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說是不是?”
蘇逢春點點頭,覺得王隰和說得是有這麼一會兒事兒,過了片刻長輸了一口氣,“我幼時總聽有人吵罵的時候,互相指責對方不得好死,或者遭報應。那個時候我隻覺得他們說得話有意思,明明對方就在自己麵前,卻還要祈求來世或者是神明降下懲罰。”
“如今我卻有些明白兩分,有些事情哪裡是黑白之事,因為做不到所以隻能祈求神靈了。”
“恩...”蘇逢春看著王隰和,“比如現在,我就想著朱綰青可以得到應有的懲罰,也許不是我來懲罰她。”
“逢春不必糾結這件事了,善惡終有報,不必太過介懷。”王隰和頓了頓,又跟蘇逢春說,“綰青小姐如此,隻不過是得了家族的蒙蔭。可是日後,總有比她身份高的,聰慧的。那時她便是自討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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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隰和大概能猜出來蘇逢春想做什麼,暗暗笑著瞧了蘇逢春兩眼,又走上前說,“既如此,咱們回來再找綰青小姐便是。”
蘇逢春看著王隰和,便知道王隰和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嘿嘿一笑,帶著些壞,像隻小狐狸,“隰和說的是,她總不能回回生病。”
朱茯苓就算不知道事情的經過,瞧著王隰和和蘇逢春兩個人的反應也能猜出來,這朱綰青大抵不是與蘇逢春交好,而是惹了蘇逢春,想著如此朱茯苓便有些手足無措,“可是綰青妹妹做了什麼?便是我這個姐姐先代她向逢春姑娘賠罪。”
“她年歲小...又被五叔寵慣了。”
朱茯苓還想說什麼,卻被蘇逢春搖了搖頭打斷了,蘇逢春看著朱茯苓充滿歉意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這事兒跟與荷小姐沒關係,唔。”
“算是私人恩怨吧。”蘇逢春思來想去,還是又跟朱茯苓說道,“不過與荷小姐還是多加小心,多加注意。”蘇逢春撓撓腦袋,想著提醒朱茯苓卻又礙於人多,最後隻是拉著朱茯苓,“若是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一定要去看郎中。”
“若是他們瞧不了,就來找我。”
其實朱茯苓作為朱綰青的堂姐,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焉能不知道朱綰青做了什麼,隻不過這事兒已經有了定性,朱家大伯也不願再追究。朱茯苓在府中人微言輕,也說不上什麼,隻好裝作不知。當然她與朱樹皮的關係也算不上近,畢竟四房兒女眾多,有些與朱茯苓年歲差的多,剩下的便是自己與自己的親姐妹玩,與朱茯苓便隻是堂親關係罷了。
所以朱樹皮這事兒,朱茯苓隻是覺得惋惜。但是朱樹皮暗中做了什麼,朱茯苓雖然不說完全明了,卻也猜測到了一二。總之朱樹皮若是老老實實的,也不會有人利用她。
最後隻不過是兩狼相鬥罷了。
聽出來蘇逢春的弦外之音,朱茯苓真心實意的笑了,“逢春妹妹,謝謝你。”
蘇逢春跟王隰和上了車馬,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又轉頭看去。
一身青綠色衫子的朱月見一路小跑衝到了送親的人群,她原本今日商鋪開莊,需要她去主持一二,原本是來不了的,這會兒卻還是緊趕慢趕的趕上了。想來朱月見是跑過來的,臉上全是汗水,大口喘著粗氣。
朱月見抬頭,在人群中慌亂地尋找著,在看到蘇逢春的時候燦爛一笑。
蘇逢春便知道朱月見這是收到自己的東西了,她害怕自己去找朱月見太過於明顯被朱綰青發現起了疑心,所以就半夜偷偷在朱月見的院子裡把東西埋了起來,又交代了朱月見身邊的丫環。
來龍去脈蘇逢春用信紙全部交代給了朱月見,還不忘囑咐她小心。
朱月見笑著看著蘇逢春,然後捏著帕子朝著蘇逢春大方的揮了揮手,無聲的跟蘇逢春說道,“謝謝。”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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