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蘇逢春,還這樣的小。
她今年也不過是剛剛十五歲的年紀罷了。
...
可汗這話剛出,蘇逢春的眼淚就掉下來了,然後越湧越急,幾乎以不可控的趨勢發展。
“我不知道...”蘇逢春邊哭邊說,雖然聲音帶著濃厚的哭腔,卻仍然堅持,“但是我必須要走。”
“小寶。”可汗一見蘇逢春哭,便覺得心中好似有一隻手在緊緊的抓住自己的心臟,他慌亂的給蘇逢春抹淚,卻仍止不住蘇逢春那像是江流一樣的淚水。
蘇逢春嗚嗚地哭著,聲音越來越大。
可汗終於忍不住說,“倒並非父親不讓你去,隻是這中原人口眾多,怎麼就非小寶你去不可?”
“咱們父女倆好不容易團圓,這藥靈山和漠北之間又如此遙遠,這叫為父如何舍得。”
可是可汗越這般說,蘇逢春哭的越厲害,她哪裡不知道這些,可是兩邊都無法割舍,便是可汗安慰著說,蘇逢春便更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不知如何麵對自己的父親。
“我不知道。”蘇逢春哭著搖頭,就在可汗以為事情有所轉機的時候,蘇逢春又哭著補上了一句,“反正我肯定是要走的。”
就像是撒嬌的孩子一樣,蘇逢春從前沒有人可以讓她這樣做,如今麵對自己的父親,蘇逢春再也不用違背自己的內心,不管如何,就是堅定的一句,我總是要回去的。
蘇逢春鹽油不進的態度像極了當初的麥仁,不管他說什麼,她們母女二人認定的事情,總是無法改變的。
不管是軟的還是硬的,不管回答是好的還是壞的,仔細一聽,中心思想還是原來的那些,沒有半分改變。
可汗想到這裡,便有些無奈,卻又有一絲欣慰在心中。
這是麥仁的孩子,無論如何,女兒肖母,總是有從前麥仁的影子在。
儘管麥仁甚至沒有養育過蘇逢春一天。
大抵母女之間心連心,便是如此,從出生就決定的,堅韌,耿直,說得直白些,就是太過於認死理,蘇逢春大抵未曾讀過什麼文學書籍,卻悟出了心中的道。
也許作為父親,他應該支持自己的姑娘。
可是藥靈山離漠北那樣的遠,蘇逢春已經在外麵漂泊十四餘年,好不容易找了回來,從前他沒有能力護住麥仁,如今他自然不願意讓蘇逢春再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突然,麥仁的話就出現在他的耳畔。
“為什麼,你總認為你堅持的便是為我好呢?”
那時候他們倆爆發了激烈的爭吵,他不願意再讓麥仁以身涉險,他當時年輕,儘管能力有限,但是帶著麥仁歸隱山林不問世事,多少還是能做到的。
可麥仁卻不願,她堅定的要參與到旋渦之中,哪怕以身獻祭。
“我來到這個世界,不是來當懦夫的。”
“便以我血祭軒轅。”
他不懂,他大概真的沒辦法懂。
可是在這一刻,不一樣的事情,同樣的堅持,蘇逢春那原本就和麥仁肖似的眉眼,漸漸的重合在了一處,慢慢的,慢慢的,恍然間變成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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