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兒糕點下肚,蘇逢春才真正的放鬆下來,大抵是甜品總能令人心情愉悅,縱使在趙秉文麵前糕點的作用也十分可觀。
趙秉文便見蘇逢春眼神一亮,然後小鬆鼠吃鬆果一樣一晃一晃的。
“好吃麼?”
“好吃!”蘇逢春接話,吞下了最後一口滿口生香的花生酥,這會兒整個人都跟浸泡在花生酥裡麵一樣暢懷,又感歎說,“令璋府中的東西就是好吃,真好。”
趙秉文勾唇一笑,未置可否,隻是給蘇逢春斟上一杯茶水,又遞給蘇逢春笑著說,“喝些茶水,莫噎著。”
一旁的仆人瞧見趙秉文提起那琺琅掐絲的茶壺時候便心領神會的想上前幫忙,卻被趙秉文淡淡伸手擋了回去,“先退下吧。”
“是。”那仆人原本懊惱自己頗沒眼色,這三殿下明擺著是在討姑娘歡心,自己卻上前險些壞了自家主子的美事,一聽趙秉文這樣說,連忙便退下去了。
蘇逢春又是喝茶又是吃糕點,神采奕奕的繼續跟趙秉文講,“不過,我之前從未聽說過師父與...殿下和宮中的那些大人交好,以為他隻是個潛心醫學的小老頭呢。”
“哦?”趙秉文被蘇逢春這句話逗笑,才跟蘇逢春說,“蘇姑娘竟是如此想,實在有趣。”
“藥靈山是我朝太祖親封的聖山,能在藥靈山作為掌門之人,如何會是凡人。”
蘇逢春聞言點點頭,“這倒是,但是師父從不提及這些,我隻知道身邊的師兄師姐家門顯赫。”
“李大人謙虛,作為師者,自當也是以傳道授業為先,自然不會與你們講這些。”趙秉文繼續說道,“不過李大人能拋棄世俗種種,一人在深山之中問學,秉文也是敬佩。”
“對了。”蘇逢春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殿下跟師父是如何相識的呢?”
蘇逢春這話其實沒說完,她想說的是感覺京城和黔中郡相隔甚遠,若是說從前太醫院的眾位大人與自己的師父是同窗好友,想來年歲相仿蘇逢春倒是也能理解,隻是趙秉文與自家師父明顯不是一個年代的人,嗯...應該還隔了幾代才對。
藥靈師在黔中郡藥靈山不問世事至少已經有四十餘年了,這是蘇逢春知道的,其間就算出山過,如何能與趙秉文有關係?其實這個問題從一開始蘇逢春知道師父囑托趙秉文在京城多有關照自己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對勁,不過那個時候蘇逢春每日都忙著為賢妃解毒治療,後來又接二連三的發生了許多事情,這心中的疑惑便一直被藏在了心底。
如今趙秉文既然又跟自己聊起來這個事兒,蘇逢春自然還是疑惑非常。
索性就著緣由給自己一個解答。
趙秉文倒是神色如常,甚至還賣起來關子,隻是問,“蘇姑娘想知道?”
其實趙秉文從前與人說話向來直白簡潔,不說是惜字如金吧,但是也不會如此彎彎繞繞,對於趙秉文來說,時間有限,若是能說得話自然是簡而易之的帶過,若是不能說的,便索性閉嘴不說。
因為從小在宮中生活便是水深火熱,所以趙秉文也很少有天真放鬆的時刻。從趙秉文懂事以後,說話辦事便已經十分老成熟絡。從前趙令璋還跟王隰和悄悄地吐槽過說自家哥哥半分少年氣魄都沒有,整天冷冰冰的,“好像生來就如此成熟似的。”這是趙令璋對於自家哥哥的評價。
“殿下行事穩妥,令人信服。”王隰和也隻能如此說道,雖說她與趙令璋是閨中密友,二人說話也不必顧及許多,可是趙秉文到底是皇子,有些話趙令璋能說,王隰和卻說不得。
趙令璋歎息一聲,也不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