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麵對蘇逢春,趙秉文卻生出了逗弄的心思,大抵是今日春風和煦,又或是日頭太好,偶有鳥類啼鳴,讓人覺得心情舒暢;又或是茶水太香,淡雅的綠茶一汪翠綠盛開在茶杯之中,入口溫潤,茶香四溢;亦或是忙裡偷閒,難得的大好時光,春和景明,讓趙秉文晃了心神。
自然,也有可能隻是因為麵前之人雙目明亮,讓人不自覺便如此。
“當然。”蘇逢春開口,自然說道,“雖說師父是師長,但是對於我來說,更像是...養育我的人,他教了我很多道理,又嗬護我成長到現在這個模樣,所以對於師父的這些事情,我當然也想知道。”
趙秉文隻是笑,“我若說了,蘇姑娘隻怕意想不到。”
“欸?”蘇逢春原本隻是疑惑,被趙秉文這話一說當真是好奇起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自己被趙秉文這話帶的身體不自覺地往趙秉文的方向靠攏,這是一個人想要得到回答的表現。
蘇逢春的所有東西都被趙秉文儘收眼底,他吹了一口茶水,“李大人,是皇室宗親。”
“啊?!”這話當真像是平地起驚雷,一下子就把蘇逢春從座位上麵炸了起來,她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滿眼不可思議,待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的動作太過於惹人注目,又嗖的一下捂住了嘴巴,兩個眼睛圓溜溜的轉了轉,不好意思的衝著趙秉文一笑,露出來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才慢悠悠地坐下,跟趙秉文抱歉道,“我有點太激動了,哈哈。”
“不過我的確是想不到。”蘇逢春還有些恍惚,繼續說,“師父...平時看起來還是挺...隨意的哈。”蘇逢春猶猶豫豫的找著形容詞,試圖為趙秉文解釋自己驚訝的原因,“不管是殿下還是令璋,又或是賢妃娘娘都讓人一眼就覺得很尊貴,但是師父卻沒有這種感覺。”
“他整天樂嗬嗬的,也沒什麼脾氣和性子,吃穿用的也是在普通不過。”大抵在蘇逢春的心中,皇室宗親便是與平民百姓有天溝之壑,應該是一眼就能瞧出來才對,就算蘇逢春沒有跟趙秉文和趙令璋這些皇室子弟接觸過,在她的腦海之中,想象中的皇家也應是生長在金窩窩之中。
總之不是藥靈師這個模樣。
蘇逢春倒是知道自己所拜入的師門藥靈山是鼎鼎有名的醫藥門派,也知道藥靈山是慶國的聖山,不過在蘇逢春的心中,自家師父能坐上藥靈山的一把手,那肯定是因為有過人的學識能力,一點點從學徒成為了今天赫赫威名的醫者。
所以小的時候蘇逢春就把自己的師父奉為心中的偶像和榜樣,希望自己以後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學識得到眾人的尊重。
可是現在趙秉文卻說自家師父是皇室宗親。
好吧,這的的確確的超越了蘇逢春的認知和想象,如果是因為這樣,那藥靈師為何好好的閒散貴人不當,卻要跑到深山老林裡去呢。
雖說有誌之士都是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屈,但是能舍棄已有的榮華富貴和地位尊貴去追求心中理想,仍然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試問蘇逢春自己,若是出生在鐘鳴鼎食之家,吃穿不愁享有千萬食扈,是否還能如同今日一般稱為藥靈山的弟子呢。
大抵是未知數。
大抵是瞧出來了蘇逢春的疑惑,趙秉文繼續說,“按照輩分,李大人應算是我的皇叔。”
“李大人的母親地位尊貴,是皇太爺的嫡長公主,當年也是千嬌萬寵的長大,便是父皇都要對尊上三分。而李大人則是皇姑奶的獨子,可想身份之尊貴。”
蘇逢春當真是震撼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想小老頭既然身份如此尊貴,竟然之前還跟自己搶一隻烤雞腿吃。
實在是氣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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