可不好意思了。”
“而且,我還在學習中,跟著師父一起。”
“還沒出師呢,隻能算是醫者學徒吧。”蘇逢春向來有什麼說什麼,也從不用虛妄的身份往自己身上貼金。
朱茯苓點點頭,笑了笑,“在這萬千世道女子行醫原本就不易。”朱茯苓雖然不曾學過醫,不過這些年也跟著朱家大爺走南闖北的做生意,醫者倒是見了不少,不過女子行醫倒是伶仃。
實在是世俗之事難以改變,行醫便要觀人體膚。如今許多人還是以女子貞潔為貴,而女人行醫自然就要拋棄這些,在醫生麵前,隻有病人,不分男女。
道理誰都懂,不過要突破千年的觀念卻是最難的。
因此願意學醫的便是少數,學醫艱苦,背負的壓力也大,能堅持下來的更是少數。
朱茯苓也算是見了不少人,所以對於女醫者還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和尊重。
更何況蘇逢春還比她要小。
“其實還好吧。”蘇逢春如實說,“我上麵還有一個師姐呢,她醫術比我厲害,人也漂亮。”
“恕與荷冒昧,逢春妹妹師出何門?”
“哦。”蘇逢春撓了撓頭,回答了朱茯苓的問題,“我師父是藥靈師。師門嘛...藥靈山,朱小姐有沒有聽過?”
蘇逢春這話問的,仿佛問朱茯苓你有沒有進過皇宮一樣荒謬又有些可愛。
實在是蘇逢春對藥靈山的定位不太準確,她雖然知道師父有些來頭,藥靈山也是本朝有名的醫學門派,但是這厲害和有名到哪種程度,蘇逢春卻是沒什麼概念。
所以,就看到麵前的朱茯苓從接收訊息,到回味處理,然後麵上的表情開始龜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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