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逢春糾結了一瞬,最終還是放棄了詢問趙秉文再生誰的氣,她對於這個事情並不是很關心,再說不知為何,蘇逢春總對於趙秉文有兩分疏離和戒備,又或是說惶恐。
趙秉文明明對於蘇逢春和顏悅色,甚至重話都不曾說話,時時刻刻以禮相待,除了剛開始賢妃中毒之後,趙秉文生過納蘇逢春為妾的想法,有些逾矩以外,其他時候對於蘇逢春是很好的。
但是蘇逢春還是害怕,趙秉文的溫潤不像王從鈺那般讓人感到舒心和關懷,反而總覺得披著一層厚厚的皮囊,
蘇逢春有些緊張,吞咽了一下口水,惴惴不安道,“那個,我想找殿下幫個忙。”
“哦?”趙秉文抬眸,看向蘇逢春緩緩道,“所謂何事,若是秉文力所能及之事,蘇姑娘但說無妨。”
蘇逢春案子思索了一番趙秉文這句話的意思,雖說蘇逢春向來是有些神經大條的,許多時候嘴巴要比腦袋來的快,大抵是性格使然,蘇逢春做事很少‘三思’,許多事情都由著天性來,可是對於趙秉文,蘇逢春卻恨不得咬文嚼字,一字一句掰開來細細思索一番,才敢作答。
像是蠢笨的學生麵對嚴格的老師,畏畏縮縮卻又不得不說。
大抵是蘇逢春表現得太過於惶恐,讓趙秉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又安慰蘇逢春說,“蘇姑娘不必緊張,你與令璋關係要好,我自然以禮相待。”
蘇逢春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卻又搖搖頭。
趙秉文被蘇逢春這樣的神情引得發笑,“蘇姑娘這是何意?”
“莫不是有什麼大事難事不便開口?”趙秉文思慮一番,跟蘇逢春說道,“若是如此,蘇姑娘也不妨說來聽聽,秉文定當儘力而為。”
“哦...”蘇逢春終於開口,語氣裡帶著傻氣,“應該也不算,難事。”
趙秉文的目光越發溫柔,甚至都轉向了慈祥,蘇逢春說完這句話他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聽到了,示意蘇逢春繼續說下去。
蘇逢春得到了趙秉文的肯定,才繼續說,“就是,那個,我能不能。”
“能不能進宮一趟?”
蘇逢春仔細地觀察著趙秉文的表情,又趕忙加上一句,“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就是來問一問。”
“嘿嘿。”說完蘇逢春訕訕一笑,抿唇瞧著趙秉文,等待著趙秉文回答。
趙秉文聽到蘇逢春的答案,一瞬間卻有些哭笑不得,他還當蘇逢春如此猶豫不決的是什麼大事,甚至趙秉文都想到了蘇逢春在街上打劫了誰家的公子哥被人來尋仇找自己擺平,結果鬨了半天蘇逢春隻是為了進宮。
雖說趙秉文作為皇子不能時時刻刻陪在賢妃膝下,但是帶著蘇逢春進宮一趟簡直就是再容易不過。
但是想到這裡,趙秉文卻驀然有些落寞起來,如此不值得一提的小事蘇逢春在自己麵前都如此為難小心,可見與自己生疏。蘇逢春是個性子和善的,平日裡與誰都能說上兩句,她到京城沒多久就在貴族姑娘小姐的圈子裡麵有了自己的夥伴,可見性格開朗熱情。
可是這樣的蘇逢春麵對自己卻三緘其口再三躊躇,一驚一乍的好像是兔兒一般,悉悉索索的遊走在草場之中,生怕獵人或者是捕食者發現自己,讓自己命喪黃泉。
思慮至此,趙秉文又想到,不知道蘇逢春在王從鈺麵前是何模樣,難不成也是這樣膽戰心驚?
莫名其妙的妒火便從趙秉文的心中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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